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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顼轻叹口气：“所以说，此事还是大哥无奈，为了平息众怒，只能重罚开封府梁、沈二人，真是两头不得讨好啊。”
赵浅予轻哼了声：“大哥恁的偏袒着王安石，可不是活该！你哪天不是左口一个王卿，右口一个王卿，为了王卿的变法大计，大哥几时得过空闲？王安石是你什么人，再生父母么？”
“我的公主殿下，这话可不能乱讲！”
赵顼听她言语无状，连忙道：“小心被阿娘和你圣人嫂嫂听见，这还了得？”
“你以为阿娘待见王相公了？”
赵浅予越说越气，又道：“圣人嫂嫂就更不待见他，大哥登基六七年，成日忙着朝政之事，可有时间陪一陪圣人？放眼整个后宫，可有一个真正入得了大哥眼的妃嫔御侍？是不是只有王安石在你心里最重？”
赵顼听及此，神色微微有些怒了，道：“小孩家家的，胡说些什么？”
“我没胡说，是她们不敢说罢了！”
赵浅予说完拉着赵顼的衣角道：“大哥陪我去宫外一趟，好不好？”
赵顼蹙了蹙眉：“我哪里得空？”
赵浅予只道：“大哥先时可不是说，自去年市易新法施行来，成效如何不能光听大臣们吵来吵去，要亲眼见见么？你看啊，熙宁三年时，韩琦和文彦博数言新法不便，哥哥遣两个禁中使臣亲问民间，二使皆云甚便，可文彦博却说什么，韩琦三朝宰相不信，而信二宦者乎？大哥，你要多去民间看看，才能堵住众臣的嘴啊！”
“去哪里？”
“清平司。”
赵浅予解释道：“李评说，晋卿和景弼近来总往清平司跑，大哥陪我去看一眼。”
赵顼无奈一笑：“听曲子便听曲子，方才讲那许多大道理作甚？大哥不喜听曲，你还是自己去吧。”
“据闻清平司近来出了好几首新曲，大哥随我去听一听嘛！”
赵浅予百般央求之下，赵顼只好换上便装，与她一并出了宫外。天色已近黄昏，清平司中看客陆续接踵而至，柳雨霖几日之内接连推出几首新曲，身价也渐渐水涨船高，名气只居于张敏舒之下，凡是有她的场子，众人都趋之若鹜，连带着柳雨霖唱的这词曲是何人所作，也成了这些听客口中的话题。
柳雨霖每一次登台，陈仪真从不缺席，王诜守了她几日，悻悻然道：“咱回家好不好？教坊里鱼龙混杂，何必在这儿抛头露面呢？”
“这不是晋卿兄么？又来听雨霖姑娘唱曲了？”王诜在汴京城名气极大，来往宾客中，时不时有人识得他面，又忍不住偷眼觑他身边两个女扮男装的俊俏小娘子，王诜连连向熟人作揖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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