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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起飞了,不一会儿,天空中出现了数之不尽的鸟类。大雁野鸭天鹅,还有很多苏知野叫不出名的。他趴在挡风玻璃窗上,专心致志的看着窗外的云彩和飞翔的鸟,选择性无视了他隔壁位置的儿子。
“苏知野?”
“干啥?”
“不做什么,喊你一声。”
“抽了就打电话喊保修。”苏知野十分冷漠。
“要是保修期过了呢?”
“那就买新的,换一个脑子!”
“你今天有喂鸟吗?”傅祁焉突然问道。这个湿地公园是可以适量投喂食物给周围的候鸟的。
苏知野蓦然神伤。
“我今天喂鸟的时候,都送它们面前了,它们鸟都不鸟我。太难伺候了,我就算了。”
当时邬南喂鸟喂的挺开心的,苏知野就冲了过去。谁知道他一过去之后,鸟就都飞走了。他将食物往它们跟前送,那些臭鸟也没理他。
傅祁焉看着他的后脑勺笑,“你得装作不经意,不经意地靠近它们,假装是同类,假装没有企图心。”
只有假装没有企图心,才能靠近一只野生的白鹭。
傅祁焉意有所指,苏知野似懂非懂,“可是它要是把我的鱼全吃完了,还是不愿意让我摸摸呢?”要不是想摸一摸,带小鱼干做什么?
“那你准备只能准备多一袋鱼,等他愿意靠近你。”
苏知野从窗户外收回目光,“没看出来你这小子挺有耐心的。”
“你得有耐心,因为他是野生动物。”傅祁焉对他说:“你得让他自愿跟你回家。”
“我没打算抓它们回家。傅比,”苏知野看着他,“有人说过你很心机吗?”
他苏知野这么一个古道热肠的人士,是怎么生出傅祁焉这么一个心机心黑的儿子?
“你是第一个,应该也是最后一个。”
傅祁焉这辈子可能把所有的心机全用在苏知野身上了。
他们坐着飞机返航,秋游结束之后,十月份到11月的校园活动依旧非常多。离期中考试还有一段时间,课程任务没那么繁忙,教导主任与科任老师们也都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学生也自在。
课间,邬南抱着自己的画板,提醒苏知野说:“野子,别写了,该去美术室画小苹果小香蕉和抹布了。”
邬南这个形容十分传神,苏知野哈哈大笑。
这个学期他们高二多了一门油画课,旨在培养学生的美术修养。但他从头发丝儿到脚趾头都没有艺术细胞,跟美术课和音乐课那是命里犯克。
每次是要上这种需要他用心地去感受去欣赏的课程时,他总是很想在课室门前上吊,让大家欣赏一下他凄惨的死状。
“我不想去。”苏知野一口回绝。
但邬南挺喜欢他们那个美术老师的,每周一次的美术课都很积极,“你又不去吗?你又要请假写字帖?”
苏知野上次月考日傅祁焉失败,只能将宝压在了下一次期中考试。除了检查知识网的漏洞,查漏补缺,他一有空就写字帖。
即使本质上依旧认为自己的草书最美观,但他现在迫于现实在练瘦金字体。
他把字帖的透明薄纸翻了一页,捶了捶自己的肩膀,动了动脖子,“字迹这种东西日积月累,得持之以恒,你爸爸我的时间不够用,只能牺牲掉学习美术的时间了。”
到现在苏知野依旧因为那一分的差距而愤慨,“哼,我要是再被扣卷面分,我就跟傅祁焉姓傅。”
“你真的不去上美术课啊?”邬南再三确认。
“不去,我发情期马上来了。”苏知野随便找了个借口,“我觉得美术老师能体谅我。”
没把他拉走,邬南就跟着路英泽于舒他们一起下楼,到美术楼去了。
上课铃声响了,苏知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动如山,练字练得很起兴。没一会儿,傅祁焉背着自己的绿色画板回来了,“呆子,你发情期到了?”
最开始每个星期都要发一次情,自从秋游回来,苏知野已经将近大半个月没有发情了,傅祁焉有些担心他。
苏知野抬头看了傅祁焉一眼,“我骗老师的,你紧张什么?”
难不成他发情期到了,还会不通知他吗?
傅祁焉松了一口气,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不是就好。”
苏知野把碳素笔放下,又锤了锤肩膀,“诶傅比,我寻思着你那信息素缺失症的病现在好了吗?”
他已经有几次能够闻得到傅祁焉的信息素了,他的病应该好了吧?
傅祁焉垂下眼,“没有。”
苏知野望着他,哀叹:“咱们父子俩同病相怜,爸爸怜爱你了。”
“你的抑制剂出来了吗?”傅祁焉问。
“我爸跟我说至少得等到下个月粗样才会出来。”苏知野伸了个懒腰,“不过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治好才走过人的。”
“苏呆,别写字了。”傅祁焉走到他的椅背后,见他累了,帮他捏起了肩膀,“跟我去上美术课。”
“干嘛叫我苏呆?我一点都不呆好不好?”他还有一堆字帖没写完呢,“没兴趣,美术老师虽然长的人模人样,但是他说什么我听不懂,我们存在生殖隔离。”
而且要是打瞌睡的话,还会被盯着。
傅祁焉捏背的手法一看就是专门练过,苏知野很享受,瞬间不想他走了,“要不干脆你也逃课?留在课室帮我捶背呗。”
他最近坐得太久了,身上很酸。
“我帮你捶背,你下节课当我模特。”
“成吧,你要画我?”傅祁焉眼光不错啊,他这么好看,要是画他绝逼赢在起跑线上。
“嗯,学校艺术节快到了,弄了一个油画展览,老师喊我参加。”
“老傅头你之前学过油画?”
傅祁焉这口吻忒像老师求着多才多艺的学生参加比赛去赢名次了,“看不出来,我儿子还挺优秀的。”
“学过五年。”傅祁焉已经帮他捏着背,“苏呆,等会儿去走操场吗?”
“嗯嗯……”苏知野趴在桌子上休息,全身的筋骨都放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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