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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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一宗的弟子服分为两色，一为白色，意为品行高洁，一为天蓝色，意为疏阔大气。

姜云离不知道柳玉然担忧的事情，他蹙了一下眉心，瞬间展平，道：“然然，你穿青色的衣裳好看，天水碧最配你。你的师兄师姐入门早，门中分给他们的东西多，不缺这一两样。”

在姜云离的认知里，天水碧是别人赠送给他的，已经成为了他的物品，自然是随他这个主人处理。

然然？

第一次听到这么亲昵的称呼，端着碗吃早餐的柳玉然却吓了一跳，青花瓷碗一滑，从手掌里轻轻滚落在桌子上，转了几圈才停了下来。

柳玉然尴尬地一笑，将瓷碗重新摆放在面前，她心道：师尊这性子，她大致能了解了几分，说白了就是心思纯净，不理世俗小事，也不会去搭理别人心底的想法。

幸亏他天赋好，修为高，剑术了得，不然怎么能够活到现在？

而其他几位徒弟却是一脸麻木，他们终于体会到了所谓的偏爱，难道柳师妹的到来，会让他们彻底失宠了吗？

师尊这话说的，什么叫“门中分给他们的东西多，不缺这一两样”？

如果缺的是九霄这样的名剑，缺的是天水碧这样又美又实用的锦缎，他们真的缺啊，来者不拒。

但是，姜云离都发话了，他们都是要脸面的人，肯定不会又吵又闹，和柳玉然相争。

一顿早餐就在众弟子复杂的情绪中结束了，一个个的告辞离去，姜云离自认为问心无愧，其他人的想法就不可知了。

庭中，柳玉然当真用九霄舞了一套剑法，没有用当年姜云离化作小白教她的剑法，毕竟像姜云离这样清冷的人，不可能无事对着柳玉然解释，自动暴露马甲。所以，柳玉然的心里，姜云离这个师尊还不是很熟，那套太过玄妙的剑法，还是藏着为好，以免问起来历，却不好解释。

两三道台阶上，姜云离负手而立，心底暗自赞许，等柳玉然收手，他才道：“你的剑道基础不错，唯独缺了几分章法，以后跟着衍一宗的弟子一起上早课，多琢磨每位先生的讲述内容。”

像合欢宗那样的门派，走的是双修和媚术，并非剑道，柳玉然学的剑道自然有限。换而言之，就是学的剑道有些杂乱无序。

所以，姜云离第一反应就是让她去学最基础的剑道，顺清楚剑道的使用规则。

衍一宗的早课是每位衍一宗的弟子都该去课堂，由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轮番教学，不同的人，对剑道有不同的理解。

姜云离性子耿介，不喜他们心里只想着争夺名利，而忘记了衍一宗的祖训——传道无尊卑贵贱，但是对于这些师侄的剑道领悟能力，他却是不得不说一句，还能拿得出手。

柳玉然拱手道：“是，谨遵师尊之命。”

姜云离见她转身准备离去，他道：“等等，合欢宗之事，你意下如何？”

当年，姜云离将柳玉然交给合欢宗的长老胡千媚，如今再见柳玉然，却得知合欢宗已经被灭了，心下忍不住多问了两句。

最近，他让人去了解情况，知道了关于合欢宗的一些事情，但是更想听柳玉然亲自说其中的详情。

柳玉然回首，极其严肃地说道：“师尊，我之前的师门合欢宗，是被金平赵氏的少主赵涿光所灭，您相信吗？”

这些时日，她越是了解修真界的事情，越是明白赵涿光当日的行径，恐怕是为了试探其他大仙门世家的态度，小小的合欢宗成为了垫脚石。

仙门世家之间相互博弈的事情，她这位性子纯粹的师尊应该知道几分，只是看衍一宗内部庞大的派系，恐怕他也身不由己。

姜云离道：“我自然信你。可需要为师为你做什么？”

柳玉然摆摆手，笑道：“师尊信我，我就心满意足了。若是以后，师尊听闻了关于金平赵家的消息，或者合欢宗的消息，请一定要告知我。其他的事情，我自会处理好。”

报仇这种事情，亲手来比较好。

师尊姜云离问起此事，她便答了，他获取消息的途径，总是比她好多了。

姜云离点点头，让她退下了。

在他前世的印象里，似乎曾经有合欢宗被灭之事，只是当年他闭关了一段时间，出来的时候，这件事情已经烟消云散了，没有人再和他提起，今世他也没注意到。

如今，柳玉然的出现，带来了这个消息，让姜云离浅淡的记忆慢慢有了一缕印象。

就这样，合欢宗被灭之事的转机出现了。

三个月后，衍一宗收到了渝州凤翎台的请柬，上书孔氏家主孔之洵邀请仙门世家各派前往凤翎台，为合欢宗伸张正义，为爱女孔令若报仇。

封韬晦拿着请柬，一筹莫展，道：“诸位对金平赵氏是什么态度？咱们是观望，还是上凤翎台一同抵抗金平赵氏？”

各位长老内部如何暂且不论，但是对于和他们齐名的金平赵氏，却是有苦难言，那嚣张跋扈的态度，可是让他们深恶痛绝，纷纷表示要站在凤翎台孔家这边。

封韬晦看着诸位义愤填膺的长老，问道：“那你们谁愿意上凤翎台？谁愿意代表衍一宗出战？”

“额……这……”

众长老不再应答，伸张正义这种事情是好事，但是金平赵氏可是一块难啃的骨头，外有毒雾瘴，内有一老祖宗作战，稍不注意，可就有去无回了。

一直坐在一旁喝茶的姜云离，见到几个长老之间你推我让，他淡声道：“请柬给我，我去凤翎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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