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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子京:【你不是要陪我偶像学习吗?】白小园:【糖醋要是知道你偷拍他和高数接吻,熊猫一定挠你。】

谢子京:【你先把字打对吧姐姐。】

谢子京:【这?种文化程度,就不要陪人才规划局的高材生学习了。】

白小园:【我也是新希望的高材生!】

她放下手机,抬头?便?看到对面?的雷迟正盯着自己。

“看我干什么?”白小园奇道,“文献翻译完了?”

“刚刚的三分?钟里你表情变化了很多次。”雷迟说,“很好玩。”

“谢子京他们去?王都区玩。”白小园点开面?前的平板,“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也去?吧。”

“不用羡慕。”雷迟笑了笑,“黑兵的狼人首领是我挚友,她会带我们探索王都区里更神秘的地方。”

白小园连连点头?。她自然是认识夏春的,当日?在夏春面?前施展自己复制沙猫的绝技之后,夏春已?经将她奉为自己认识的所有哨兵中最厉害的一个。

“我记得你说,你的那位小朋友,海童,他也想去?王都区见识见识?”

雷迟点头?:“是啊。他对王都区很感兴趣,说要记下来,回家了告诉自己的朋友。”

白小园舔了舔嘴唇:“那个漂亮得不得了的人鱼首领?”

雷迟想了想,冲她亮出自己的手心:“上?次我和谢子京去?探望小海的时?候,谢子京问他亲吻首领的手心是什么意思。小海说,这?是宣誓自己要对首领献出绝对的忠诚和爱。”

如他所料,白小园果然双目放光:“我从?来不知道这?种设定!太好磕了吧!”

雷迟:“但是人鱼首领不想成为特?殊人类。”

白小园:“人外更带感好吗!”

雷迟:“……人外?”

白小园沉默片刻:“算了,你先学习。等你考完试我再好好跟你解释。”

对雷迟透露的这?一点讯息,她心满意足地脑补了许多故事,无奈没有可以吃的粮,只好捧起?平板开始看书。

“连载重开了?”雷迟低头?翻词典,随口问,“上?一部?的剧情是到狼人假死,吸血鬼为了他去?找大BOSS报仇是吧?”

白小园震惊了:“你记得这?么清楚!”

雷迟:“我看了三遍。”

白小园:“……上?一部?肉挺多的,你啃得下去??”

雷迟:“文学创作,我懂的。”

白小园笑得快要趴在桌上?了,半天才回他一句:“你好奇怪。”

雷迟看着她笑了笑,很快又恢复严肃神情:“我要摸小猫。”

片刻后,一只小沙猫从?白小园怀中跳上?了桌子,蹲坐在雷迟面?前的资料书上?,大耳朵动了动,圆眼睛盯着雷迟。

白小园:“这?是猫老师。”

雷迟:“猫老师,给?我点儿力量。”

沙猫奶声奶气地哼了一声,抬爪在雷迟手心上?飞快拍了一爪,尾巴快活地摆来摆去?。

雷迟正准备以狼人代表的身份参加一年一度的国际特?殊人类技能大赛,今年的技能大赛增加了不少卷面?知识,他必须恶补;雷迟和白小园的工作都很忙,两人都想要更多的相?处时?间,于是常常在夜里或假日?在咖啡馆里相?约对坐看书。

雷迟原本对自己的知识储备是很有信心的,无奈狼人研究的大量史料都在国外,他不得不依赖词典来进行学习。看着面?前这?份一百多页的《中世纪狼人族群研究》,他揉了揉太阳穴:“德语好难。”

一杯咖啡放在了他面?前。

“这?句不对。”放下咖啡的青年看了一眼雷迟面?前的资料,“原文说的是狩猎狼人这?个活动在一段时?间里确实抑制了狼人进入人类聚居城市,减少了人类受害的频次。不是减少可能性,你翻译错了。”

“……你懂德语?”雷迟惊讶极了。

“一点点。”青年冲他笑了笑,把一块精致的蛋糕放在了白小园面?前,“你尝尝这?个。”

白小园:“我没点蛋糕。”

“我喜欢请漂亮的女孩吃甜点。”青年的笑容虽然带着不容置疑的营业意味,但眼神却十分?真诚,“何?况,你是雷迟的女朋友。”

雷迟:“不要献殷勤了,去?扫你的地吧。”

