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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九黎,是长兄送来的武卫。长兄担心你欺负我。喏,现在可有人给我撑腰了。”
一句话说完,她自己倒伏在丈夫胸膛上忍俊不禁地笑了。谢沂疑惑:“郎君何曾欺负过你?担心二字可从何说来?”
见她身处内室仍笼着厚厚的貂襜褕,又皱起眉,动手替她脱下,“在屋中还穿这么厚?也不怕捂出痱子。”
唔,还说不曾欺负她。桓微面上飞红,艳丽如海棠花一般,小手把他一推,柔声道:“你别闹了,我有正事要同你说。”
原来桓时差九黎过来,一是不放心她的人身安全,二则也是传消息——因为汤山驿站的事,临海郡主被废为庶人,被迫在永嘉寺出家。两家交恶,十三娘同会稽王世子的婚事也退了,转而与琅琊王氏结了姻,等明年开了春,她和十四娘的婚事就要张罗起来了。
桓微不禁抿唇而笑,十三娘原就心怡王湛,当初在建春门下她就看出来了。如今十三娘既得愿以偿,她自然为妹妹高兴。
“提起昙郎,皎皎就这么高兴啊?”
不防耳边却传来道揶揄的话音,不用想也知道定是某人的醋坛子又打翻了,王湛根本对她无意,她也和王湛没什么往来,真不知有什么醋可吃的。桓微轻轻乜他一眼,“十三娘是我妹妹啊,她有喜事,我不能高兴么?”
原是为了桓芙。
谢沂扯唇一笑,言谈间已完全将她那件貂襜褕脱下来了,搂她入怀,“不过也好。十三娘要是嫁给世子,过去就得当娘。昙郎虽然心气高些,屋中却还干净,他呀,对自己的脸甚是满意,那些个庸脂俗粉是一个也瞧不上。”
“郎君也对自己的容貌很自信么?怎么也没瞧上几个呢?”
桓微忽而笑盈盈抢白道。谢沂一愣,倏尔阴沉地笑了一声,把襜褕往榻上一铺压着妻子就躺在了榻上,“……看来小薇儿是嫌上回郎君服侍得不好,才想着把郎君往外推。”
“也罢,沂不才,今日再来讨教讨教。”
说着,一面去解她的绢衣,要挠她痒痒。桓微羞得面上如烧,莺声怯怯:“还是白日……你别呀……”
却殊无震慑,雪缎似的胸口又遭他闷笑着掐了一把,她只得朝门外唤道:“九黎!”
九黎挎鞭佩剑,应声而入,满面的冰雪。落在谢沂身上的目光似欲要将他刺出几个冰窟窿才肯罢休。
怪道这小骗子说如今有人与她撑腰了呢!谢沂冷笑,索性脱了自己的外袍,又去拉扯她腰间的绣带合.欢结,有旁人在场也不闻不顾。桓微原意是想着有人在场他能有所收敛,万想不到他面皮竟然厚至这种程度,又羞又窘,慌忙拿手去挡他又叫九黎出去,主动抱住他,下颌抵在他胸膛上软软地求:“郎君就不能等夜里么?”
小媳妇儿面上通红,桃樱争妍的娇媚可爱,伏在他胸前仰头楚楚可怜哀求他的模样,便是圣人也不能拒绝。谢沂连挠她痒痒的气也生不起来了,替她把衣饰整好,笑着刮她的小鼻子,“皎皎以为,郎君想做什么?”
“我怎生知道?”
桓微却生气了,想起方才叫九黎瞧见这一幕更是脸上发烫,气呼呼地转过脸去。臀瓣却遭他恶作剧地抵了一抵,她恼怒回头,便叫他捕捉住了唇,谢沂揽住她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在她唇边似笑非笑地道:“不过呢,皎皎趁早把你那些给郎君纳妾的心思收回去。你男人那方面可不太行,折腾你一个就够了,你想谋杀亲夫么?”
如此孟浪的话语被他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口,桓微震惊望他一晌,面红耳赤,霍地把脸埋进他怀中。心中却是忿忿的,他还不行?未见好德有如好色者!
目的既已达到,谢沂无声扬着唇角替她重又拢上襜褕,准备提审那老妇人。桓微慢慢抬起脸来,“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郎君可别生气。”
她蛾眉深敛忧愁,间或小心翼翼看他,如同做错事的孩子一般。谢沂挑眉,“什么事?难不成是桓晏要来了?”
还真叫他说中了……
桓微略略抿唇,轻轻点头,得见丈夫眼中猝然拔高的火焰,忙又道:“……只是路过!二……那个人他……他将临海郡治理得很好,风纪肃然,上下称理……”
“只是,长兄说,父亲有意将他调来京口,助你一臂之力……”
她越说声音越小,眼眸也越来越低,分明自己才是最该介怀的那个人,此刻却是顾忌着他的情绪。谢沂无奈叹息一声,扶正她髻上微斜的珠簪,“那皎皎想见他么?”
她轻轻摇头,眸子里玉露凋伤,一汪碧莹莹的哀愁。谢沂将她拥入怀中,无声轻抚着她的背。脸色却冷下来。岳父大人这是不相信他的能力,还是有意要与他添堵?
他还未将京口打扫干净,泰山大人便要插人过来了……还插的是桓晏……他眼中悉是厌恶,宽慰她道:“也罢,来便来吧,我去见他便是。”话锋一转,又问起赵氏的母亲。得知对方仍在府中,便叫婢子将人叫到书房里,准备亲自提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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