54、收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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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永见四下无人，拉着他的袖子说了句体己话：“津王爷先前打算说动圣上和范慕白联合起来，做些边远、险要地方的生意，得了钱一块儿分，这本来是好事，可津王爷眼下这般情形，似乎不大好再提起这件事了，冯将军要是有心，不妨在圣上跟前探一探口风，此事一旦成了，想来范先生玲珑心思，怎么也不会忘记冯将军的。”

冯清河来找傅永的时候听说有人上折子弹劾杜北宸在泸州草菅人命等等，当即了然道：“放心，只要傅编修说的范先生那里同意，圣上那儿就交给在下了。”

“那敢情好。”傅永道了句：“就拜托冯将军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匆忙别过，各自回去。

傅永心思重重地回到津王府，一进东南角的小院就看见南玉在院子里摆弄他那盆铜钱草：“怎么闲成这样？”

南玉朝屋中努了努嘴：“可不，都闲着呢，没事干。”

里面傅云城正带着圆清、岑蕴、傅青玦搓麻将呢，吆喝声此起彼伏，连他进来了都没人发觉。

傅永心道，他家这一摊子事该找个时间收拾一下了：“王爷没安排他们事做？”

穆远那儿难道就不叫人看着了。

南玉嘀咕道：“王爷叫了左老爷子说话，关在书房，快一个时辰了还没出来呢。”

傅永哦了声，换了身常服去看穆远，一走到门口，就见看门的小厮摆出“谢天谢地”的神情：“公子终于回来了。”

“出什么事了？”傅永问。

小厮朝屋子里面探了下头，哭丧着脸道：“咱们进去送饭，都被踢出来了，说除了公子，谁都不配看他那张脸，公子快进去瞧瞧吧。”

傅永：“……”

“滚出去。”他才一进去，穆远的咆哮声就传了出来。

傅永轻笑：“穆门主好大的脾气啊。”

里面安静了会儿：“你进来吧。”

傅永撩开珠帘进去，搬了把椅子坐在他床边，乌发红唇，登时把屋中似乎都照亮了：“穆门主，想好对在下说什么了吗？”

穆远冷哼了声：“落在你们手里，你们却不杀我，不就是想利用我。”

傅永给了他一个“算你聪明”的表情：“瞧穆门主想的，要是咱们之间能够相互利用呢？穆门主不觉得是好事儿吗？”

穆远忽然朝他媚笑了下：“你这是想通了要跟我去西越？”

傅永心说，你大概想多了：“穆门主要是能助津王爷一臂之力，西越将来有什么难处，在下一定竭尽全力帮忙。”

穆远沉思道：“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以西越的名义，和范慕白合作，行商。”傅永道：“凡事都要穆门主出面，但要给津王府四成的分账。”

“圣上虽然把西越郡还到了穆门主手里，可朝廷军走后，你们不事稼穑，无人经商，更无婚嫁生儿育女之喜事，想来穆门主也知道这样下去无以为继的吧，”他看着穆远继续说道：“不然，以穆门主如今的身份，也不会以身犯险闯到津王府里来了。”

这话戳的人心窝一凉，穆远瞪了他一眼：“傅永，你别欺人太甚。”

可这也是事实，穆远没法反驳：“抽四成，你的胃口可真大，我可听说，你们本来打算让范慕白跟朝廷合作的，怎么，没成事？”

傅永：“津王府能为圣上着想的都做了。”

回府的路上他想好了，要是冯清河那边说动了熙元帝，就趁着这个机会全面把西北边境上的商贸活跃起来，这么盘算着，他就想到了穆远，想到了西越，如果由穆远出面，把西越变成津王府的财路……总比指着熙元帝的赏赐可靠多了。

“你的意思是，范慕白和朝廷，西越和范慕白，是两路不干扰的财路？”穆远还没转过弯来。

傅永道：“西越再往西一带，北越人常拿毛皮、虎骨换酒换丝绸织布等一应日常用品，穆门主知道，北越人的毛皮虽好，但他们不守信用的很，一旦遇到商人势单力薄的，能抢就抢，久而久之，愿意和他们做生意的商人就不再到那边去了，如果由穆门主出面张罗，在下想他们必然不敢欺负穆门主，穆门主甚至还能以少量的丝绸换得上好的毛皮、虎骨，这些东西再由范慕白拿回来卖，不是两厢利好的事吗？”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