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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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春到最后都一脸懵逼，不敢相信莫方说的是真的，莫方说：“我说的真的假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是追你也没安什么好心。”

谢春回顾之前接触的一点一滴，没发现有什么不妥，难道正是因为他这样迟钝，所以看不出渣男的本质？

周明亮拍拍谢春的肩膀，“别想了，快去洗漱，明天还要上班呢。”

谢春听周明亮这么一说，心里也放下了，乖乖地去卫生间洗澡，留下客厅里四个人面面相觑。

周明亮问莫方：“你说的真的假的？”

莫方一副你竟然不相信我的样子，“我说的怎么可能是假的？”

周明亮换了一种方式问，“你有没有夸大其词？”

“开玩笑！”莫方觉得自己的权威被挑战了，“你爱信不信，不信滚蛋！让你老婆跟别人跑了吧！”

周明亮笃定地摇摇头，“他不会。”

“没人追的时候当然不会，但有人拿他当宝贝的时候，你看哪个人受得住？现在出轨的比比皆是，你跟谢春儿两人就不是一个频道上的人，做兄弟还成，谈恋爱……”莫方摇了摇头，好像挺不看好的。

周明亮紧闭着双唇，不发一言，神色有些严肃。

就在气氛僵至谷底时，周明亮开口了：“春儿不会的。”

说完他回了房间，莫方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思文叹了一口气，对莫方说：“哥，你这张嘴啊，是该管管了，瞎说八道什么？”

莫方表示他是无辜的，然后并未放在心上，继续跟张栩撸游戏。

谢春洗漱完之后，回到房间看到周明亮闷闷不乐地坐在床边，手上什么都没做，就在那儿发呆，他有些好奇了，“你在想什么？”

周明亮老老实实回答，“想你。”

谢春没当回事，只以为这人又犯抽，学小说台词说情话。

突然周明亮非常严肃地叫了一声：“谢春。”

连名带姓地叫他，周明亮是极少的。谢春的脑子里快速思考了最近发生的事情，能引起周明亮的重视，恐怕就只有高文旭了。

“怎么了？”谢春快速在心里打了一个腹稿，然后笑着问周明亮，“怎么这么严肃？”

周明亮认真地看着谢春的眼睛，“我们出柜吧。”

“什……什么？”谢春声音都颤了，压根没想到周明亮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周明亮重复道：“我说我们出柜，跟家里出柜。”

“你疯了！”谢春不可置信，“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还跟家里出柜，你真是疯了！我都没敢跟家里挑明，你还……你……”

谢春气得说不出话来，周明亮静静地看着他。

倏尔，谢春冷静下来，“你到底在想什么？是因为小高？还是因为其他我不知道的事？”

周明亮微微垂下目光，没有否认谢春的猜测，“如果你同意，我这就跟我爸我妈打电话，告诉他们，我们在一起了，而且会在一起一辈子。”

“我同意个屁！你知道出柜是多么大件事吗？没有万全的准备，我不敢！”谢春说道，“现在我没有经济基础，也没办法承受来自家庭的压力，父母之命，孝道，社会看法，这些都是压在我身上的枷锁，我不可能同意你这么草率的决定！”

“更何况，我跟你在一起才几天，我们稳定下来了吗？没错，我是答应你了，但我不确定我们的感情本质是什么，我很迷茫，你明白吗？”

周明亮坐在那里，不管谢春如何激动，他都稳如泰山。

等谢春说完一长串话，他才缓缓地开口：“我们知根知底二十年了，你小时候贪玩扯了我家白菜秧，最后栽赃到我头上这事，我都替你背锅了，你是什么人我很清楚。我也知道你生气的时候该怎么哄你，你不开心的时候怎么逗你开心，知道你吃主食爱麻辣，吃零嘴爱酸甜，袜子穿过一天就要洗，洗澡先洗……”

“闭嘴！”谢春瞪了一眼周明亮。

周明亮微微一笑，“我还知道你第一次遗精是什么时候，你第一次跟男朋友做是什么感觉，甚至于你跟男朋友做过几次，这些我都知道，都是你告诉我的。如果我们之前存在相处的摩擦，早在前二十年就已经一拍两散了。正因为我们合得来，所以才能维持到现在的友谊。感情这回事，从来不是一时的冲动，而是我跟你在一起，很舒适，刚刚好。”

谢春差点儿就要被周明亮说动了，周明亮这人看起来五大三粗不善言辞，其实讲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忽悠人算是看家本事。

好在他还保持着最后一刻的理智，“亮子，你今天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周明亮说：“没有，就是想跟你长久地在一起，想得到所有人的支持与祝福，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谢春是我周明亮的。”

得了，谢春听出来了，还是因为高文旭的事。

他终于定了定心神，把刚才周明亮非要出柜的惊吓与冲击挥散，开始语重心长地安抚周明亮：“亮子，你想多了，我既然答应了跟你试试，自然不可能出尔反尔言而无信，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

周明亮定定地看着谢春，“差不多。”

“滚。”谢春骂了一句，继而又想到什么，笑问：“你是不是吃醋了？”

周明亮表示，“我没有。”谢春瞧他神色，嘿嘿一笑，“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