“店里招了个临时?工,杂活都让他做了。”青年挑了挑眉毛,“你们慢慢坐,我再去?弄一点儿沙拉。我自己做的特?色沙拉,你一定要尝尝。”

最后一句话他是对着白小园说的。身为这?个咖啡馆的老板,他的手艺也是招徕客人的重要招牌。

“老板好帅啊。他这?么喜欢请好看姑娘吃东西的吗?”白小园看了一眼雷迟,很快补充道,“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说你是最帅的狼人,他也只能排第二了。”

笔在雷迟指间转了个圈。沙猫的尾巴在他手上?轻轻拂来拂去?,雷迟看了那小猫一眼,尾巴更加亲昵地拂来拂去?。

雷迟低头?继续看文献,嘴角牵起?一丝笑:“我当然是最帅的。”

白小园的手机又响了,还是谢子京发来的讯息。

【给?我偶像看看。】

和这?句话一起?的,还有一张谢子京、秦戈与巴巴里狮的合影。

白小园放下手机,继续投入狼人和吸血鬼的绝美爱情故事。

“白小园不回复我。”谢子京有些郁闷,“是不是我自拍的角度不好,她没看到狮子。”

巴巴里狮甩着尾巴看他的手机,秦戈拿来一罐冰啤酒,凑近了他的脸。谢子京暂时?放下了白小园和他偶像约会的事情,跟秦戈在楼顶上?分?享啤酒。

“我挺白小园说,她的‘海域’很好玩。”谢子京问,“你进入过吗?”

“进去?过。”秦戈点头?,“去?年做全体危机办和特?管委成员‘海域’检测的时?候我进去?过啊,她的,还有唐错的,都很有趣。”

谢子京来了兴趣:“什么样??这?可以告诉我吗?”

“可以。”秦戈笑道,“这?不是需要保密的事情,白小园还很遗憾你没法进入她的‘海域’,体会不到乐趣。”

谢子京更加好奇了:“是什么地方?”

“游乐场。”秦戈说,“一个巨大的、无边无际的游乐场。不分?昼夜,所有项目都在运行,只要想去?玩,随时?随地都可以。”

无论是贩卖气球的玩偶人,还是林林总总的游乐项目,只有秦戈想不到的、没见过的,没有白小园“海域”里不存在的。

他在这?个“海域”里寻找白小园,花了很长的时?间。她的“海域”错综复杂,大路小路交错在一起?,甚至不是同一个平面?的。秦戈好几次感觉自己走到了断头?路,低头?一看,原来下面?还有一个阶梯。

“白小园在卖甜品的店里。”秦戈笑着回忆,“她的头?饰很可爱。”

谢子京对游乐场没有兴趣,实在无法想象那个场景。

“她以前的‘海域’不是这?样?的。”秦戈说,“只有一半的项目能运行,她想走到另一半的游乐场,但是怎么都过不去?,她需要有人带着,但她的‘海域’里没有这?样?的卫士存在。”

这?些是白小园后来告诉秦戈的。她现在的“海域”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以前在游乐场里走动的玩偶人是巨大的沙猫,现在是巨大的黑乎乎的狼人,模样?跟雷迟有点儿像。

谢子京:“……我不接受!”

秦戈:“谁管你接受不接受。”

谢子京:“我不允许我的偶像在游乐场里卖气球!”

秦戈:“……”

他有点怀疑谢子京爱自己,但狂热地崇拜雷迟:显然这?两种感情是不一样?的,而且在谢子京身上?呈现出泾渭分?明的态势。

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秦戈提起?了唐错的“海域”:“他跟你提过是吧?”

“嗯。”谢子京点头?,“他说是一个小镇。”

“……”秦戈抓住栏杆,“那不是一个普通的小镇!那是一个童话镇!”

谢子京惊得手里的啤酒都没抓稳,掉了下去?。

“拜占庭式的建筑,你想想,洋葱似的大圆顶,涂着各种各样?的颜色!”秦戈忍不住想到自己进入唐错“海域”的瞬间,从?心底蹦出来的惊愕,“你以为那是什么浪漫的地方吗?不是!完全不是!进入那些建筑之后你就会发现,每一个建筑,都是图书馆!从?地面?一直堆到天花板的书!无穷无尽的书架!根本走不出去?的迷宫!”

谢子京忽然大笑起?来。

秦戈:“笑什么啊?”

