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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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薄先生？”助理等待他说话。

薄霆问：“有哪些去？”

助理滞了滞，说：“目前我了解到的好像有几个配角演员，我不大记得名字，哦，对了，我记得有苏苗。”对那些不重要的演员，助理压根儿就记不住名字，只有苏苗因为印象深刻所以记得住。

沉默片刻，薄霆弹弹烟灰，碾灭烟蒂，说：“去。”

“呃？”

“我说去！”

助理好半晌没听明白薄霆话里的意思。

薄先生这是要去小演员的杀青宴？要知道薄先生拍戏以来，很少去演员的杀青宴，有时就连主角的杀青宴都不去。可他现在居然要去一个小演员的杀青宴？！

助理震惊了。

将消息告知给小演员，小演员也震惊了。

小演员接到消息，十分无措。薄导真要去他的杀青宴，那他是不是得重新定一下酒店什么的？他之前是经纪人随便订的一个酒店。他火速让经纪人去重新订一个高档一点的酒店，然后通知要去的人地点的变化。

酒店包厢里，大圆桌上陆续坐满。

小演员和苏苗聊了会儿天，感谢她这段时间对他的关照，又和旁边的人聊起天来。苏苗无聊地玩起手机游戏。

游戏打到最后一关时，有人进来。听到所有人整整齐齐地喊“薄导”，苏苗一惊，手指没控制好，游戏倒在最后一关。

她回身，只见薄霆和他的助理坐到了左上方。薄霆一来，整个餐桌上的气氛明显发生了变化。

所有人的话题都往薄霆上凑，一个个都拍着马屁。只有苏苗从头到尾都缄默不言。

她闷着脑袋吃菜。她要吃的菜在另一边，有人在夹菜，她不好转动桌子转盘，于是等待别人转过来。

不到十秒钟，转盘缓缓转动，她想要吃的菜不偏不倚地转到她面前。她诧异地抬眸一看，正好与薄霆四目相接。

他定定地望她，眸子里浅淡的颜色浓郁起来，深邃得如同陷入黑暗的深谷。

目光触及他放在转盘上的修长指节，苏苗愣了愣。

巧合吧。她这么想，旋即夹了夹菜。

这时，有人说：“导演，听说您在国外进修时拍的小短片获得了国外的一个短片奖，您可真厉害啊！”

薄霆冷淡地嗯了一声。

随之所有人都开始夸他好厉害。苏苗一心低头吃饭，不想跟着别人一起夸他，想要蒙混过去之际，察觉到来自对面的不容忽视的睨视。

她神经紧绷，慢吞吞地扬起下巴，不得不跟着夸：“导演您真厉害！”

听到她的话，薄霆终于不再是面无表情，他把眼睛转到一边，有些怪异地抿了抿嘴角，“这只是个小奖，我还得到过更大的奖项，例如青龙奖，金华奖……”

他一条一条地列出奖项，在展示自己的才能一般。

薄霆的助理心生异样。薄先生最是不喜欢显摆这些东西，今天怎么像是在故意显摆？

薄霆语毕，其他人又是一番夸赞。他没有搭理其他人，只不着痕迹地紧盯苏苗。见苏苗又重新低头吃东西，他眸色略暗。

静默进食的苏苗揉了一下后腰。小周按按她后腰，问：“怎么了？”

“吊威亚吊得有点疼。”

“不会磨破皮了吧？”

“应该有一点，不过不要紧。”

小周担忧，“回去我给你看看。”

“嗯。”

从酒店离开，回到住处。在外等了会儿电梯，电梯门一打开，苏苗前脚才踏进去就愣住了。

怎么又在电梯里碰到他？苏苗默默腹诽一句，打算等下一趟电梯，于是急速将踏进去的那只脚撤出去。

电梯门关上。

苏苗还没来得及松气，电梯门又开了。

电梯里，薄霆按着电梯按钮，说：“进来。”

苏苗没动作。就是因为知道他讨厌她，她才不和他乘坐同一电梯的，这会儿他要她进去？他不是讨厌她吗？

“进来。”他不耐，重复一遍。

小周推了推苏苗，示意她进去。苏苗敛去所有心绪，快步进入电梯。苏苗安静地站着，眼观鼻鼻观心，等待楼层到达。

余光注意到薄霆在看自己，貌似是要说什么，苏苗回望过去。

薄霆的视线快速漂移到电梯里的广告牌上，仿佛在观察广告牌上的广告词。他站得挺直，如一棵青松，右手抄在裤兜里，整个人显得很僵硬。

苏苗有些奇怪，但楼层到了，她也就没细想。

电梯里只剩下薄霆一个人后，他挺直的背脊稍微松弛。抽出揣在裤兜里的手，他懊恼地低视一直揣在兜里没送出去的东西。

第二天，苏苗在休息室里发现了一只治疗磨伤的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