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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嘛，就连我十二岁想都不敢想出村里，还是我爹趁师傅回乡祭祖的时候，硬逼着我去他家拜访。一来二去，师傅看我人不错，还给我起了个名字。”学徒道。
“原来你名字是他起的。”郭玉珠总算明白这名字的违和感从何而来，明明就是偏僻落后乡村的小屁孩，识字的人也没一个，怎么可能起的出那样有水准的名字。若是田掌柜所为到能解释清楚了。
“怎么样？不错吧？”只要提到自己的名字，这少年身后的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郭玉珠却不肯顺着他的话说，“那你之前叫什么名字？”
郭玉珠故意打听起改名之前的事，就是不想让他得意忘形。
听到她这个问题，原本还兴高采烈的少年立马把脸拉下来，没好气道：“你不是问我师傅的事，怎么还打听起我的事来了？刚刚跟你说的时候，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你话可真多，本姑娘问话，哪来那么多屁话。”郭玉珠怼他。
“是是是，您说了算。”学徒哪敢得罪她啊，只要郭玉珠有一点发火的苗头，立马放低姿态，对着她一阵马屁乱拍。
郭玉珠道：“赶紧把你之前的名字说了，别耽搁本姑娘的时间。”
“好，我说，我说还不行嘛。”知道自己逃不过的学徒欲哭无泪道：”我之前叫黑愣子。”
“黑愣子？那是什么？”郭玉珠追问道。
学徒道：“咱们村里起名字都是瞎起的，我小时候皮肤黑，又不太爱说话，于是，村里人都喊我黑愣子。时间一久，连我父母都默认了这个名字。”
说起来他还挺惨的，名字都不是父母起的，而是周围人喊他什么，他父母跟着一起叫。也难怪田掌柜一回乡下，爹就把他养了大半年的小羊宰了，提着二十斤羊肉要田掌柜给他取名字。
学徒他爹大字不识一个，根本不知道给孩子娶啥名字，刚好村里唯一一个识字的回来了，立马就带着羊肉找上门。这件事，学徒一直都记得。他是到了十二岁才真正拥有自己的名字。
“可你也不黑啊。”郭玉珠仔细打量道。
“小的现在的人是不黑，可小时候光着屁股满村里溜达，晒得跟个黑炭似的，后面跟着田掌柜身后，田掌柜说了，要把皮肤养白一点，不然没脸把我带出去见人。”学徒解释道。
“也是，别说京都了，整个大正都是以白为美。”郭玉珠颇为认可地点了点头，皮肤黑容易受到歧视，让人看不起，从小她就明白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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