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chapter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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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小小好像是吃得很满足，走出馄饨铺子的时候，还饱嗝一声，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后就靠在车窗边闭目养神了。盛宣打开了天窗，徐徐夜风吹进来。盛宣看着她也没有睡着，只是一个人靠在窗边情绪有点不对。盛宣一只手空出来，伸手又挠了挠她头发，笑嘻嘻地说：“往上看，难得有今天这样漫天的星星。”

车厢里打着暖黄的光，蒋小小脸上好像有一丝疲累的神情，但是倒是买盛宣的账，十分配合地抬头看夜空。

小小的，方方的，天窗里的小小的一片天，蒋小小看到如洗一样的天空闪烁着许多十分明亮的星星。

“今天天气挺好，布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子的夜空了。在国外的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也挺想这样的天。”

蒋小小神色恹恹，脸色倒是柔和了不少，她有一些讲话的冲动，侧了侧身子，然后自顾自地开口：“其实我也挺累了，以后该休息一下了。”

“那就休息。”

蒋小小眯了眯眼睛：“我有一个月的假期呢。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长的假期，都不知道做些什么。小时候放寒暑假我在看书，大了在学校，其他人都谈恋爱出去看电影办派对，我在实验室做实验。难怪别人觉得我无聊。”

盛宣也很买她的账，立刻就附和她的话：“你原来也在乎别人怎么看你呀。那时候在哈佛你可是出了名的高傲。”

在哈佛？那些日子可不好过，整日埋头苦读，哪里汇聚了全世界最聪明的人，可是即便聪明，每个人还是无比认真。蒋小小要是想不落下，就必须也日日泡在图书管里。别人以为天才不需要花费多少精力，可是年纪越大就越知道，知识的浩瀚无穷和自己的浅薄无知，23岁拿到博士后，花费多少心血。

蒋小小此时此刻也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疯，居然有一瞬间的冲动想要去布桑西山山顶看风景，一想到自己可能再也没有多少机会去享受这样的风景，排山倒海来的情绪就立刻压倒了理智。

她才不要去管身边的是盛宣，蒋小小行动快于思想，转过头就对盛宣说：“我们去山上看风景吧。”

盛宣开着车掉个头就一路向高架疾驰而去。

好在是晚上，路上一点儿都不堵。可是两个神经病到达西山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上山缆车已经停运，两个人只能在山脚下的草坪上歇息。此时此刻陪伴他们的是来露营的人，而且人家也早就搭好帐篷住在一旁。

一时间蒋小小和盛宣面面相觑，本来挺美好挺浪漫的一件事，忽然间变得大眼瞪小眼，这也难倒了盛大少，都十一点了，他不是剥削人的资本家，这会儿再让助理出马解决显得太不人道了。

很多现实到底不像电影里面，好的一点是今天两个人出来的时候穿得都不少。这会儿坐在草地上也不觉多多冷。

就在这样尴尬的场景下，蒋小小慢慢地慢慢地居然笑起来，她捂住了嘴巴，细长的丹凤眼眯成一条缝，对着盛宣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啊，要不我们回去吧？”

盛宣看了她一眼，笑得真是跟朵花一样，他生了些逗她的想法，慢慢道：“有句话叫做，自己选择的路哭着也要把它走完，你知道吗？”

蒋小小不置可否地撇撇嘴，然后他就看到盛宣将腿伸直，拍了拍自己的腿努努嘴说道：“呐，借你躺一下。”

蒋小小看着他，好像是在思索这件事情发生的可能性，要是搁从前，盛宣也知道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是今天他知道蒋小小心情不好，也许做点打破常规的事情也可能高兴一些。

蒋小小花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决定这件事情，结果是她同意盛宣的方案。

这下轮到盛宣惊讶，不过好在有夜色掩盖，盛大少脸上微微发红的神色没人看见。

蒋小小果真躺了下来，触感温热柔软，带着盛宣独特的男性气息，他一动不动，一副任凭宰割的模样。

夜幕低垂，繁星点点，这里的星空更美，比那一块小小方方的天窗里的星空更让人觉得心旷神怡。蒋小小心里面渐渐地开始发疼，渐渐地开始觉得难受。

她想，她竟然错过了这么多这么多的东西。

湖光山色，如洗夜空，徐徐的风，这个世界上美好的东西何止数学、实验以及周唯一呢？

蒋小小死命地抿住自己的嘴唇，可是她现在明白这个道理，是不是太晚了？很有可能一张报告就能决定她的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