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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太子殿下入定阳县后惩治贪官,开仓放粮,其贤明的声誉在外,加上告示上标有丰厚报酬,勘水之事只一天就传遍了定阳县内外,三天时间可以让整个定阳县的人都知道这件大事。
对于太子殿下要寻人勘水之事,整个定阳百姓是积极响应,只要是家里打过井水的大都涌入县衙报名。
三天下来,报名人数破千。
报名信息填写好后,由下面的小官根据个人情况遴选了一遍,淘汰那些纯凑热闹以及经验少的人,只余下一百不到。
余下的这些人当中有贩夫走卒,有乡里士绅,有种地的农民,还有从事打井为生的专业人士。这些人都是被选了一便,自述打过三口以上进的人,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还当属陆柒。
因为一群人当中,只有她是女人,还带着遮着容貌的苇帽。
本来院子里的其他人的注意力大多集中在陆柒身上,可等谢明杰出来,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实在是这半个月,凡是生活在定阳县里的百姓,包括城外的灾民大都听说了最近城里发生的大事,尤其是定阳县令谢明杰被太子殿下下大狱这事。
对于这个旱灾不放粮不说,还联合定阳县三大粮商哄抬物价关闭城门的昏官,定阳百姓都恨的牙痒痒,尤其是因为这次旱灾死了家人的人家。
这不,在县衙府看到谢明杰,有些这次家里受灾最严重的人就有些受不了,尤其是那种全家死的只剩下一个人的人。
在谢明杰拿着名单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从人群中飞出来一只鞋正中谢明杰的脸。有人开了头,谢明杰接连接到不少臭鞋。
陆柒看到这一幕,心里忍不住叫一声好。
老百姓什么时候看到过这么落魄的县太爷,听到谢明杰的话,心里觉得解气的同时,有那么一丝丝同情。
谢明杰口才很好,在那里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收拢人心,让院子的人暂时对他没那么反感,以防后面找水时不听他指挥。
卫风无事就观察院里这次来应聘勘的人,大都是面黄肌瘦的小老百姓,偶尔有几个气色好的人,最吸引人的还属于人群中那个带着苇帽的女人。
到不是卫风看不起女人,而是这院来的都是挖井的人,挖井是力气多,基本都是男性。这突然插入一个妙龄少女,怎么看都有些违和。
想到之前遇到的小乞丐,卫风就有几分警惕,他对于出现在太子周边的陌生人,尤其是突兀的陌生人特别注意。
卫风没心思听谢明杰糊弄百姓,他提着剑朝那带着苇帽的女人走去。
陆柒站在人群的最后面,时不时和身边的吴大元交谈两句。
这次陆柒说要来县衙应聘勘井,吴大元说什么都要跟来。吴大元倒是不怀疑陆柒勘井的本事,他会跟来是怕住在他家的这神医一走了之,他爹的病还没完全好呢。
这些天她虽然在吴大元家很少出门,可也听吴家人说了不少他们从街上听来的八卦。
什么太子殿下微服出访入县衙,那谢明杰嚣张当不知道太子身份要把太子关起来;什么太子殿下查了谢明杰的家,从里面收出十几万但粮食以及数万白银,县里粮仓的粮食这几年被谢明杰挪给岳家偷偷倒卖换了银两……
总之,谢明杰就是典型的那种吃喝拿要的贪官。
这样的人,被老百姓拿鞋拔子打脸是合适不过。
谢明杰被人扔了臭鞋,却不敢发怒,只能等院里的人把心里的怨气发泄干净。等谢明杰被鞋子大军伺候完毕,他整张脸都有淤青,身上的官服更是脏乱。
看着院里还有不少怒瞪着自己的百姓,谢明杰收敛神色道:“乡亲们,老夫知道老夫该死,挪了你们的口粮,犯下了十恶不赦的大罪。老夫也知道老夫不可饶恕,老夫接受朝廷对老夫的审判,不管是杀头还是流放老夫都甘愿受着。”
“说的比唱的好听,你们当官的都官官相护,你这才被关几天就放出来了。”人群中有人喊道。
“乡亲们。老夫在你们进来前还被太子殿下关在县牢里等待押解上京,是刚刚被太子殿下暂时放出来的,等勘水的事情办完后,老夫还要被关进大牢里。你们看这位,这是太子殿下的贴身护卫卫风大人,他就是太子殿下派来监视老夫的人。”
“那你怎么就被放出来了?”有百姓还是不懂,为什么谢明杰被太子暂时放出来。
卫风没有出面解释,任由谢明杰来应对院子里哄闹的人群。
卫风认为太子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他只负责监视谢明杰,防止对方利用勘井的事跑了。至于谢明杰怎么说服百姓跟着他去勘井就要看谢明杰自己的手段了。
“虽说太子殿下这次来带了救灾粮,可县城人口多,每天大家规定了口粮,不能多拿。太子殿下顾着你们,可不顾着犯事的牢犯,殿下不养牢里我们这种吃闲饭的,老夫一家每天都只能喝一些清可见底的稀粥吊着命。”
“殿下厌恶老夫,恨不得老夫死,可殿下良善,怜悯老夫家牢里的几岁幼儿。遂叫老夫以戴罪之身暂时出于为其办事,根据老夫表现给监狱里几个幼儿换口粮吃。老夫自知有罪,可稚子何辜,他们不过是不懂事的孩童。”谢明杰说着在那里用脏衣袖抹眼泪,一副十分凄惨的模样。
“老夫是出来才知道,现在县里困难,及其缺人手,太子殿下好多天都没合眼了。殿下给了老夫机会,老夫一定会跟大家一起早日把地下水找出来,暂解用水困难。等事情办好后,大家随意处置老夫都可以,只别误了县里找水的大事,这这可到关系大家的命。”
谢明杰原来有些胖,可经过这半个月每天就米粥吊着命,人瘦了好大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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