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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芬芳这会也不说是对身体好的药了,只是对他说:“你不说实话,还想要解药想的可真美!”
中年文士睚眦欲裂的看着她道:“你,你,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恶毒!”
李芬芳被他的强盗理论给逗笑了,真的不想理这个突然脑残的人,不过还是刺了他一句:“你带着人半夜三更的来我家杀人就没事,我只是给他吃了一颗小小的药丸就是恶毒?什么东西!”心里奇怪的想,刚才不是还编的挺好的么,怎么那小男孩一叫唤他就脑残了!
这中年文士虽然突然脑残了,可一点也不耽搁她准备趁机敲诈他们。说什么只是洮南州的人,骗谁呢!因为最近学习针线,家人很是弄回来一些布料刺绣之类的回来给她,从各地的名贵布料到各种绣品,从大延宫廷用品,到齐国宫廷御用,再到海外那些小国的布料,她哪种没见过!
那中年文士看似穿着简谱,其实只是颜色朴素罢了,那衣料可是齐国士大夫最喜欢用的。再说那个小男孩就更不简单了,不管是从他的衣料还是做工,都能看出来是出自齐国宫廷,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状似皇家人的小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这一点也不妨碍李芬芳要把他留下的想法。
他刚才不是说要抓走自家人来换琅州的两个县么,那我就用你们也跟齐国换一些有用的东西吧!
“你如果想要保住他的命,我劝你还是赶紧把他交给我,要不然再过半刻恐怕神仙也难救他!”
说完这话她也不再看那中年文士,示意在一旁护着自己的李元达附耳过来,用内力控制声线只传入他的耳中:“三哥,你去找一个好看一点的药瓶,用咱们训练时候喝的茶水随便兑点什么串串味,装在瓶子里拿来。”
李元达一听就知道她这是用来干什么,亏得他还能保持住那一脸严肃的样子,先对着她点点头,就直接去找她要的东西去了。
园子从大喊出来之后,身体里那种要被撑爆的感觉才慢慢的消下去,可是还没等感觉他稍微舒服一点,体内又突然有一种万蚁噬骨的感觉。
这下比刚才更痛苦了,刚才只是撑得慌喊出来后还能忍受,可这会确实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他已经忍受不住挣脱了师父的怀抱在地下打起了滚。
这下子别说别人惊住了,就连李芬芳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的补药别人吃了竟然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但她也知道这根本是要不了命的。
中年文士本来还想着让这几个护卫保护园子突围的,可是看到他现在这样,再想想刚才那小妖女说的如果不把园子交给她,恐怕真的会有性命之忧。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中年文士咬咬牙说道:“好,我把园子交给你们,如果园子在你们手上出了什么问题,那你们就想着用整个琅州来陪葬吧!”
中年文士想的很清楚,既然要把园子交给他们,估计什么也满不住了,还不如一早就让他们知道园子身份的不同,也好让他们心里有个谱,免得怠慢了园子。
经过刚才芳儿对中年文士的那一推,李长泽已经看出了他手底下也是没功夫的,就对他说:“你可以抱着他过来,至于你们那几个护卫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原地待着吧。”
就算李长泽不说中年文士也不会放心把园子自己丢给他们,对那四个护卫说道:“现在要以园子的性命为重,你们先不要轻举妄动。”说完就抱起被一个护卫护住免得他伤到自己的园子,一步一步的向着李长泽走去。
园子已经疼的几乎失去了知觉,倒是老实了很多,不过却把中年文士给吓坏了,把园子抱到李长泽面前道:“快,快把解药拿出来。”
李长泽心道,我连他吃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又哪来的解药。不过维持高人风范他拿手的很,对着侄女道:“芳儿,你让他吃的到底是哪一种药?”
李芬芳一脸纯良的说道:“大伯,就是那个吃了之后感觉自己随时会被撑爆,不得不喊出来的那个‘美人心焦’。”
中年文士怒瞪她道:“不是都已经喊出来了么,为什么又那么痛苦?”
李芬芳表现的无辜的很:“既然是美人,大喊大叫之后还会有形象吗,美人的形象都没了能不痛苦么!”
中年文士攥紧双拳咬着牙:“我不管什么美人痛苦不痛苦,我就问你什么时候拿出来解药!”
李芬芳看那男孩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也知道药效应该快下去了,心里呼唤这李元达:三哥你快点回来啊,要不然他可就要好了!
李元达也果然没有辜负她的期望,终于在她准备开口拖延的时候回来了。在所以人期希的目光中,交给李芬芳一个精美的瓷瓶。
李长泽眼神一闪,认出这是当初孟承烨给老爷子配的脚气水用的瓷瓶,当时还在心里想过这个瓷瓶用来装脚气水实在有点屈才,所以李长泽对它是真的印象深刻。
李芬芳当然也认识这个瓷瓶,对自家三哥这会真是佩服的很:“辛苦三哥了。”
李元达只是一脸严肃的点了一下头,并没有说什么,就直接回到他爹身后守护着。
李芬芳拿着那个瓷瓶对着中年文士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让他把这个给喝了,先缓解毒性,至于后面的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中年文士现在哪里还顾得上跟她讨价还价,赶紧道:“只要能让园子安然无恙,什么都好说。”
李芬芳让人搬来一把椅子,让那文士把已经快要忍过去这强效补药的小男孩,放在上面,然后她就直接拔开瓷瓶上的塞子,对着男孩就灌了一口。
中年文士在一旁照顾着,就怕那解药从园子嘴里溢出来一丝半点!
