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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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薄凉，一拢轻纱似的穿过窗纸，照在榻上，小狐狸睁着眼，表情复杂的盯着身侧沉睡之人。

白千御少有失眠，但今日所经，着实让狐难以入眠。

刚刚两人去了浴堂，池子做的极大，里面是温暖的山泉水，堂中水汽氤氲，四周皆是服侍的侍女，端美酒珍馐。

玉池边镶金，是蔓延的藤花样，华丽奢靡。

皇瑜毫不避讳的脱了衣物，赤条条的抱着狐狸漫入水中。似是无聊，皇瑜招了几个美人穿薄纱在池中嬉闹，湿衣贴身，美人们的肚兜裘裤看得是一清二楚，还有一聪明的，薄纱下什么也没穿，显露大好春光。

若是仅此便罢了，白千御也不是没见过美色。

众美戏水，皇瑜却困的打起哈欠，管家匆匆赶来，有眼色的挥退美人们，递来一毛刷。

红木做柄，镶金带玉。

白千御还未反应过来，只见皇瑜眼睛一亮，接过毛刷，抱起小狐狸从池中起身。

皇瑜将小狐狸放在暖玉台上，拿出一玉盒，将大块膏体挖出，分散涂在小狐狸身上，然后开始刷毛。

刷毛自然没有问题，浑身白沫也没问题，但皇瑜此刻片缕未沾，弯腰刷狐时，总有个东西要往狐脸上怼。

白千御本就在发-情期，闻到那股淡淡的类似麝香味，心中大动，却只能死死压抑。

皇瑜身材极好，肤色白皙，平日里裹着衣物看不出来，脱-光了细看，这人竟也没有因为长期的养尊处优，而荒废了身体。

狐狸爪子按上腹肌，有些硬度，再往上按按，颇有弹性。

管家看着狐狸眼中考究的模样，似乎还有些满意。

刷完身体，皇瑜蹲下开始刷尾巴，全神贯注的模样有些诱人。

小狐狸舌忝了舌忝嘴，心中冒出股馋意来。

白千御突然有些后悔，一玉矿而已，当时为何非要折了这人颜面，还拿灵帛羞辱。如今若是显了真身，皇瑜会如何待自己，想想也是不容乐观。

七叶散药力仍存，效用长久到一种可怕的境地。确认足够使一修士在他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化身灵兽，被拍卖，甚至被炼为道丹。

白千御思索许久，在苍宿界中，除了神医许沉霄外，着实找不到第二人还有如此能力。

尾巴上忽的传来痛意，小狐狸下意识甩了甩尾巴，小堆白沫甩在皇瑜的俊脸上，无端显出股淫-靡来。

“这毛！谁揪的！”皇瑜起身，极力忍住怒意，手里是缺了一小块毛的尾巴。

管家迅速上前看了一眼，“主子，应该是来时就带的。”

白千御回想起羽燕姑娘那一拽来，力量着实不输男子。

皇瑜皱眉，起身一手掰断毛刷，扔给管家，“毛再软些，实在不行把他头发剃了做几柄。”

“是，主子。”

不知触动了皇瑜哪条敏-感的神经，皇瑜晾着一身沫子的小狐狸，毛也不刷了，坐在暖玉台上，怒声呵斥走侍女美人们，偌大的浴堂，仅剩皇瑜和顶着一头白沫的小狐狸。

白千御心底叹了口气，自力更生，把剩下的膏体抹开，揉出沫子来。

两只爪子用着不方便，白千御抬头想求助皇瑜，只见这人情况似乎有点不大对。

皇瑜眼神深暗，不知何时，以他为中心，四周升腾起一种凶戾气息。

浴池水面无故泛起涟漪，白千御坐起身，警惕看向周围。

带着浓浓的血腥，似有万千魂魄尖叫，粘稠侵来。

夜明珠的光线被黑暗吞噬，皇瑜低着头，赤-身裸-体，眼中无神。

“嗷嘤！”小狐狸扒了扒皇瑜胳膊，这人毫无反应，四周黑暗缓缓靠近。

白千御顾不得许多，站在皇瑜腿上，一爪子拍上皇瑜脸颊，皇瑜沉浸某种状态中，眼神有了许些挣扎。

黑暗席卷而来，速度加快了不少，白千御逼不得已，一口咬上皇瑜肩头，看他没有反应，正准备用灵力冲开七叶散时，皇瑜突然抬头，眼神恢复，四周黑暗瞬间褪去。

是心魔。奇怪之处就是来的快，去的也快，仿佛有人在暗中帮助一般。

“嗷嘤？”白千御试探着用爪子拍了拍皇瑜。

“没事了。”皇瑜抱起小狐狸，眼中的难过怎么也掩饰不住。

“有他们在，我不会入魔的。”

白千御竖起耳朵，他们？

皇瑜抱紧小狐狸，白千御一动不动，任由这人抱着，汲取温暖。

“我是最没有修炼天分的。”皇瑜声音低沉，音带哽咽，“我的修为，只能靠丹药堆。我的身体，也是靠他们帮忙凝聚。我有了心魔，只能靠他们帮忙抵除。

我除了那些俗物，真的一无所有。”

白千御一时语塞，直立站的有些困，脚下动了动，不知踩到什么，皇瑜猛地松开手来。

白千御低头，一只白爪正站在皇瑜命-根子上，爪子挪开，上面竟然还留出一个爪印。“太太。”皇瑜神情严肃，“你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