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她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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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茂宪纪第一次见到伏黑惠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个时候他知道禅院家继承十种影法术的人，并不是禅院家的嫡系后代，而是一个甚至连禅院的姓氏都不是的孩子。

那个孩子叫伏黑惠。

再之后，那个叫做伏黑惠的孩子，并不是在禅院家长大的，而是被五条家的当主五条悟带走了，以伏黑惠的身份自由的成长着，是的，加茂宪纪觉得，那就是自由成长，天生拥有术式，不被禅院姓氏而束缚，甚至不被禅院家所禁锢，这可真是让人羡慕到嫉妒的自由吧。

加茂宪纪没有特地去打听伏黑惠的事情，因为他知道，伏黑惠迟早会去东京的高专的，就算他的成长是自由的，但是术式却是决定了他的人生，他会成为咒术师的，这个是逃不掉的。

不过，他没想到，在高专见面之前，他竟然在这里见到了。

这个地下的灰色地带，他竟然看到了伏黑惠。

“伏黑惠。”

加茂宪纪喊住了出现在拍卖场的那名黑色西装少年，他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冷漠的表情看着对这里的一切毫不在意，他只给人一种是个不好解决的小狼犬的感觉，和这里出现的诅咒师，咒术师甚至资本家都不是同一类人，但是，并不危险。

更危险的应该是他身边的那个男人和女人。

五条家的当主五条悟，和……结界师朽叶茶茶。

为什么他们两个人和……伏黑惠一起出现在这里？

伏黑惠转过头看向喊住他的少年，如果说伏黑惠穿着黑西装是应对这里的氛围不让自己那么引人注目的话，面前的这位加茂家的次任当主就是另一种穿着上的正式了，伏黑惠入场的时候有看到一些人穿着和服出现，那些都是老派的资本家，就算伏黑惠不关注政治，也能在新闻上看到的人，资本家，政治家不是咒术师的普通人也出现在这里，这些人是因为身后的那些咒术师所以不担心这里的诅咒是么。

伏黑惠看着对面穿着家族狩衣的少年，他沉默了几秒，然后喊出对方的名字：

“啊，加茂先生，你好。”

刚刚的停顿是在想他的名字吧。

加茂宪纪眯着眼睛心里想着少年的反应，他只比少年大两岁，但是说话的口吻却好似比他年长了好几岁的前辈一般，是因为身份的区别么，加茂宪纪是真心希望伏黑惠成长的，不管五条悟的性格如何，在那么强的人身边成长的话，是很有优势的吧，加茂宪纪露出得体的微笑对伏黑惠说道：

“你出现这里倒是让我吃了一惊啊，是朽叶小姐和五条先生带你来的么？”

这个口气说的好像他这样的小孩子不该来这样的场合一样，伏黑惠拉拢着双眼眼神不耐的看着对面的加茂宪纪：

“是的。”

说着，少年用不悦的口吻反问：“不行么？”

加茂宪纪加深笑意：“当然可以，你越早接触这些方面更有利于你继承禅院家。”

“……”

伏黑惠并不会对禅院家有过多的反应，他只是平淡的回应加茂宪纪的话：“和我无关。”

“对哦，惠来这里只是过来见识见识而已。”

朽叶茶茶走到了伏黑惠的身边，女人双手搭在少年的肩膀上，在伏黑惠看不见的角度下，茶茶用没有笑意的眼神看着加茂宪纪，在伏黑惠耳边的声音是笑盈盈的，带着轻快的笑声让伏黑惠觉得耳朵有些发痒，五条悟站在伏黑惠的另一边，他一把压住伏黑惠的脑袋用力的揉一揉笑着对加茂宪纪说道：

“对哦，这个年纪的少年就该多见识见识呀，这可是青春啊，得多见识见识不同的东西，去不同的场所哦～”

“……”

被五条悟用力的揉着脑袋，伏黑惠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

“五条老师，你这个动作是多余的。”

“这不是表达对你的亲近么？”

“不需要，发型要乱了。”

“呃？惠，你的发型本来就很乱啊。”

五条悟说的理所当然，要说伏黑惠全身上下有什么让五条悟吐槽的地方，那应该就是拯救不了的发型了，伏黑惠额头的青筋跳了跳：

“我会揍你的哦。”

有五条悟和朽叶茶茶在，他就不能和伏黑惠多说什么了，加茂宪纪继续保持着优雅得体的微笑，他温和有礼的和五条悟和朽叶茶茶打着招呼：

“好久不见，五条先生，以及……初次见面，朽叶小姐。”

五条悟是御三家，虽说御三家三家的关系都不如何，但是加茂家和五条家还没有到和禅院家那么水火不容的地步，而朽叶茶茶的话，加茂宪纪只听说过朽叶茶茶的名字，要说真的见面，这是第一次。

和他有些想象的不一样。

这个女人……真的是长辈们谈论的女人，朽叶茶茶么？

过于年轻了，漂亮明艳的模样如果实力不强劲的话，这就是极大的弱点了。

“宪纪。”

加茂宪纪来不及和两人更近一步的交流，他身后不远处的男人表情挂着和加茂宪纪相似的笑容，他得体有礼的看着他们的方向，男人穿着加茂家家徽的服饰，看来也是加茂家的人，加茂宪纪要说的话语咽了回去：

“失礼了。”

说着，微微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少年离开的背影里透着一股丈量好的礼仪，步伐的姿态，挺直的背脊，平视的视线，仿佛他时时刻刻保持着御三家加茂家的姿态，言行举止都秉持着嫡子的模样，伏黑惠看着加茂宪纪的背影觉得……挺累的，这样。

“那个就是加茂家的次任当主么？”

朽叶茶茶没有放开伏黑惠的肩膀，反而更加靠近，直接把少年的肩膀当做倚靠的架子，她从少年的身后双手交叠在伏黑惠的身前，被女人虚虚的拢在怀里的感觉让伏黑惠觉得自己更像个小孩子了。

“对哦，叫加茂宪纪，很有趣吧。”

伏黑惠想让茶茶放开手，但是听到两个人在身后讨论加茂先生，伏黑惠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去打断两个人的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