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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想了下道,“我担心穆川身处险境。”她还是选择了欺瞒,帝王脸上闪过愧疚与心痛,他的阿兮,明明可以无忧无虑长大的,何时需要这么揣测别人的心事。像个男子一样,步步为营了,是受了多少的委屈,才会练就这样一声不吭的本领。永康帝轻轻叹道,“跟父皇就说实话吧。”
长乐愣了愣,心中似有什么炸开般,她看见父皇眸中痛色,听见他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父皇一直知道,萧升是你的人,龙溟也是你的人,你在皇陵就开始为太子铺路,你并不喜欢穆川,你只是在利用他,对不对?”
长乐险些没有站稳,还好有永康帝扶着。
她脸色几经变幻,最后慢慢沉淀成自责和痛苦,她连忙跪下,“父皇,我……”原来父皇什么都知道,只是选择沉默。
想到她刚刚拙劣的欺瞒,她都恨不能钻进地洞。
“怎么又跪下了,快起来。”永康帝咳嗽了两声,他明白长乐的担扰,其实早在长乐自请去皇陵时,他便开始派人暗中观察了,最开始长乐只是习兵练剑,后来学习骑射,慢慢的开始培养自己的心腹,收服了十里刹,这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包括她助力太子,扎根东宫,拉拢萧升,他都知道,并且暗中支持。
他明白,长乐的转变,是因为皇后的离世,所以她才那么快速的成长起来。
他知道这深宫是吃人不吐皮的地方,长乐能够好好的隐藏自己,能够自保是一件好事,但她终究是女儿身,他不希望她卷进朝政之中,被有心之人利用。
他想把他交给放心可靠的人手中,穆川,就是最为适合的人选。
为她顶罪,抛弃生命也在所不惜,放眼整个北齐,无人有他赤诚之心,这才是长乐的归宿,也是令他安心的归宿。
只是他这个女儿,也不知是受了何种刺激,对于穆川,居然没有半点男女之情,只是利用而已,而作为站在权力巅峰的帝王,慧眼识珠,他不愿意让女儿因此错过良缘。
他握住长乐的手,语重心长道,“前线的暗卫来报,穆景禹已经受了重伤,穆川此去是援兵,我知道你不愿他军居过胜,但父皇相信,这样的人,绝对不会成为你和太子的敌人。”
穆景禹已经受了伤?看来前线的战事已经非常吃紧。
这消息没有传来金陵,肯定是为了避免动荡,长乐忽然就理解了父皇的一片苦心。眼下太子监国,陵王辅助。
南楚虎视眈眈,也唯有穆川能破此战,她确实不能为一已私心,拿整个北齐开玩笑。穆川去可以,她陪着就行,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招来。
长乐点点头,将永康帝的话听进去了一半,“阿兮愿与穆川同去战场,求父皇恩准。”
永康帝叹道,果然还是在坚持啊,也罢,以她现在的武功,自保没有多大问题,去就去吧。
不去的话,她总会心神不宁的。
永康帝终是点了头,“保护好自己,平安归来。”
听着这一句,长乐就知自己说服了父皇,笑着点了点头。她理解父皇对于穆川的信任,是因为他几经救她于危难。可是父皇无法理解她对穆川的怨恨,是来自上一世的积累,所以她无法对这一世的穆川坦诚。
正是因此,所以这一次,她无论如何都要亲自跟去,她绝对不能让穆川有机会做出伤害皇兄的事情,更不能让穆川在这期间,与李长煊取得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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