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硝烟四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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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双唇轻柔,落在脸庞上似羽毛划过。

那个吻不轻不重，恰好落在叶恒心里。

珠珠直到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一时想，不过一时冲动，算不得数，一时想,就大大方方把心剖开给叶恒看好了。

第二日醒来,她夜晚那点反复的小心思在一夜好眠之后荡然无存。正要坦坦荡荡去找叶恒。发觉茅屋没人，花田也没人。

那些守卫也已撤了，珠珠不明就里。镇西王赶来陪她吃早饭，同她解释,原来那两名杀手已经找到，她的危机解除，可以自由闲逛了。

珠珠半分都不高兴，这人,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

有南靖王和北平王两个兄长庇护，镇西王多年来安心做自己的闲散王爷,年轻时常年在外游历,从未有过晨昏定省之愁。

丝毫不知,就在他陪着爱女在王府中用着精致食物的时候，朝堂之上一片慌乱。加急快报自边境昼夜不停而至,缅国五万铁骑越境突袭，铁军大败，连失三城。几乎同时,东边黑爨三十七蛮部叛乱，海通节度使被杀。

告急文书摆在仁和帝案头，下方站着的群臣已自动分为成两派，和战利弊分条缕析，比思辨大会还要精彩。

仁和帝一拍桌子，下首群臣同时噤声。他沉默一会儿，面向一直未发一言的高平智，问：“国相，你怎么看？”

高平智语气平和道：“南靖王已经奏明，各地可调动的兵力有十万之余，装备粮草在半月内可完善。兵力强盛，自然是讨伐蛮部，平定缅国。相国府白崖草场五千匹战马可在两日内备齐，为国效力。”

仁和帝点头：“如此，可有人请缨出征？”

南靖王抱拳：“臣在缅境十数年，非常熟悉战地，请去缅境平乱。”

高祥泰亦跪下，慷慨激昂，掷地有声：“臣请去征讨三十七部！”

九月一夜未睡，给皇上递交报告，高祥泰可用。萧坤已经证实，水木崖一战的领头人不是他，是高冉。

高祥泰是典型武将，文笔不通，述案文件显然不是出自他手，措辞语句倒跟高冉所呈奏折相似。

多方打探了他的性格之后，更加确定，他就是一个痴迷于兵法战术的人，心思简单直白，正是最容易被利用的那种人。

十日之后，南靖王和高祥泰束甲出征。大理国虽被战争阴影笼罩，但亲王出征，把这浓浓阴霾撕开一道小口，给惴惴不安的人们带来些许希望。

才只十日，九月跟萧坤已争吵两次。也真奇怪，为何近日人人心浮气躁。

第一次是落雨间谍刘婆死后，九月追上去叫萧坤不要冲动，黑狼是萧坤手下，不该是那种用自己绝招杀人的人。

萧坤的意思是九月破案多年，思维有时总往复杂处拐去，不肯相信表面证据。刘婆功夫极高，黑狼如果不用自己绝招，不可能得手。

两人争执半天，九月气结，不再理萧坤，叫他自己处理。

处理结果就是黑狼被处死。黑狼本不承认自己杀了刘婆、偷走密函。但萧坤顺着去查了他近日的一切行动，截住了他送往北平王府的暗信，找到密函。

黑狼跟萧坤多年，不想会有被他怀疑的一日，终于失望，苦战一场，被萧坤击毙。

证据确凿，九月也无话可说，只好别别扭扭跟萧坤和好。意外收获，是截获的密函中，除了萧坤所需要的有‘落雨’的一切信息，还有当年围攻水木崖的杀手名单。

十五年前随黑甲军出任务的三个人是：沈醉，周午安，张峰。

大理叫张峰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但最有声望的一个是给黑甲军提供军衣和甲胄的商户。刑捕司即刻派人去抓。但张峰竟已提前得到消息，带着妻儿，连夜潜逃。

成了画像之上的通缉要犯。

更有意思的是，这封信为何被送去北平王府？黑狼把密函混在一摞文书里，萧坤到的再迟一些，就要被北平王看见了。

段正明听说之后命九月再仔细翻看风掣案卷宗和一切涉案证据，在走访当年黑甲军旧部，查出北平王在其中的一切牵连。

九月于是日日奔波查案，身心疲惫。但每日早上还要被萧坤叫起练功。睡不足的九月姑娘终于爆发，声泪俱下，控诉萧坤半个时辰。

萧坤非但不哄她，还极严肃：“我让你练功，是为我自己吗？你这样耍赖，如何练好功夫，如何保护好自己？”

九月从未见萧坤语气这样严厉，委屈起来，大声道：“你保护我不就好了！你一直都在不就行了，为什么要让我…那么难…”萧坤心揪得死痛。他膝盖以下已经全然失去知觉，身体不受控制，眼前不时出现雾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