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一个世界（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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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杨师弟的姐姐？”没有带伞，被留在物理实验楼里面的师兄们八卦道：“怎么长得一点也不像？”

“估计杨师弟长得像妈妈，他姐长得像爸爸。”师兄们默默替他姐掬一把辛酸泪，这爹妈也不知道咋生的，把儿子生那么好看，闺女就有点黯然失色了。

当然也不是说顾燕塘长得丑，只是没有杨胜利那么精致。就好比一个是女娲精心捏的，一个是泥点随意甩成的一样。

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顾燕塘和杨胜利还没走出校门，雨就停了。

杨胜利手里收着伞，终于忍不住问道：“姐，你怎么会和沈老师在一起？”

“路上遇到的。”顾燕塘一边捏着头发上的水，一边说道：“要不是遇到了沈老师，今天我真要变成落汤鸡。”

杨胜利心里有些别扭，既庆幸顾燕塘遇到了沈舟，不用被雨淋，又很介意两个人碰到一起，“哦”了一声，沉默地往前走。

两个人多年相处的默契让顾燕塘知道对方此刻不太开心，有些奇怪地问道：“你不喜欢沈老师？被他当过？”

“才没有。”杨胜利反驳，“我门门功课都在九十分以上。”怎么可能会挂科！

“是是是。”顾燕塘挽着他的手臂说：“我们家胜利妥妥的学霸男神。”

当初为了方便杨胜利上学，他们把房买在了S大边上，从校门口走回家只要五分钟。两人很快回到家，吴国秀已经把菜炒好了，看见他们湿着衣服回来，连忙说道：“快去洗澡换衣服，我给你们煮个姜汤，去去寒，免得感冒。”

两人洗完澡，灌了碗姜汤下去，浑身暖融融的，顾燕塘扒着吴国秀的胳膊撒娇：“还是奶奶心疼我。”

吴国秀笑着点点她的额头，“统共只有你们两个孙子，不心疼你们心疼谁去！”说着又给杨胜利盛了一碗鸡汤，“几天没回来，人都瘦了，喝点鸡汤补一补。”

“哪有瘦？这几天在食堂吃得多，我还觉得自己胖了呢！”杨胜利又给吴国秀和顾燕塘各盛了一碗，“奶，姐，你们也喝。”

“嘀。日常任务-日行一善已完成，获得1积分。”脑海里响起系统萌萌的声音，顾燕塘现在已经很淡定了，面不改色端起鸡汤喝。杨胜利几天没回来，有两天日常任务没完成，她这才去学校堵他，现在回来了，要完成日常任务真的太简单了。

一家人和乐融融地吃完饭，杨胜利主动去洗了碗，然后陪老太太一起在客厅看电视，这是他们在家的保留节目。不管多忙，只要在家，就要抽出时间来陪老太太。他们的余生还很长，但是老太太一天天见老，能陪她的时间只会越来越少。

赚了钱，顾燕塘没有委屈自己，家里看的是彩色电视机，此刻电视里在放映一部神话故事改编的电视剧，吴国秀看得入了迷，每天晚上都要看。

杨胜利在顾燕塘身边坐下来，顺手拿起茶几上的苹果削皮，削好皮后切成小块装在盘子里放在茶几上。他用牙签叉了一块苹果递给吴国秀，顾燕塘看见了，说了句“我也要”，他叉起苹果送到顾燕塘嘴边。

顾燕塘跟浑身没骨头一样靠在沙发上，就着他的手咬了口苹果，赞道：“挺甜的。”叉了一块苹果喂到杨胜利嘴边。杨胜利就不像她那么秀气了，一口吃掉了苹果。

吴国秀在边上看他们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地吃着苹果，心里有些不自在，毕竟不是亲姐弟。但是她又不能说什么，也许说出来，这个家就散了。算了，反正她也没几天好活了，就让这个秘密跟她一起长眠吧。

第二天，吴国秀一大早便起来做早饭，老年人觉少，让她睡她也睡不着。

顾燕塘和杨胜利吃了现成的早饭，就同之前一样，一起出门了。杨胜利要回实验室，他今年大四，已经保研，现在跟着导师做项目。顾燕塘则要去店里看看，现在她好歹也是一个老板了，手里有一家辣酱厂和几家快餐连锁店。

说起来，这也算是一个传奇故事了。改革开放之后，市场开放，允许私人买卖了。年仅十二岁的顾燕塘说服吴国秀做点小买卖，因为吴国秀会做豆花，她们就挑了个担子去公路边卖豆花、凉面、凉粉。

那条公路是个交通要道，来往的车子很多，每天能赚不少钱。因为吴国秀的辣酱味道好，竟然有人专门来买辣酱。顾燕塘从中看到了商机，去县城的玻璃厂定了一批玻璃瓶，专门用来装辣酱，还给辣酱取了一个名字叫吴太婆辣酱，作为一个产品推出去。

口口相传，吴太婆辣酱的名气越来越大，需求越来越多，后来顾燕塘向银行贷款开了一家辣酱厂，因为拉动当地经济，解决当地就业，还得到了镇政/府和县政/府的扶持，事业也越做越大。

后来杨胜利考上了大学，他们全家搬到省城来，辣酱厂也选了可靠的人管理，只是每个月回去几次巡查一下而已。来到省城之后，顾燕塘做了市场调查，发现快餐这块市场是空白的。她现在不差钱，直接在市中心买了一栋二层小楼，开了一家快餐店，取名好食代。楼下是中餐，楼上是小吃面食，品种丰富，融汇南北。快餐方便快捷，又物美价廉，推出之后很受欢迎，顾燕塘又开了第二家，第三家，好食代现在俨然已经是一家规模化的快餐连锁了，正准备向省内的其他地级市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