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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昌祚对这些情况不大清楚,但他也知道陕西路的困窘。因此就将这些情况,以及峁星嵬名送来的移牒一起让人送到京城。
陕西路情况不好。现在王巨情况更不好。
特别是谢景温,他不仅在新党里颇有威名,并且还是朝堂上的户部侍郎。
如果在朝堂上直接打开豁口,王巨麻烦就大了。
至于王巨所说的银行司,关健它明年才能看到效益。
所以刘昌祚这道奏折来得太及时了。
不提银行司了,就说这个震慑作用,大前年王巨回到京城,西夏马上停止扰边。现在回到京城,西夏马上派使求和。这意味着什么,王巨一个人就当抵十万精兵。是真正的精兵,不是京城这群老爷禁兵。
实际老王也想错了。
银行司想要看到直接效益,那确实要到明年。可现在就起到作用了,宋朝严重缺乏货币。这几千万贯绢交流通下去,对商贸会产生多大的影响。而且它不是旧交,一般百姓不敢用,更非铜币铁币,一车子铁币才能买一匹绢,但现在十几张太祖交就解决问题了。不过几千万贯绢交。还不能撬动整个宋朝经济,而且就这几千万贯交子,还有许多没有印制出来,更没有流向民间。因此开始起效益了,只是暂时效益不明显。
不过王巨现在情况确实有些侷促。
这条消息同样来得有些及时……虽然王巨确实巩固了老王的相地位,如果不是老王,而是其他人,王巨在回来时,就直接顶替了,正是老王,王巨才主动要求只担任二号宰相。然而老王同样被王巨拖下了水……苦逼无比。
王巨草草地看了看说:“西夏人没有信誉,不可信,如果他们派使来议和,也同意之,不过关于到岁赐,最好还要往后拖,越晚给我朝边境反而越安宁,越早给,边境越早不宁,最少在明年一年,边境安静对陕西路极其重要。”
“子安所言极是。”
“还有,戒告边境将士,即便两国重新议和,也不可以掉以轻心,这两年因为西夏入侵,已经有无数边境百姓被掳被杀。”
“咦,”老王觉得不对了:“为何你不写这道诏令?”
“王公,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想请几天假。”
“哪里不舒服?”
“就是有点不适吧。”
“那也好,这段时间你太忙碌了,权当休息几天,”老王也不知是真不知道,还是有意装傻卖疯,一口就答应下来。
王巨病了。
好吧,病上几天也罢了,但王巨连续病了近十天。
赵顼有些紧张了,连忙来到王家。
然而他现王巨不在病床上,而是在书房著书。
赵顼翻了翻,全是阿拉伯数字与英文字母,赵顼如同在看天书。
实际这些年王巨有空就在著书,特别到了泉州后,他现自己所学的知识,又忘记了许多,这让他感到紧张起来,因此一有空便将所学的公式定义一起记录下来。有些似乎是忘记的公式,忽然想起来了,那么立即找来笔纸,记在纸上。
到了广南后,开始就着这些记下的知识,抽空修著更仔细的教科书了。
并不是在彼岸才正式修教科书的,原来就修了许多书稿,但在彼岸是认真的整理。大约现在学子能接受的,都已经编写成册。不过还有一些太前的知识,未整理出来。
这些知识赵顼那能看懂?
不过赵顼也不问,随后是观看王巨的脸色,很正常啊……他就问:“王卿,你是真病还是假病?”
“真病了,在这里,”王巨指了指心口。
赵顼懂的。
王巨又说道:“那天臣带着韩韫去银行司,路过汴堤时,停了下来,看了一下汴水的繁荣景象,那一天天空正飘着小雨。不曾想臣被一个叫张贵的小商贩认了出来,他便主动替臣打伞,并且说了一句,太保,你为大宋遮风蔽雨,小民们无以回报,今天就让小民替太保遮一遮风雨吧。我就说,这些小风小雨,某不用避之。不过大宋的风风雨雨,我一人能力有限,是遮不住的,必须大家一起来打伞,才能蔽着整个大宋的风雨。”
“当然,那个张贵是听不懂的。随后韩韫对臣说,是非自有曲直,公道自在人心,臣说,未必,人心是可以蛊惑的,张贵之所以感谢,多半乃是我取缔了市易法,让他们这些小商贩有了更多的生机。但陛下,这个大宋不是臣的大宋,乃是陛下的大宋……”
还不明白吗?
不明白也行,王巨继续挑明了说:“臣之所以向陛下讨要权利信任与支持,因为银行司会打击高利贷,齐商税更会让许多权贵憎恨,如果没有陛下的信任支持,如何能执行下去?陕西也是如此,西夏不可小视,如果没有陛下信任与支持,臣如何能平灭西夏?”
也就是自从梁焘弹劾后,你表现很不给力,臣不是病了,是不想再玩了。
话说到这份上,没有可遮遮掩掩的了,赵顼直接问道:“王卿,你想朕如何支持你?”
“臣通知彼岸,将棉市置州,以梁焘为棉州知州,谢景温以和为贵,西夏正好来议和,以谢景温为保安军知军,还有,将这份册子印刷,知县以上的官员人手一本。”
王巨拿出一本册子,赵顼翻了翻,就是那天大庆殿辨议之事,除了那些百姓的口供,都是一句话记录,并且只选择了几十个典型记录外,余下原原本本记录下来,好几万言,没有夸大,没有偏倚。但赵顼面露迟疑:“王卿,这有些过了吧。”
怎么说富弼也死了。
“陛下,无奈,富公形象越正面,臣就越负面,带着负面的形象,臣没有办法完成这两件大事。”
“这个……”
“陛下,臣回来前也仔细想过,也想尽量地不激化矛盾,所以苦口婆心的开导,说服,并且对于那些黑心的高利贷商人,也是不杀。但臣现,不管用,某些人就象西夏一样,劝说不听,赐岁币也不买账,所以只有最后一条路了。如果陛下不同意,就将臣外放吧,臣承诺过,协助陛下六年时光,现在不足六年了,在这个时光里,臣还会安心的做事。过了六年,臣去彼岸。但银行司与西夏,臣就无法接手了。”
“这……”赵顼继续犹豫着。
“天下是陛下的天下,臣只能说协且陛下撑着这把雨伞,但是打伞替大宋遮蔽风雨的人不是臣,而是陛下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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