李元达现在忍的真的有点痛苦,闻着空气中残存的那股说不出来的味道,再看着芳儿一副宝贝模样的把那瓶‘药’给小心的放好,坚定的咬牙忍着。
中年文士见李芬芳已经把药放了起来,遗憾的看向李长泽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李族长有什么要求就直接提出了把,不过我也劝你别太贪心了,要不然最后恐怕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李长泽并没有回答他什么,只是吩咐人先带他们下去,准备先解决何家庄的事,至于他们还不急,先晾他一晚上再说。
何家庄也没剩下几个人了,不过张能倒是还活的好好的,看着自己带来的二百多的壮丁,现在只剩下不足二十人,联系上的大靠山也被带走,他双腿一软对着李长泽就跪下了。
一边磕头一边痛哭流涕的说:“大爷,我们错了大爷,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奴才们吧!”
李长泽脸上也露出心痛难当的神色:“张能啊张能,你可知道要不是这次眷州来袭,你们现在都应该已经在海定县落户了!我和长谨早就商量好了,海定县虽然离繁州近了点,可桥南县和聚民县有长训守着,繁州流匪根本就进不来,虽然还有当地的一些势力可毕竟那里却安全的很,那里的人日子过的又富裕,过去后就让你做个里正,以后等天下太平了也好让你们的子孙后代谋求个官职。可是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说到这里李长泽已经泪流满面,他痛哭流涕的指着满地的尸体对张能说:“这么多次的战争我们都没舍得让他们上战场,就怕在外面那些其他的势力不敢把李家村的人怎么样,再把主意打到他们头上。可是最后他们因为你还是死在了守护了一百多年的土地上,是我,是我对不起他们啊!”
剩下的那十几个人早在听到李长泽说,本来准备让何家庄搬到海定县的时候,心里就向往的很,可又想到自己现在做的事,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再一听李长泽只怪罪张能,那是不是把张能处置了,村里的人依然还能去海定县?这一会他们的心动了。
李元达看他们的神情觉得差不多了,就对着李长泽劝道:“爹,你再伤心也已经无力回天,还是让他们赶紧入土为安的好。”
李长泽拿帕子把脸上的泪擦干,先看了张能一眼,摇了摇头又看向何家庄剩下的那十几个人,即怜悯又痛苦的对他们摆了摆手道:“回去吧,先把他们安葬好,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让人把那几个护卫给分别关押,又派李元达去山上把族老们请回来,还要商量那两个齐国人的事情。
李长泽却带着芳儿先回了家,身边也没有外人,李长泽问她道:“芳儿,你到底给那男孩吃的是什么药?怎么那么邪乎!”
听了大伯问的什么东西,李芬芳又想起来三哥给弄的‘解药’,终于不用忍着先笑了一会,才对李长泽道:“大伯,那是孟伯伯给我配的补药,是真的对身体好的药,只不过有些人吃了受不了里面那强劲的药力而已。”
李长泽听完她的话好笑的点了点她的头:“真有你的,还给那药费心想了个好听的名字。”
李芬芳嘿嘿的笑了,知道大伯这是说自己平时虽然读了很多书,但写起文章来都是大白话。
李长泽又说起了正事:“芳儿看出他们的来历了么?”