谢子京:“真好玩。我很少见你这?么激动。”

秦戈:“我完全被困在他那个恐怖的‘海域’里了。一个小时?的巡弋什么都没发现,光在他那些破书里跋涉。我离开之后他还特?别高兴地问我,什么时?候再进去?,他要把自己的库存全都向我展示。”

谢子京反倒觉得有趣:“唐错好厉害,他‘海域’里的书是可以被翻开的。”

秦戈:“他‘海域’里还有数不清的剑吻鲨,大的小的,胖的瘦的。你想想,在图书馆里跋涉半天,好不容易找到了出路,你推开门,面?前是三万条吐泡泡的剑吻鲨……真的恐怖,真的。”

谢子京越想越觉得好笑,揽着秦戈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让高术给?你精神赔偿。”

秦戈:“免费一年的私教课,一拖二,我和你。”

谢子京:“成交!”

此时?楼下忽然传来鼓声,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这?里已?经接近王都区的边缘,楼下原本是一条寂静的街道,此时?却十分?热闹。

孟玉刚上?来的时?候就告诉他们,这?里新开辟了一个地底人的聚居点,恰好附近的地面?上?聚集了不少半丧尸化人类,他和半丧尸化人类的首领常常在这?里活动,竭力拉近两个族群之间的关系。这?个聚居点周围密布着地下管道,在半丧尸人的帮助下,地底人得以完美地绕开这?些密集的管道,开辟出足够一百多人生活的区域。

而对半丧尸化人类来说,地底人在脚下生活,至少可以给?他们一点儿新奇的感受:至少这?条街道上?多了一些新鲜感,不再是人人闻之色变的丧尸病毒仓库了。

“以后这?里就是丧尸病毒和岩化病毒的大仓库。”有人举着酒杯大声说,“有没有人研究病毒的啊?这?俩玩意儿能不能融合成新的什么病毒啊?”

周围的人都鼓掌大笑起?来。令普通人色变的病毒成为了他们必须与之相?伴一生的伙伴,渐渐的也学会了用自嘲来消解苦闷和悲痛。

谢子京和秦戈都看得津津有味。楼下很热闹,在地底人生活区建成的这?一天晚上?,地底人和半丧尸化人类破天荒地一起?举办宴会庆祝。半丧尸化人类体重很轻,擅长跳舞,地底人关节僵硬不擅长活动,但声音低沉洪亮。在短暂的鼓噪之后,有高挑的半丧尸化女孩起?身跳舞,胖墩墩的地底人男孩敲打着一个简陋的大鼓,为她伴奏。

“原来地底人的声音这?么好?”谢子京问,“我怎么记得他们的声带也会受影响?”

“这?是在岩化病毒刚刚影响声带时?发生的变化。”秦戈跟他解释,“这?段时?间短的可能是半年,长的会有三五年,全看病毒活性能不能抑制。”

顾鸣被孟玉挤兑得面?红耳赤,奔到秦戈身边躲避地底人首领的穷追猛打。他对楼下的宴会一开始还充满兴趣,看了一会儿之后渐渐觉得无聊,加上?孟玉在他身后喊“我这?儿还有夏春的照片你看不看”,他犹豫片刻,还是转身走回了孟玉身边。

谢子京和秦戈低声谈笑,巴巴里狮无人理会,它在楼顶徘徊了片刻,纵身一跃,跳上?了一旁更高的楼顶。

它浑身披挂着金色碎屑般的光芒,在楼顶跳跃了一段之后,抵达了王都区的钟楼。

一半的街巷光明敞亮,一半街巷仍旧被黑暗占领。狮子在楼顶缓步行走,像是一个巡逻的士兵。

今夜负责巡视王都区的是狼人和哨兵向导,有人看到了狮子,纷纷冲它挥手打招呼。

巴巴里狮并不理会,它在钟楼徘徊了一段时?间,东张西望时?忽然发现,大钟上?的钟锤重新被装了上?去?,链接大钟和横梁的也不再是固定的锁链。

它能摆动了。

狮子抬起?了爪子。

“等等。”有人忽然喝停了它。

狮子往一旁跳开,回头?便?看到谢子京和秦戈正从?楼下爬上?来。

“再等两分?钟。”谢子京看了看时?间,“你可真能跑。”

夜风清爽,带着些微五月的暑气。王都区上?空的天顶少受城市光线污染,能看到清朗的星子在宝蓝色的苍穹里列布出无法分?辨的形状。地底人的歌声从?远处传来,夹杂着笑声和鼓声。人们攥着酒瓶和酒杯,与朋友或陌生人轻轻碰击。

