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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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仔细计较的话，阿多并没有吃她舅舅家的饭。

一个小喽啰听到这边的争执声，走过来不耐烦的喊道：“说什么呢？再私下交谈就都割了舌头剁成包子馅儿。”

“大王，大王。”阿多舅舅谄媚地笑着，“小的没说别的，只因大王英雄盖世，心中敬佩，正巧小的有个外甥女儿，生的不算太丑陋，就想着她能不能有福分服侍大王，您看……”

他把阿多的脸露出来。

小喽啰乐了，他就是个小角色，平日也被上面的头头呼来喝去，也就在这些俘虏面前才能勉强抖抖威风。

可他目光只在阿多身上一转，就晓得这样的小娘子是自己受用不起的。

他打个哈哈，“你这小老儿倒是乖觉，打的什么主意我也猜得到，只可惜放你不得，不过你这外甥女儿生得好，说不得不仅能保你一条性命，还能让你做些轻松的活计。”

他伸手要去摸阿多，毕竟这样的小娘子一般也轮不到他，还不如趁机多摸两把过过手瘾。

阿多恨道：“我死也不让你们得逞！”

她三两步奔到船边翻身跳了下去，一时间竟无人来得及阻拦。

只听得“彭！”的一声落水声，炸起一蓬水花。

但水匪反应很快，立马就有个人跟着跳下去，轻松自如的钻进水里，一只手将人捉起来，甩回船上。

阿多手被反绑在背后，浑身都湿透了，显得十分狼狈。

救她的那人顺手给了她一耳光，“再跳老子现在就办了你。”

阿多舅舅陪笑道:“这小丫头不懂事，我立马就教训……”

“啪！”还没说完呢，他就挨了个窝心脚。

因嫌他方才惹了麻烦，水匪们现在谁都不待见他，只厉声喝道:“闭嘴！”

慕春虽离得远，却也大致猜的到那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心下厌恶，更坚定了铲除鹿泽水匪的决心。

他们所跟的那艘船只留了几人划船运货，其余的都三五几个跳上小船，各自散去了。

司河打了个手势，慕春跟着他伏在了瘦猴所在的那艘船底。

瘦猴刚来鹿泽，运货入库这种好事根本轮不到他。因为货物入库前，大家都默认可以分点赃，发笔小财。

自己抢回来的货，却没有他的份，瘦猴心里可不痛快了。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他鼻子一痒，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周围几个喽啰们听了，立马取笑他:“这大夏天的，难不成还伤了风？”

“哈哈，看这小子瘦的跟痨病鬼似的，就知道他不顶用，也就是刁二哥心善，收留了他。”

“叫我说，这么没用，还不如送到畜场去，一刀结果了，叫咱哥几个菜里也添点油水。”

瘦猴含恨不敢言语，他鼻子又痒起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惹来一阵更大的哄笑。

慕春悄悄收回探出水面的手指，指缝间残留的药粉化在水里，被水流带向远方。

鹿泽五岛大多地势偏低，家家户户临水而居，街道即是河道，河面上渔船来往不停，有些人干脆住在船上，船就是家，家就是船，只有有地位的小头目，才住得上房屋。

慕春瞧见水下的情形，心道难怪缉察司折了这么多人进来。这岛上处处以河水为街巷，几乎没有陆路，就是水性好的人，也总不能在水下呆上几天。

况且只要有水的地方，就有暗桩，游动时要格外小心，不能碰着机关，一旦碰着机关，出了声响，在这匪窝里简直无处可逃。

水上地势狭窄，难以藏身，而水下却危险重重，就算避开了机关，也常有人往来。

这些水匪水里来水里去，已经走惯了。有时没有船，去的地方又近，便直接游过去。所以水里几乎时时都有人，一旦被发现了，声张开来就别想脱身。

此时便有一个眼尖的看着慕春二人，神情间有些疑惑。

他想游过来查看，谁知司河比他更快，如离开弦的利箭般弹射过去，捏住他的脖颈，微一用力，那人完全没来得及反应，瞪着一双惊讶恐惧的眼睛，无声无息的沉入水底。

司河的动作是那样轻快灵巧，没有惊起一点水花，直到那倒霉鬼身死魂消，都没人发现异常。

但越深入鹿心岛，遇见的人就会越多。总不可能全都杀了。慕春与司河对视一眼，彼此点了点头，寻个僻静处上了岸。

因时常下水，岛上无论哪里的人都穿的清凉。男子上身一件袒胸小褂，下身的裤腿挽到膝盖。女子说不至于袒胸，但也打着赤膊，穿着□□分的薄裤。

司河取了两套当地人的衣裳，两人飞快换上，又将面部略作修饰，然后撑着一条无人看守的小船，泰然自若的漂在河上。

他们实在是太镇定太从容了，就算有人看着他俩是生面孔。也只以为是新来的兄弟，哪里会怀疑呢？

以往来探查消息的，有哪个敢这么大摇大摆的在水匪中行走？可越是躲避，便越惹人疑心，反而像慕春他们这样胆大的，无人会来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