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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语迟一句消息发出去,像是石子投入大海,群内一片死寂。
她并不意外,群里不少台里领导看着,其他人想说什么也不方便,只能干瞪眼,围观这场“周末大戏”。
截图中的传话人半天没出来,消息就在群里摆着,导致看到的人越来越多。
没一会儿,宁语迟工作组的群消息跳出来,群里有人@她,语气十分担心。
“语迟,你怎么发到大群去了,是不是发错了?”
“你看看还能撤回吗,快撤回吧。”
方曼姿见她半天没说话,问:“迟迟,怎么了?”
宁语迟把截图给她看,说:“传八卦传我面前了。”
“说你傍人?呵呵,傍人怎么,她倒是想,也不照镜子看看有没有那个资本。”
方曼姿看罢,一个白眼翻上天,那种背后嚼人舌根的她见多了,真教人瞧不上。
宁语迟说没事:“别担心,我会处理好。”
“有问题来找姐妹,搞不了你那个台长,踩死两个多嘴的蚂蚁还是不在话下。”
宁语迟被逗笑:“放心。”
群里同事的担心不是假装,两年前就一起共事过,她是什么人,他们心知肚明。
像这种数一数二的大电视台,里面分很多部,台前幕后管理层,会信这些八卦的那些,都是她很少打交道,甚至连名字都叫不出的。
她回复:“求证一下八卦的真实性。”
同事回:“那也别发群里呀!让领导看到对你影响多不好啊!”
都被人传是三儿了,还有比这影响更差的吗?
宁语迟回:“本来也不怎么样。”
果不其然,群里的领导看见了,立即联系到了宁语迟的领导头上。
领导只得联系她,打了个语音电话。
“杨姐。”
“语迟啊。”杨姐的语气有些疲惫,“群里的事我看见了,我知道,都是些无稽之谈,你别往心里去。广告部那边,我联系他们领导了,会给你道歉的。”
“谢谢杨姐,给您添麻烦了。”
“不麻烦,几句话的事,我知道你委屈了,否则也不会这么莽,下次别这样了,有什么事私下沟通,没什么不能解决。”
“好,您休息吧。”
“嗯。”
挂断电话,宁语迟抬头,目光清明。
杨姐还是偏袒她的,这个结果相对来说,已经算不错。
可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下午,她微信上多了个验证消息,正是广告部的周筱娜。
猜到她是来道歉的,宁语迟连通过都没,就在那放着,当看不见。
周一,宁语迟上班。她一踏进广电大楼,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视。
也能理解,周末在群里扔了那么一个炸弹,不管信没信那些八卦,还是不少人佩服宁语迟的勇。
顶着一干人或钦佩,或看戏的眼神,宁语迟没去自己办公室,她按下电梯,径直上了三楼。
三楼是广告部所在,她踩着尖细高跟,踏在地砖上声声有力。
出了电梯,向前走一会就到了广告部。里面的人也刚来不久,有的还在脱外套,有的在饮水机旁冲速溶咖啡,这里不像其他部门勾心斗角那么严重,所以办公室氛围比照其他轻松不少。
她站在门口,抬起右手,在门上敲了敲。
“请问周筱娜,娜姐在吗?”
所有人抬起头,见门口站了个袅娜美人。浅咖色长款风衣,一头卷发柔软,红棕色的口红精致复古,她慵懒倚在门口,连敲门的动作都十分随意。
周筱娜是广告部的普通职工,经历过周末的事,这个名字在大家耳朵里是格外敏感。
就算不认识宁语迟,在这个时候能来找周筱娜,猜也猜出来了。
于是,这些人又把目光转向靠窗位置。办公桌前,一个短发女人坐在那里,神色有些慌张。
看来就是她了。
她没什么底气地站起来,走向门口。
她个子本就不高,比照穿了高跟鞋的宁语迟,更是直接矮了一头,首先从气势上就输了一大截。
其次,传话被当事人抓住,这个事本身就够尴尬。宁语迟看起来并不准备善了,更让她心中忐忑。
她心虚地走到宁语迟面前,期期艾艾开口:“你……找我?”
“话是你说的,我当然要找你。”
她四下看了一圈,说:“我们出来说吧。”
宁语迟长得美,那种美带有攻击性,像带刺玫瑰,看着不太好惹。
周筱娜心里打鼓,说:“不用,你有什么事就在这儿说吧。”
“那也行。”宁语迟双手环抱,自认笑容足够亲和,“娜姐,虽说咱俩都是台里的,但工作上不产生交集,你不熟我,我也不认得你。”
“……嗯。”
“你连熟都不熟我,就这么信誓旦旦地传我八卦。您先是诽谤我,又对我进行人格侮辱,我有没有傍人不知道,您这行为倒是挺恶毒的,娜姐您也没比我大几岁,怎么跟菜市场的长舌妇一样?”
宁语迟语气和善,讲话时也是笑着的,似乎并未动怒。
可越是这样,说话的杀伤力就越大。周筱娜脸上仿佛有火在烧,讲话底气都不足:“没,我也是……也是听人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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