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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北泽任由他抱着,耳畔是陆南川慵懒低沉的嗓音,像是古琴琴弦被轻拨几下,音色撩人,久久不散。
“嗯。”陆北泽道。
他给慕容归胡传了声说要离开,慕容归胡也只嘱咐他万事小心就未多语,因为他木屋前来了客人。
“瑶象。”慕容归胡似乎并不惊讶,“要去寒潭吧?寒潭阵法撤了,你自己一人去就行。”
寒潭算是虫二谷弟子的坟冢之地,向来也是被把守森严的一个地方,除了慕容归胡,就连其他虫二谷弟子,也不能想进就进。
萧瑶象坐在小象上,手中是一根细长垂柳,垂柳上六瓣冰晶雪花,出奇地没有融化。
萧瑶象道:“好的。”
看着萧瑶象仿若不沾红尘的背影,慕容归胡摇头,叹了口气,抚摸着怀中黑猫的毛发,喃喃地道:“都说萧三性子冷,要是经历她经历的这些,谁能不冷呢。”
***
寒潭深不见底。
萧瑶象将小象留在离寒潭不远处,漫步向前,踏上寒潭,步下随着她脚步生出冰晶。
待她凭借着记忆来到公孙仲棺椁附近时,才盘腿坐下,四周结了层薄冰,刚好可以将她托住,不至于落入水中。
“生老病死,别离之苦。”萧瑶象放开手中垂柳枝,看那带着冰晶的垂柳沉入水底,“世间平常事罢了,可笑我还是放不下。”
她看着漾起又平静的水面,道:“骂也骂了,拦也拦了,说没好下场你还凶我。普渡世人也和杏林之术一样啊,救得了便救,救不了便罢,死倔着什么呢?一个两个的,都这么不撞南墙不回头,我还能有什么法子啊……”
萧瑶象坐了好久。
久到一只长翅白蝶缓缓落在她肩头,她才回过神来般,起身离开。
一步一冰晶,载她前行,踩着水面,像是行走于碧海蓝天。
她给故人留下最后一句话:“下辈子投个好胎,别再做人了。”
一滴水珠叮咚一声,落进寒潭,凝为冰,沉到底。
那头玉石化作的小象扬脖呜咽了一声,踏着流水,载着萧瑶象走远了。
***
陆北泽和陆南川这一来一回,耗费了大概一天的功夫。
回到万剑宗时,夜色将晚。
“师尊,莫师伯请你去瑶台。”华丹青似乎一直在等候,远远瞧见陆北泽御剑归来,行礼道,“刚刚她座下花暮来传的请帖。”
照理,以三人关系,是不会拘泥于繁琐礼仪的,于是陆北泽收了剑,奇道:“还说什么没有?”
华丹青抬眸扫了眼优哉游哉的陆南川,看在师尊面上,勉强压住心里不满,解释道:“师尊,您忘了?今日是中秋。”
“……中秋啊。”陆北泽掐指一算,的确是八月十五,“这么快。”
凡间和修真界时间流逝不同。
他都有些忘记日子了。
“是啊。日子过得真快。”华丹青道,递上请帖,“今晚瑶台,应该只有师尊、掌门师伯、莫师伯你们三个人。莫师伯写明了。另外……”
他隐晦地瞥了眼陆南川,又看向陆北泽,意味不言而喻。
陆北泽:“嗯。”
他本来也没想带陆南川一起。
于是,陆北泽又对陆南川道:“南川,你可否就留在三清山?”
“……”陆南川沉默看着陆北泽,片刻后才点头道,“好。”
待陆北泽走后,陆南川就转身打算去静卧,被华丹青拦住:“你干什么?”
陆南川明显情绪不佳,理都没理华丹青,黑雾一聚一散,只听见那头静卧竹门“咔擦”关上,那条独眼黑龙已是盘旋而上,陡然围住小竹屋,又对华丹青张开凶狠獠牙,威胁不准再进一步。
华丹青黑了脸。
静卧里,清幽檀香味道极淡,甚至都浓不过案几的樟木清香。
他曾疯狂想念这个地方,想念了百年。重回故地,大喜大悲到了极点,反而生出一种平淡如水的萧索感。
外面竹叶声簌簌,吹进竹屋的风夹杂了一两声鸾鸟啼鸣。
陆南川坐在硬榻上,靠着木栏,身形放松,将挂在床头的那张古琴取了下来,放在膝上,信手拨了几下。
古琴音色醇厚,他这么胡乱弹奏,也不至于魔音乱耳,反而有种淡淡的沧桑感,像是从很远的过去飘来,又要吹到很远的将来。
他想象这么多年,陆礞在此,是否也是这般一人抚琴。
突然,琴声晦涩,琴弦应声而断,一滴血从陆南川指尖落到木琴上,这时陆南川才发现琴角处有三道暗痕几乎平行的刻痕,被鲜血浸染才显露了出来。
“这是什么?”陆南川抬手抚过,陆礞向来极为爱护这些东西,不可能任由上面有什么划痕,“琴铭吗?怎么刻得这么不起眼。”
陆南川想到了一个可能,又笑自己自作多情。
怎么可能是“川”字。他想。
陆南川召来独眼黑龙,用一根龙髯补了琴弦,挂好后,才静下心来回想这些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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