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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轩窗外飘起大雨,隔着夜色仿佛有婚嫁的乐声入耳,沧桑的隔了岁月,隔了山河,隔了生死。倘若那些年中的爱意,全是因桃花蛊,那么两个蛊术同时破解之后的这些年里,那些记挂又是什么。他们不敢面对蛊术破解后的对方,实在让人痛心,都是因为贪念,因为内心动摇,才让桃花做了乱。
惺忪垂月,月下的洛阳,这开篇一曲终于停了。
人毕竟是自私的,可是试图用生命拴住一个人,又是怎样的爱?
卫容病故后,洛阳王府归在卫小川名下,然而他却显得不喜不悲,骑在高头大马上不动声色,半响后忽然问道:“穆夫人还想去寻夫君吗?”
我想着晚芙遗落在花间的容颜,望着卫容赠予我的那片红玉,摆了摆头,“可别,孤身一个人,虽然比不了伉俪,但是我不痛苦啊,带着小豆子东奔西走这样挺好。”
“你真简单。”他笑了笑,目色定在夕阳下,“他们苦是苦,但鱼水之欢了大半生,也未必不值得。”
我只能说闯荡江湖的人,都有着厚实且自取乐趣的心。
小豆子慢上半拍,凑热闹道:“鱼水之欢?我和山庄下小红也有。”
我已经因为骆阳一行疲倦不已,实在无力解释鱼水之欢与捉鱼之欢的区别。
此行虽然曲折,却得来一些道理,虽然道理是听而无用的,起码有一份感触,至少还得了一匹白驹。
晚芙虽然花损洛阳,却依旧守信,她的良驹像是受了主人之托带着我们狂奔不止,像是早有定下的路线,一路往西南方去。
一路急行,蝉鸣渐吵,不知不觉踏着夏气,我们到了一处无名小城,说此无名,其实不过是因为我才识浅薄,城门匾额上的字笔划复杂到不认识。
入关后才知今日是中元节,是魑魅魍魉出地府畅游人间之夜,小豆子还在发育期间,我认为不适合接受少童不宜的惊恐画面,于是我提议入住酒楼,把小子关上一夜。
卫小川算着房钱心不在焉的接嘴:“少童不宜?”他将眼珠子在我腰上颈下部位扫了一圈,“只怕是穆夫人没见到更多少童不宜的事,这小子这么大了,这点东西就受不了?”
他毅然决然的将小豆子拉出门去,我只好寻邵爵一同出去。
夜色翡染,尘蒙月廓。当走在光影陆离的街道中,我忽而从心里萌生荣耀之感。从路人眼中看来,卫小川这等仙风婀娜的男子牵着貌似是儿子的圆脑孩童,孩童牵着一个挤眉弄眼的娘亲,娘亲还牵着一个冰雪雕琢的俊少。三男一女,我在其间颇有些女皇之像,仿佛一女坐享江山。
一路到街心,便见一个纸扎的鬼王端坐正中,一旁围堆金元宝与大扎纸钱,不一会儿就有人来点燃鬼王与冥币。
卫小川望着漫天灰啧啧叹气,“每年唯有这个时候,才可恨自己不是鬼。”
他又是小王爷,又是出了名头的千金人物,还要哭穷装酸,我怼道:“你如果肯死,我会烧的比这还多。”
他笑,“那就有劳了。”他伸手过来,指背在我脸侧一碰,触掉一片飞灰,他勾唇望我,转而又看向邵爵,望望他又望望我,像是察觉了什么,笑意停在最深的一处。
我也看邵爵,没看出什么不同,只觉得他不高兴,他撇过头去了。
我揉着小豆子的头发叹息,世间好男风的兄弟何其多啊,偏偏我身边就有一个,啧,还看上了另一个。
正将大家将焰火看得出奇的时候,卫小川突然拉着我们往人密集的地方钻,他指着路中穿梭而过的几人,做了一个盯紧的手势。
那几人扮相普通,看上去像街口卖白萝卜捞小虾的摊贩。
“白驹果真没带错路,看来伏羲教分教就在这里。”我问他如何断定,他挺了挺腰背,手指在手腕上轻轻画,“看见那些人手上有我见过的刺字。”
我们退到人群最外圈,与那些人保持着距离,却见他们突然在角落里抓住一个瘦弱女子,拖进黑暗的巷道。
我们快步追上,眼前却是一个死胡同,人却已经不见了。
邵爵道:“看来不追不行了,这次势必要把分教的位置找出来。”话毕他与卫小川均用轻功飞了极高的瓦顶,走前不忘将一句话丢在风里,“累赘都回酒楼去。”
小豆子从我怀里仰起头,无比好奇,“为什么是‘都’啊?”
“你闭嘴。”
我与小豆子因夜里路盲,走了三四条错路,才回到酒楼,彼时的大厅里满是宾客,欢声笑语惹得门外的魁树为之轻颤。
当中却有一人吸引我的注意,他一人坐着,喝酒,却不谈天,在众酒客中显得格格不入。
我才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那人便突然侧了侧头,五官焦黑扭曲,与我幻想的模样差之千里,再看一眼才分辨出来,原来他戴着一个玄黑面具。
真有意思,大半夜的,在一个灯火通明的酒楼喝着酒,还戴着面具,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豆子拉了拉我的衣服,“有点像爹。”
我认真看着,那人的身材,确是难得的精壮而不魁,只是并非好看身材的人都是他爹啊。
我训他:“整天爹爹爹,你爹能有你娘我好吗?养你那么久白养了。”
话罢,我们回了房,在屋内下了几盘棋子,但是迟迟没等到邵爵和卫小川回来,我不住开窗对着明月祈佑,千万不要有人出事。
我等到深夜,又下楼跑了几趟,看见马棚里,我们的马匹都还在,也算洗刷了他们跑路的嫌疑。我松了口气,一转身吓得魂飞魄散,我身后站着一人,正是酒楼里那个格格不入的面具人。
他不动,也不语,直到我示意他,请他让开路,他才有了动作,他把我卷进怀里,把我绑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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