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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婳秀眉一挑,眸中闪过一丝玩味,他们明知道苏玉城在哪儿,却还不紧不慢地等她来了才发作,总觉得有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既视感。说来姨母姨丈到底不是他的亲生爹娘,供他吃穿读书倒还行,饮酒作乐之事确实不便插手,姜婳头一回感受到新身份的便利。
不管姨母有何目的,终归同她不谋而合,为了叫苏玉城早日振作去投军,她也不能由着苏玉城这般胡来,宋梓言的亲事已生变故,谁知道今生还有没有三年给她韬光养晦?
说干就干,姜婳也不怕人笑话,扭头便带着数十家丁出了门,雄赳赳气昂昂赶赴玉香楼。
却没看到林晗抹了一把汗,扭头跟苏放咬耳朵:“这能行吗?”
苏放将茶盏重新捧起,慢悠悠颇为闲适地吹了吹茶汤上头浮沫:“怎么不行?房前教子,枕边教夫,玉城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婳儿也是个好孩子,多好的姻缘,玉城只是一时想不明白,想用这种方式抗议婚事,等他看到婳儿的好,自然不会如此浮躁,你且等着瞧吧。”
他说得胸有成竹,林晗却是一脸狐疑。
其实苏放哪里是胸有成竹,只是为了不让晋康帝直接把苏玉城拉进宫去教训,他在晋康帝面前立了军令状而已。
一晃数载,哪怕养只小猫小狗也有感情,别说是个人了,如果可以,苏放只希望苏玉城的身份越晚昭然越好,最好是在他羽翼足够硬朗,足以抵挡一切凄风苦雨,站在万民之巅的那一刻。
可惜,苏玉城并不知晓苏放的良苦用心,他正在玉香楼醉生梦死,既然这世间无人要他,他不如早些摆脱这具连他自己都嫌污秽的身躯。
“哐当”一声,姜婳踹门而入,见着衣衫半敞,倚在轻纱绣榻上手里握着一壶酒,满身酒气的苏玉城,姜婳顿觉好笑。
想喝酒去酒肆啊,来玉香楼却没叫姑娘,一个人喝闷酒,还不如在酒肆听人猜拳来得放浪形骸。
几乎是一瞬间,姜婳便确定,苏玉城只是做成个纨绔子弟的模样,叫所有人都嫌恶他、笑话他,可画虎画皮难画骨,他骨子里的清傲掩饰不住。
趁他愕然的空档,姜婳一把抢过他手中酒壶,仰头便灌了一口下肚,辣的直咧嘴,吐了吐舌头道:“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想喝酒我陪你啊!上酒!”
最后一句是冲门口探头观望的龟奴喊的。
跟姜婳一道前来的家丁,悉数堵在门口,一时也有些搞不清状况,少夫人不是来捉公子回去的么?怎的在花楼里陪起酒来了?
醉归醉,苏玉城却并不傻,他甚至还没有昨日饮的多,神志尚且清楚。
他怎么可能让姜婳在这么多人面前,陪他在这般污秽之地饮酒?劈手便要将酒壶夺回来,可动作到底比平日迟钝,姜婳一躲,他便扑了个空,没摸到酒壶,却正巧将手臂搭在姜婳肩上。
姜婳一愣,随即扭头冲他笑道:“怎么,想换个地方喝?也行啊,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酒鬼扶着走,我陪你啊!”
她爽朗的,万事不在意的模样,看得苏玉城眸光一阵刺痛。
他手下力道一沉,很想把姜婳甩开,可终究舍不得,只得愤然松开手,跌跌撞撞大步往门口走。
姜婳也不着急,站在香味熏人的厢房中,倚窗望着他走远,方才笑着冲门口的家丁勾勾手指。
“你们两个,跟着他,其余人随本夫人回府!”
目送她离去,玉香楼的沈妈妈狠狠擦了擦额角冷汗,阿弥陀佛,幸好没把她的玉香楼给砸了,这可是她的家底,砸了她也不敢去丞相府要银子啊!