剑吻鲨从?远处缓慢游来,承托着一身的星光。

“就是现在。”谢子京说。

十点整。

巴巴里狮伸爪推动了大钟。

第一声巨响令狮子吓了一跳,还趴在秦戈肩上?的长毛兔更是迅速抓住了自己的长耳朵。

钟开始晃动,它前后摇摆,钟锤频频击打,悠远的钟声一声紧接着一声,像涟漪,像澎湃的浪,往看不见的远处滚滚而去?。

“每天早晨六点,晚间十点,黑兵都会敲动一次这?口大钟。”谢子京告诉秦戈,“它负责唤醒王都区,也负责告诉王都区,夜深了,要休息了。”

秦戈笑着在钟声里问他:“为什么一定要敲钟?”

“敲钟是为了告诉王都区的人,黑兵还在,它在保护王都区。”谢子京冲秦戈狡黠一笑,“不是谁都能接触这?口钟的。我刚刚去?见了哨兵向导的首领,从?他那里得到了权限。”

秦戈:“你要这?个权限做什么?”

钟声仍在震动。谢子京靠近了秦戈,几乎紧贴着他的耳朵。

在钟声的间隙里,秦戈听见他的哨兵问:“你知道这?口钟一开始是为了什么而修建的吗?”

秦戈知道。这?件事还是熟悉王都区情况的唐错告诉他的。

在王都区生活的人也渴望结婚,渴望和爱人一起?生活,生儿育女,繁衍后代。

钟楼是为了婚礼而修建的。

每一对结婚的新人,无论他们是否申请到了合法的许可,只要他们决定结婚,就可以告诉王都区的人,他们决心要交换一生的誓言。

他们会登上?钟楼,抓住连接钟锤的绳子,用力甩动。钟声仿佛誓言,震醒整个王都区地上?地下的人。

有时?候,甚至会有普通人类和半丧尸人或地底人登上?钟楼。他们得不到正式的许可,但他们仍旧决定生活在一起?。

“……要求婚吗?”秦戈问。

“来这?儿才知道大钟修好了,我没来得及买戒指。”谢子京说。

秦戈把他抱住了:“没有也可以。”

谢子京:“我没什么钱。”

秦戈:“这?么巧?我也是。”

谢子京不吭声,只是抱着秦戈,在钟声里慢慢摇晃。长毛兔跃到了他的头?顶,揪着他的头?发,塞进自己嘴里。

“我的‘海域’在下雪。”他忽然说。

秦戈捧着他的脸,给?了他一个吻。

“我的‘海域’在下雨。”他笑着对谢子京说,“星星像雨一样?。但是永远不会再有山火了。”

钟声渐渐弱了。他们听见在临近的楼顶上?有人吹起?口哨。黑衣的巡逻黑兵笑着鼓掌。

长毛兔从?谢子京头?顶滚下来,窜到了狮子身边。狮子用尾巴上?的绒球盖住它,它紧张地扒拉开眼前的长毛,仰望面?前亲吻的两个人。片刻后,它又害羞地低下了头?。

狮子弯下腰,尾巴移开了。它用自己的鼻子,碰了碰兔子的耳朵。

长耳朵一下立起?来,很快又垂落下去?。兔子竭力站起?,伸出短爪触碰狮子的脸。

猛兽金色的瞳仁映出眼前圆乎乎毛绒绒的小兽。兔子的黑眼睛里,有巴巴里狮温柔的眼神,还有从?宝蓝色夜空里游弋而过的剑吻鲨。

它抖了抖巨大的身躯,水性保护罩忽然间碎了。

白茫茫的水滴像雪片,像星子,从?天而降。

剑吻鲨消失了,水滴还在不断坠落。它们触碰到楼顶的瓦片,触碰了秦戈和谢子京的肩膀与头?发,化作细小的白烟,萦绕着这?方小小的天地。

“为什么要在烧烤摊前求婚!”唐星大喊,“姐姐我不同意!”

孟玉:“你不是他俩姐姐……”

顾鸣:“孟玉,你再跟我说一说夏春的事情好吧?”

烧烤摊的摊主挥动羊肉串:“再不吃就凉了!”