李芬芳点头道:“大伯,那个叫园子的小子可不是普通人,他身上穿的衣服可都是出自齐国宫廷。至于那个文士我只能从他的衣着上看出他也并非普通人。”
李长泽听侄女一下子就把那个男孩的身份给圈出了层次,心里对那男孩的身份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至于那中年文士,只要查出男孩的身份他就更好查了。
其他的他也不愿意再让孩子跟着费心,但对那个男孩的后期‘治疗’还是需要她继续演下去的。
“那个园子还需要再病上十天半个月,不成问题吧?”毕竟还要等他们把赎金带来,他才能承受长途跋涉回他们齐国才行。
“放心吧大伯,他吃了那么大补的药根本承受不住,其实也和吃了毒药没什么区别的,最低也要恢复半个月以上,再配上我专门给他熬制的‘解药’怎么也要有二十天才能好。”
李长泽被她的话逗的噗嗤一声笑了:“好,大伯知道了。”然后又正了神色问她:“芳儿,那个园子可是你俘虏的,你有什么想法赶紧说,等明天我去给那文士提。”
李芬芳笑着摇头道:“大伯我没什么要求,您就按着自己的想法给他提就是了。”
李长泽看着懂事的侄女,摸了摸她的头说:“大伯知道了,已经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
李长泽和连夜赶回来的族老们讨论到天亮,先回家梳洗了一番,才神采奕奕的去找中年文士谈判去了。
至于他们谈的什么李芬芳没过问,只知道那个中年文士叫柳焕卿,大伯和他谈完之后他那四个护卫直接就离开了三个,只剩一个寸步不离的守着那个叫园子的男孩。
其实他也出不来就是了,毕竟那么一个高手在村里,如果再让他四处溜达说不定哪一会就让他们给翻牌了。
李芬芳正一脸严肃的给园子熬药,她已经问过三哥了,知道他昨天是用早就放凉的粗茶水加了点锅底灰,因为觉得味道能闻出来,才想到了那个精美的装脚气水的瓷瓶。
今天李芬芳要接着给他解毒,所以还是用粗茶水当底汤,这次先加了点黄连,然后把上午去山上接家人的时候割回来的各种半黄半青的野草,还有各种树枝一起放到锅里就开火熬制。
等到差不多把里面的静华都熬出来之后,又用树枝在锅底刮了些锅底灰用来上色,又熬制了一会,等到锅底灰和熬好的药完全融合,不再飘在上面就算成功了!
当李芬芳让李元达端着熬好的那碗药,俩人进了被层层包围着的那三个齐国人住的院子里。
早已望眼欲穿的柳焕卿看到李芬芳的身影才算松了口气,今天园子从醒来之后还是说浑身疼,他对外面守着的人传话要他们给解药,回话说距离昨晚吃药的时间太近,怎么也要等到下午才能用药。柳焕卿听了也只能度日如年的等着。
赶紧迎上去接过药,不放心的自己先尝了一口,黄连的苦味迅速的充斥着他的口腔,也让他不得不知道其中是有那么一味叫黄连的药,至于其他的,别说被黄连的苦味给遮住了,就算是不加黄连他也没品尝过啊。
虽然分辨不出其他的都是什么药,但他倒也放心了一些,最起码知道这不是一碗毒药就是了。
柳焕卿哄着园子把药喝完,才对李元达说道:“园子中的毒太过伤身体,你们能不能每天给弄一点有营养的也好让他补一补。”
李元达差点笑出来,还补呢,再补就真的要没命了,不过他一向能稳住表情,板着脸一本正经的道:“我对这些没有什么研究,都是家妹在学,他能不能补还是问她吧。”
李芬芳也不推脱,毕竟他中的毒只要一个人清楚就行了,这要是说懂的人多了就容易说岔气:“他现在别说补了,就连清粥最好也少喝,每天一碗药就是最好的食谱,可以喝一点水,其他的就算了吧。”他那补过头的身子,三五天估计都不愿意吃饭。只有把体内多余的药劲给消耗完了,身体才不会落下什么病根。李芬芳想着既然大伯已经和他们谈好了,那自己就应该把人给治好才对,这种缓慢的养病法,可以说是最好的治疗手段了。
又对柳焕卿道:“你们俩倒是可以随便吃,如果有特别想吃的可以对他们说一下,只要不是特别难弄到的,基本上都可以提。”
园子虽然浑身疼的要命,但因为从昨天药劲发完就昏睡到将近中午的时候,现在只能清醒的承受着体内无所不在的疼痛,但是好在能忍住了。
虽然身上疼,但没有妨碍到他的脑子,听李芬芳说的也算是处处为他们着想,就礼貌的回了一句:“谢谢姑娘。”
李芬芳先是对他露出一个职业假笑,才说道:“不用谢,其实你们要不是来我家捣乱,我也不会给你吃那颗药的。现在也算是在我家做客,我们自然要对客人好好招待的。”
李芬芳说话前虽然是职业假笑,但因为人长得实在是太可爱,愣是让那园子带着滤镜看成了甜美的笑,感觉身上也不那么疼了,还一脸真诚的对李芬芳说:“芳儿妹妹,我们和你伯父以后就算是朋友了,你以后没事了过来咱们也说说话。”
他的话说完李芬芳差点被恶心到,什么也没说就扭头走了,这两个人不愧是师徒,都一样的脑残!
等他们走了一会之后,柳焕卿才对躺在床上的园子道:“你刚才为什么要那样对她说话?”
叫园子的齐国皇孙卫君尧脸上一片平淡:“师父,她真的是给我上了一节生动的课,我怎么也要还回去才不会让她吃亏啊!”
卫君尧是皇孙,他爹是太子长相自然不用说,毕竟经过那么多代基因融合,就算开国皇帝再丑现在的皇家人也没有一个丑的,他娘又是齐国第一美女,所以他现在虽然还不满十岁,但已经是一个非常俊俏的小少年了。
他成熟的早又对自己相貌很有信心的,在李芬芳手里吃了那么大一个亏,就想到了用自己几乎算是完美的相貌,和坚定的耐心来慢慢捕获她的心。至于捕获了之后,就是到了自己报仇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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