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奶凶奶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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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立医院，秦凝带着食堂打的饭菜来到三楼住院部。

正到了饭点，六人间的病房挤了许多探病送饭的家属，秦凝刚进来，一号床的大妈打招呼道：“小凝来了呀！”

大妈扭头对病房其他人说：“六号床的闺女，模样好，人又孝顺，有这么个女儿真是有福气！”

秦凝每次来大妈都会絮叨一番，一遍遍听下来倒也习惯了。

走到靠窗的病床，秦凝放下饭盒，看向床上形容憔悴的女人，叫道：“妈，吃饭了。”

女人四十岁左右，眼眶乌青凹陷，脸庞消瘦，眉心拧成“川”字，饶是如此，仍能看出几分年轻时的风韵。

秦凝的长相大半遗传自母亲。

看了眼饭菜，吕明惠皱了下眉，“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秦凝拉了张椅子坐下，将饭菜分成两份，慢慢道：“你左腿骨头还没长好，胃出血还要继续观察，医生不是说了吗？”

吕明惠烦躁起来，推开饭盒，“不吃了！”

自到了Z城，秦凝越发摸不透吕明惠的脾气了，秀气的眉心蹙了蹙，秦凝没说话，慢慢吃完自己那份。

吕明惠见状更是来气，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我要出院！”

刚喊了一句，一号床大妈的声音隔着帘子响起，“我说秦妈，跟小凝闹什么脾气，这出不出院得听医生的！”

吕明惠最烦和她打交道，当即呛道：“要你管闲事？”

“哎？秦妈你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眼看要吵起来，秦凝搁下饭盒，掀起帘子对大妈笑着道：“我妈心情不好，阿姨见谅。”

大妈对秦凝喜欢的很，说那两句也只是气吕明惠有个好女儿却不惜福，便道：“阿姨知道！”

吕明惠嗤了声，瞪着秦凝道：“我要上厕所！”

左腿打了石膏行动不方便，秦凝扶着吕明惠来到卫生间，犹豫下忽然说道：“妈，别再借钱了。”

吕明惠背脊一僵，脸色难看地甩开秦凝的手，“死了也不用你管！”

又不是她想借钱，背了一身债务根本还不清，那些来钱快的渠道当然要试试。

离开医院已经是下午了，看着人来人往的街巷，心里仿佛压了块巨石，酸涩异常。

想和母亲说说昨天的事，几次又咽了回去。

女孩子的第一次，谁会不在意？

可是事情已发生，伤春悲秋也无济于事，何况，那人的长相身材都是一等一，算起来或许不算吃亏？

自嘲的自我安慰了一番，秦凝重新打起精神，结清上周的住院费后，手上只剩四百块不到。

要重新找一份兼职了。

正想着，手机震动了，秦凝清了清嗓子，接起电话，“静如，试镜怎么样？”

甘静如是秦凝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也是一个宿舍的舍友，两人家境一般，课余时间都用来兼职了。

于宛思总戏谑她们掉钱眼里了。

“本姑娘出马哪有不成的道理！”

听到那头传来欢快的女声，秦凝忍俊不禁，“恭喜你了！”

“对了，你要不要来试镜看看？剧组很缺人，我试的这个角色戏份还不少！”

去剧组能积累很多经验，机会难得。

秦凝迟疑了下，问道：“待遇怎么样？”

“还行吧，管三餐，每天五百。”比一般群演的待遇好多了，秦凝开心地道：“我去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