在一片乱哄哄的嘈杂之声里,谢子京却觉得自己仿佛又听到了人鱼的歌声。

歌声里,还有另一种遥远的声音。

是人声。有人在漆黑的夜空和温暖的土地上?歌唱,用他听不懂的话语。

风和阳光在大地上?流动,草籽结实,铜鹿灿烂。有人从?十月的麦堆中走来,痛苦是指引他靠近你的标石。

被光明照亮的大地。寓意丰收的十月和麦堆。被天地护佑的铜鹿。来路的每一颗标石。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胸口嘭嘭鼓动,他甚至能听见血液在血管里奔流的声音。

他还听见遥远的风声,雨声,泠泠的转经筒,还有坚硬的额头?磕在地面?的闷响,披着一身红衣的青年在暗夜中低声歌唱,他的掌心温暖湿润,像慈悯的神。

有人在他濒临绝望时?抚摸他的额头?,给?了他一个永恒的、一定会实现的祝福。

“你哭什么?”秦戈惊讶道,问出口又忍不住笑了,“我都没有哭。”

“我不知道。”谢子京任由他帮自己擦去?了眼泪,“……秦戈。”

感激或者致谢都太轻了,不足够他表白自己的心意。

秦戈:“嗯?”

谢子京抓住他的手,慢慢摊开,郑重其事地在秦戈的手心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手心有些痒,秦戈忍不住问:“这?是什么意思?”

谢子京抬头?看着他,眼角眉梢里渐渐带上?神秘的笑意。

“爱你的意思。”他低声回答,决定永远在心里保守这?个吻的意义。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各位,《非正常海域》到这里全文完结(欢迎大家在app上给这个故事打分,梁老师献出亿万个热吻)。

青眉子的预言应验了,谢子京仍然不知道自己濒死之时他为自己做过什么。但没有关系,青眉子也不想让他知道。“你过得好,我很高兴。”青眉子曾经对他这样说。

另外,这里出现的咖啡馆老板,会是下一个故事的重要人物我好喜欢狼人哦,我还想写狼人。

这三个月对我来说是很漫长的。我第一次完成了50万字的故事(逆向49万字,还是没过线),而且这是我今年的最后一个故事。

明年是我在晋江写文的第五年,感激这几年的收获,也感激一直陪着我到这里的读者,无论是从第一个故事开始,还是从非正常开始。你们的每一个评论和鼓励对我来说都非常非常重要。它们就是我在不断遭受否定的时候,让我还能对自己保持认可的一股力量。

以前看《银河英雄传说》时,书里说到高登巴姆王朝的种种行径,其中有一条是,不够健康、不够优秀的婴儿,会被剔除。当时看到这里,我其实是毛骨悚然的。如果我降生在这样一个世界里,我无疑也是被清除的那一类:我是女孩,我不健康,我不够优秀。能顺顺当当、健健康康地活下来,人人都是幸存者,人人都可能是“特殊”的那一个。

因为工作关系,我接触过很多被认为“不值得活下来”的孩子。并不是所有残障的孩子都能在母体中被识别出来,有些更是在生产过程中发生残障的。我见过这样的孩子被丢弃在医院的后巷,被放在福利院的门口,也见过这样的孩子被小心翼翼地爱着。他们的父母承受了难以想象的压力和痛苦,在孩子面前强颜欢笑,背后对着老师和康复师泣不成声。做选择是容易的,承担选择的后果是艰难的。但这一阶段的工作给我更大的震撼是,即便是这样的孩子,原来也并非毫无希望。有许许多多的人在努力改变这个世界,想为掷骰子时没有好运气的生命找到另一种可能。

在我看来,这是另一种更动人的人间真实。

《非正常海域》这个故事,可能是我这么多故事里感情戏和剧情线都最丰满的一个了,不过成绩也只能说是差强人意。每次看到读者在评论里问“为什么收藏这么少”的时候,我总心有戚戚然,这也是我的疑问啊……写文这件事情,总是给我带来阶段性的自我怀疑和阶段性的欣喜,真是个可怕的小妖精。

总之,想说的话在故事里已经说完了,能传达给大家,能得到共鸣,有时候我会高兴到流眼泪。

祝大家都有平稳快乐的生活,祝大家喜欢的人都能得到幸福。

好冷啊,还有,祝大家冬天快乐,新年快乐。

我们下一个故事再见!它一定比这个更轻松快乐,因为我曾想把它归到“一个好梦”这个类别里。

(在《园丁反哺计划》里,我们来讨论一下特殊人类的起源问题吧。

(各位想写长评的读者请一定记得发在晋江这里,我要给你们回赠红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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