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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医修。
陆北泽心道。
修真界医修药修家族众多,他一时间也分不出,这女子到底师承何处。
但九天神界只有虫二谷一家,为最纯正的医修门派。
不过他也和陆南川一样,笃定这女子,并非凡界散修。
顾楚连忙接过,道谢:“啊啊,多谢姐姐!!!”
这次抽签卜卦,中了。
她欣喜地拿起签,递给主持。
女子柔声道:“给自己抽的?”
顾楚摇头,道:“不是,给祖母和父亲兄长抽的签,希望他们身体安康,福安顺遂。”
说完,一道寒风从殿门吹进,她又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略微懊恼。
在这么美的小姐姐面前丢脸了……
“是个好孩子。”女子笑了,灿如繁星入眼,波光流转,“找住持解完签,就早点回家吧,春里容易着凉生病。况且你旧病还未大好。”
顾楚愣了:“你怎么知道我……”生病了?
话还未说完,她的头被轻柔地摸了摸,一道暖流缓缓浸润全身。
四肢瞬间暖和起来,料峭春寒都仿佛消失了。
女子却已翩然离去了,只剩裙带缓飘,看样子,也不是来求神问佛的,而是向寺院里,收留了一些无家可归的老弱病残的院落走去。
解签的时候,顾楚纠结欲言,那住持是个人精,察言观色后道:“顾小姐可是想知道方才那姑娘是谁?”
“是的!”顾楚立刻点头,又卡壳了。
住持笑道:“阿弥陀佛,那位姑娘应当是个游医,前段时日来的,在城里三歇药馆暂住,这几日都来给寺院里的施主们问诊。”
“大师可知她姓甚名谁?”顾楚试探地问道。
住持道:“只晓得她姓萧。”
这日归去后,顾楚只感觉自己本柔弱的身子骨,康健不少,竟未再有咳嗽盗汗,却并未联想到白日里看到的小姐姐。
目睹一切的陆北泽、陆南川二人,亦步亦趋地跟着顾楚——
这是顾楚的梦魇,纵使魇兽有重生情境的能力,却无法让他们看到更多更远。
离顾楚远的地方,总是昏暗混沌、瞧不分明。
场景转换,蓦然间就到了桃花大开的季节。
街道上,三歇药馆前,那株桃花开得正好,色红而不艳,态娇而不俗。
那个萧姑娘,仍旧一袭出尘的白衣,裙摆曳地。
她坐于桃花之下,摆了个小摊,一纸素帛上书“问诊”二字,高挂在树干上。
一枝盛开的桃花,从她身后颤颤巍巍,伸出枝桠。
人比桃花娇。
“虫二谷的医修。”陆北泽看到萧姑娘手上银针时,道。
“……虫二谷。”陆南川嘴角微抽,显然不知想到了什么,对这个名字记忆犹新。
虫二谷,谷内绿意盎然,芳草碧野。
其实名为风月谷,意风月无边,向来修医道。
但某代谷主觉得“风月”这名儿忒俗气,一种浓浓的红尘味道,就大笔一挥,将“风月”的帽盖儿给掀了【注】。
只留“虫二”二字。
虫二谷医修,皆会凝银针,成为本命法器。
看萧姑娘手中银针,有灵力流转,十有八九是虫二谷医修。
“诶,姑娘,先给我看病!”一位明显是富家公子的青年,扯着嗓子道,转头对身边小厮吩咐,“去去去,把后面清地宽敞点!挤什么挤!!!”
身后的黔首百姓,对他插队敢怒不敢言,默然退后。
然后,那青年才满意了,坐在摊前,色眯眯地道:“本公子可等你好几日了,姑娘又是去寺庙那头了吧,难得摆次摊。那寺庙里重疾缠身的人多,要我看啊,你也别去多了,小心染上毛病。”
萧姑娘也不见动怒,柔声笑道:“这位公子,还请到后面等候——前头病人们,比你更需要问诊。
青年不乐意了,拍桌道:“姑娘,你这话什么意思,他们的病是病,本公子的病就不是病了?”
萧姑娘声音平和温柔,道:“这道不是。只是瞧着公子身体无恙,就是在寒冬腊月里,泼一桶水在身上,也不见得会抱恙罢了。后头的百姓是真的……”
她压低声,道:“无钱财且多病灾,公子就大方则个,让他们先问诊,如何?”
被戳穿的青年,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心道下次归家,还是要再多泼几桶水在身上才好。
但还是给了萧姑娘个面子,铁青着脸起身,老老实实排在了队伍最后。
“这萧姑娘当真好涵养。”陆北泽淡淡地道。
“是啊。这要是你,十有八九甩人脸色,直接把人丢到后面去了吧?”陆南川笑眯眯看戏,语重心长地说道,“学着点。”
陆北泽:“……”
萧姑娘着实耐心,不分贵贱地帮人问诊看病,那青年等了大半天,前头还有四五个人,急了,骂道:“你们怎么一个个这么慢!吃干饭的?路都走不动?!”
这次,饶是陆南川,也道:“着实无礼。”
那萧姑娘却仍未见怒意,忙着手头上诊脉,对前头吓得一颤的衣衫褴褛的平民道:“莫急,大爷,您风湿入骨,我还得施几针,您把手臂搁在上面。”
然后对青年道:“公子稍等。”
“……好涵养。”陆南川嘴角微抽,“这胸怀,不立地成佛、普度众生,都可惜了。”
待她如若春风地送走最后一人,终于等到青年时,传来一声娇喝:“哥!你又来烦萧姐姐,丢脸不丢脸?!”
陆北泽二人齐齐抬头望去,不出意外地,瞧见了……顾楚。
顾楚此时脸上并未毁容一半,尚是娇俏的小姑娘。
她面色一言难尽,深觉自己哥哥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顾狂一摸后脑勺,阴阳怪气:“哟,小大人出来了,今日账簿算完了?有闲心出来管我——先管管你自个儿吧,姜侍郎家可又来退亲了。”
顾楚脸色难看,竟顾不上许多,就要来拉扯顾狂,又是怕被人瞧了笑话,只能小声道:“咱们回去说行不?哥,算我求你,别再这么行事荒谬了……”
周围看好戏的百姓凑热闹,三五成群地聚拢。
“顾知府家的公子小姐?”
“嘿,可不是嘛!”
“咦,这顾狂,昔年里也是学富五车、品貌出众的公子哥,如今怎这么一副轻狂浪荡子的模样?”
“自从顾家夫人过世后,小的还好,母亲过世,尚且年幼,没多少感情。这大的啊,就一蹶不振了。”“要我说啊,也真是贵人多矫情。吃喝不愁,为了丁点儿破事就颓靡成这鬼样子,他娘九泉之下,没准要给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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