原想着苏玉城是个禁不住夸的纨绔,借着状元郎的名头也能叫她的玉香楼招来不少文人墨客,没曾想状元娘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好歹出自学士府,那豁出去的模样堪比泼妇夜叉。
沈妈妈不敢盼着苏玉城来了,她回房燃了三炷香,只盼着苏玉城从此别再踏足玉香楼才好。
姜婳回府吃饱喝足,美美睡了午觉,待日头西斜,她才像突然想起正事似的,叫人来问苏玉城的行踪。
听说他在汴河边跑马,姜婳二话不说,骑着马便直直往那边去。
汴河畔杨柳依依,纤长柔软的枝条垂于水上,随波摇曳,仿佛美人临水浣洗头发。
晚霞铺天盖地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犹如碎金,河上画舫已开始营业,传来阵阵丝竹之声,给这美景平添几分旖旎。
姜婳望着前方不远处苏玉城的背影,轻轻勾起唇角,一夹马腹,三两下便冲到苏玉城前头去。
她调转马头,脚一蹬,翻身下来,霞光中身姿翩然如鸿,晃得苏玉城眯了眯眼睛。
“不饮酒了,改骑马?正好,我也想松松筋骨,一起啊!”姜婳笑盈盈的,美目弯成浅浅的弯月,仿佛盛满星光。
若非亲身经历,她都不知原来她的面皮可以这般厚,不同于前世等待宋梓言的怨闷,这般逗苏玉城,竟让她有种棋逢对手的痛快。
苏玉城怔愣一瞬,浓浓剑眉便开始往中心聚拢,拧出一道浅浅的竖线,默然片刻,仿佛下定决心似的,自袖中掏出一张纸来,在众人的凝视中丢给姜婳。
姜婳一眼扫到上边写着“和离书”三个字,面上笑意顿时凝固。
她定是大晋第一个出嫁第二日便收到和离书的女子,而且还是处子之身,这般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事,史官都该替她记上一笔才是。
而且还是大庭广众之下,她拿苏玉城当朋友,苏玉城却半点颜面也不给她留,饶是姜婳带着逗他的心思来,也不免生出几分怒气。
尚未发作,却被纸上被水渍洇开的几个字吸引,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差点没抓住,她将那纸凑到鼻息前,分明闻到淡淡的酒气。
原来那不是水渍,而是酒渍。
姜婳心中的怒火,被这酒渍浇弱了些。
拿起纸,迎着霞光细细端详,便瞧见这纸表面微微起毛,似被人摩挲了许多次。
姜婳心中的火苗,“噗”地一声,彻底熄灭。
她仰面望着苏玉城,嗤笑着撕了和离书:“你做了这么多,原来是为了和离?你以为,这样就能和离么?”
周遭传来绷不住的窃笑声,姜婳目不斜视,不以为意地继续道:“和离是不可能和离的,除非你今日骑马从我头上踏过去,否则就乖乖跟我回府该干啥干啥。说出来不怕旁人笑话,我就是信你会给我挣个功名回来。”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姜婳手臂一抬,将手中撕碎的纸张抛向空中,碎纸翩然洒下,纷纷扬扬,搁在她和苏玉城中间。
周遭传来一阵爆笑,似乎她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素来墙倒众人推,若是浪子回头,人人都会赞上一句,可若是从云端跌落谷底,人人恨不得上来踩上一脚,淬上一口,方才显得自个儿更强一些。
姜婳不以为然,面上笑意不减,仍旧这般望着苏玉城。她确实相信苏玉城能挣得功名,不全因前世那一幕,更因今生的了解。
她看错过旁人,可对苏玉城她有种近乎盲目的信心,他不会叫她失望的。
众人充满恶意的嘲笑,落在苏玉城耳中,都不及眼前之人方才话里的力道,那番话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心上,仿佛把他坚实的保护壳砸出一角缺口来。
他娶她,便是叫她成为众人眼中的笑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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