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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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许沉霄听到声音，呆呆抬头，没有注意脚下门槛，白千御提醒不及，看着许沉霄堂堂一个神医，成功被门槛绊倒。

听说某些方面特别优异的人，天道为使其平衡，会令他另一方面十分低劣。

白千御如今见到了一活生生的例子。

熬了两个时辰的药，全洒在地上，许沉霄无助的从地上坐起来，揉着胳膊，看地上的残局，满眼难过。

白千御无语至极，站起身来，走过去，向许沉霄伸出只手。

“许神医。”白千御越是不满，声音越是轻柔，“能站起来吗？”

“我，我没事。”许沉霄搭上白千御的手，借力站起来仍旧握着不放，一脸愧疚，“是我无能，连碗药都端不来。”

“不怪你，是我刚刚心急，分散了你的心神。”白千御眼中带些失落，“慕哥哥手有些凉，我好担心他，若是再凉下去，我试试与他共被，看能不能帮慕哥哥暖一暖。”

许沉霄眼睛一动，立即转身，“我再去熬一碗过来，很快的！”

白千御站在原地，收敛表情，淡淡看着许沉霄疾步离去的身影。

回到床边，牵起慕玄霜的手，只觉似乎比刚刚更凉了几分。

气息均匀，虽然白千御看不来脉象，但也能感觉出，慕玄霜脉搏比刚刚跳的快了那么几些。

看来意识还是清醒的。

白千御忍不住唇角微扬，脱了外袍压在被上，除去靴子，将慕玄霜往里挪了挪，留出一人的位置来。

拉开锦被，白千御钻入被中，原本想着侧身一手搭在慕玄霜身上，忽然记起许沉霄说慕玄霜伤了胸口经脉和脏器，便不敢再加压，仅是握着慕玄霜身侧的手，侧身看着。

慕玄霜的侧脸十分英挺，白千御心底思摸着，若是日后每天清早睁眼，看到枕边人是这俊俏模样，倒也不错。

“尊主，药来了！”

白千御诧异起身，看许沉霄利落的迈过门槛，端着药到床前。

“这么快？”白千御有些不相信。

“第二次我煎了两碗，刚刚洒了一碗，还有一碗的量。”许沉霄看着锦被上的外袍，好心解释道，“病人受伤后体凉是好事，若是一直发热，反倒是有事。”

“真的？”白千御有些不相信，“我没学过医术，你可莫哄我。”

“真的。”许沉霄一脸认真。

白千御端过药碗，思索片刻，“不对！”

“怎么不对？”许沉霄一脸单纯。

“刚刚你分明说，再去熬一碗药给慕哥哥。”白千御对自己的记忆力还是有点自信。

“我当时慌了神。”许沉霄讪讪一笑，“等我回去一看，才记起多熬了一碗的事来。”

白千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乖乖闭嘴，给慕玄霜喂完这一碗来之不易的药。

“今日尊主您也累了，晚上就让我守夜吧。”许沉霄诚恳建议道，“您别忘了，您也在恢复期，需要休息的。”

白千御不舍的看了眼慕玄霜，“若是我不在的时候，慕哥哥醒来怎么办？如果他第一眼看到的人不是我，会不会很伤心？”

“请尊主放心。”许沉霄言之凿凿，“我一旦发现慕副宗主有醒来的迹象，我就派人去通知您，若是实在不行，我让他闭眼，或是蒙个东西，总之第一眼见您就对了。”

白千御愣了片刻，“那倒也不必。”

“您尽快去休息，我看着玄霜就好。”许沉霄打起感情牌，“若是玄霜有知觉，也不希望尊主为他过度操劳，坏了自己的身子。”

还能怎么办，你是神医，你说的都对。

白千御回到寝所，一进门便感知到两股熟悉的气息，一道在桌边坐了许久，一道在床上。

“千御。”白七叔的声音在黑暗中带着几分阴森，“我给你的丹药，你到底有没有给慕副宗主茶水里放？”

白千御没有回答，你又不是没有看今日的斗法，放不放你心里没数？

“我听到消息了，慕副宗主受了重伤，你的一位得力干将被废，你现在有没有后悔，当时没听七叔的话？”

“我不可能给慕哥哥下药。”白千御看似硬撑着，“我这次不听你的，下次也不会听，并且我不会后悔，我问心无愧。”

桌子被狠狠一拍，“那你告诉我，现在还有谁能帮你打理九灵宗？谁来帮你掩饰你已经是个废物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