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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奈,早上便没想过带他来。剑匣被外边的修士护着,舆架的流苏随风轻轻摇动,他们正在回程。赵鸾沅坐在刻云海纹案桌旁的绒毯软垫上,朝他道:“致淳,你不适合用剑,我下次再找适合你的。”
许致淳却并好像不怎么在乎这把剑,他跪坐在她面前,伸出只手。
赵鸾沅脸颊微白,红色玉石的耳坠灵力流转,减缓脑子的疼意。失了一滴心头血到底不是小事,尤其是她这样的修为。
她轻叹声道:“我没事。”
他执拗着。
“这又不是大伤,”她没有法子,只得把细白柔软的手放进他手中,“没有伤口。”
他低头左右翻看她的手,又仔仔细细一根根检查她纤白的玉指,末了也不放手,为她诊了脉,把她冰凉的手往温热的胸膛里塞。
“你本就体寒,又才犯过病,何必这样赶着来?”他絮絮叨叨,话终于多了起来,“瞧你现在这样,身子肯定不舒服,剑是好剑,等赵绮南修为到了自己来取便是,骤然飘雪,里边寒气该多重?”
赵鸾沅道:“我还没你想得那样弱。”
“你自是厉害,但你的身子我最了解,三天两头出个毛病,我真的一点都不想让你生病。”许致淳的身体很热,暖得让赵鸾沅凉玉般的手微微蜷了下。
“你属实太黏我,”赵鸾沅慢慢低眸,“若我不在了,你当如何是好?”
许致淳只说了三个字:“不可能。”
赵鸾沅心中叹口气,千淬火难得有效,却也是味折腾人的灵药。虽非她所想,但若只看结果,是好的,她欠许致淳一家实在太多。
……
大阁主将寒意夺人的寒来剑收了起来,这把剑铸了整整有百年,本该属于赵鸾沅的,但她不现在已经不使剑,这把极品好剑便归了赵绮南。
赵鸾沅身子有所亏损,在药池中泡了半晚上,血气稍微回了一些。凝白的肌|肤细致光润,侍女拿柔软的巾帕替她擦|拭乌黑长发。
她的玉背纤直,腰|腹紧致,仙姿如细腻的美玉,身子在夜明珠下透着莹润。
赵鸾沅的事务繁忙,很多时候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前几日算是得了空。
大阁主去陆家走了一趟,压低了灵草的进价,回来时顺便带回一瓶赠药,是丹阳子所赠,据说能清散寒气。赵鸾沅没收,这东西到底是出自谁手,还真说不定。
许致淳晚上又来了赵鸾沅的院子,但赵鸾沅不在屋中,她在书房,与大阁主议事。书房重地,戒备森严,许致淳从不主动靠近。
侍女本是在外面屋里守夜,但许致淳不想屋内留人,便让人都回自己屋歇息,谁也不敢不听他的话。
他惯常爱折腾人,家主又不会罚他,她们互相对视一眼后,只得先退了出去。
那盆白茉莉摆在屋内的紫檀木刻缠枝纹香几上,许致淳慢慢走近,他穿一件淡白衣衫,看不清神情。
赵鸾沅回来时,侍女在外边站着,一脸欲言又止,她了然。
侍女解了她的斗篷衣,赵鸾沅一进屋便灵敏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纤白的手轻掀帷幔。她眉目微凝,见许致淳身体笔直如松,站在那盆茉莉面前,手背在身后,约摸是早早听见了她的脚步声。
“我还以为你要深夜才回来,怎么回得这么快?”
赵鸾沅皱眉问:“致淳?”
他往后退了一步。
赵鸾沅扶额,只道:“以后可以不用再这样,大阁主这两天找到了治顽疾的方法,你不用再浪费血养这东西。”
他站在原地,抬头问:“什么意思?我记得你这病是从娘胎里带的,只能用我的血养着。”
“运气,”赵鸾沅只说了这两个字,没想过他能听见下午的对话,“手怎么了?”
赵鸾沅不打算说,许致淳安静看着她,屋内静得有些吓人,但他没再继续问,只是将划开道口的手掌给她看,道:“小伤,明天就好了。”
修者体质比常人要好,但到底还是凡胎。
他的伤口很深,都见骨头了。
赵鸾沅拉他到罗汉床边坐下,数落两句后,给他倒了止血的金疮药,站在他面前,拿纱布包扎。他以前受过伤,所以屋里留有这些东西。
许致淳微微仰头看赵鸾沅,她的眉目如清雅的画,周身淡然贵气,不容人亵渎。
赵鸾沅纤手拿纱布,他突然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她手上的纱布被弄得落在地上,鲜血粘在赵鸾沅腰侧的衣物上,又透了进去。
她轻叹一声,轻抱他的背脊问:“还在为今天的事生闷气?”
赵鸾沅常年用药,身子有股药香,但许致淳总嗅得到另一种独属她的馨香,只有贴着她的身子才能闻到。
许致淳额头靠着她柔|软的雪|胸,香甜的味道一直在往他鼻尖钻。
“没有。”许致淳垂眸,“脏了姐姐衣服,等你帮我包扎完后,我待会儿帮你换件。”
赵鸾沅还没弱到要帮他帮忙换衣服,她好笑地轻拿开他的手,给他拿了剩下的白布缠手。
他的手好看,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便是沾了血污,看着也有种邪异的美。
很不像他父亲,一点都不像。
赵鸾沅睫毛微微|颤了下……是她对不起许致淳。
“后院药池是为我备的,能清缓疲倦,治疗外伤,养身健体,”赵鸾沅微弯细腰,“夜深了,你该是累了,今天睡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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