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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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傅永唇微抿:“你押谁都赢不了。”
南玉愣在那儿:“公子,您这是怎么了?”
傅永摸了摸他的头,轻叹道:“算了,押津王吧。”
如果非要二选一的话。
南玉更懵了:“……是,公子。”
前日皇榜高中,主子这是激动的,连性情都跟着变了?
非但破天荒头一遭逛上了淮意坊,还打算……跟那位少年成名,啊呸,是风流纨绔满天下的津王杜北宸厮混,他瞧了眼银子台,头大。
了不得了。
傅永点点头,眸中添了抹暗色:“我去外头等你。”
说着,起身离去。
春寒料峭,头上弯月如眉。
南玉迟迟未见出来,想是怕银子打了水漂,在押谁的问题上磨蹭了起来。
傅永从脂粉堆里出来,找了块没人行经的地儿,站着发呆。
近来夜梦频繁,可他又觉得那不是梦,像是真真切切地瞎着眼活过一辈子,最后凑合着死了,再一睁眼,又回到了十七岁。
卷土重来。
“我可逮住你了——”
低沉的嗓音伴着酒香飘过来,傅永恍然中避之不及,抬眸就见方才那锦袍少年眼上蒙着一条锦带,连拉带拽地把他带进了怀里:“心肝儿,往哪儿跑。”
“你认错人了。”傅永冷漠出声,想推开人,却被死死箍住,不得脱身。
锦带被拉下来,露出一双流光闪烁的眸,手中扇子轻摇了下,肆意地看着他:“嘘。”
身后脚步声接踵传来,傅永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穿着玄色绣云鹤朝服的英武男子,他身后,跟着数十名黑衣冷面的侍卫,个个虎视眈眈地看着锦袍少年,却顾忌身份不敢动手。
傅永一怔,头皮炸了下,心中暗道:冤家路窄。
梦里瞎眼活着的时候,这些都是老熟人了。
锦袍少年是津王杜北宸,英武男子是英王杜济。
“北宸,”杜济极威严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两位封王的皇子依着圣旨今日抵京进宫面圣,宫中一大早就蹲了好几位身份贵重的国公、侯爷,全是揣着一颗相女婿、孙女婿的心去的。
沐王杜世麟午后就入宫了,到了酉时,却左右还等不到津王杜北宸,五皇叔英王杜济只好亲自带着侍卫满京城找人。
早听说这破孩子风流,想不到特么跟他一个癖好……杜济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差点没喷出来。
“英王皇叔。”无趣,被认出来了,杜北宸蔫的不行。
忽然,流光的眸一凝,杜北宸抱着傅永转过身来,一下子变的无辜:“是他,他强迫本王。”一咬牙又换上乖巧嗓音:“本王抵死了不从,本王要立牌坊。”
“……”
一众侍卫闻言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杜济眼皮一跳,愁的话都说不出来,摆摆手,让侍卫上前拿人。
他就不该来找这混账东西。
牙疼。
火折子一晃,风姿绝伦的青衫少年郎玉簪松落,鸦色长发半蔽玉颜,唯见他满目寒霜,侍卫:“……”
啧,津王爷啊,您这是上赶着倒贴人家被嫌弃了吧。
好意思说不从。
可要点脸吧。
傅永:呵呵,熟悉的套路,熟悉的配方。
津王殿下这装疯卖傻的毛病真是一点儿都没长进。
寒眸微凝,傅永反手推开杜北宸,面上一片冷然:“贵人想必是酒喝多了。”
一众侍卫:“……”
没错,就是,撒酒疯可耻。
杜济被气到内伤,很想一个旋风腿扫过来让这不争气的侄儿跪地喊“我错了”,可碍于傅永长的实在俊美,总不能头一次见面就吓着美人儿,憋了口气,低声道:“北宸快随我进宫。”
杜北宸胡乱在傅永袖子上捏了捏,不以为意地勾了勾唇角:“明晚我还来见你。”
“走了。”一旁的杜济忍不住嘴角抽抽,还算君子地拎起杜北宸后颈衣领,潇洒闪人。
脚步声渐远,傅永凝着夜色,只觉春夜微凉,形影孤单,一股愁绪蓦地涌上心头,竟有些伤春悲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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