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关于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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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没事?的……钟辉扬躺在床上的脸蛋看起来那么苍白，那么美丽。他被医生们放上了呼吸罩，各种仪器在响，各种声音在说话，医生们彼此高声地互相说着什么，挥舞着银色的冷冷的器械和?仪器，穿着白色的长袍，看起来那么像……那么像，先皇驾崩时，全城百姓穿着的……孝服……

沈翼天嘴唇发抖，喃喃地念：陛下……

念出这个久违的词汇，仿佛埋在灵魂最深处的依恋与付出生命的热爱，都洪水一般涌流而出，将整个世界淹没。

陛下……没事?的……

沈翼天觉得?眼前的世界忽然失去真实感了，他伸手揉眼，发现原来是自己的泪水，模糊了眼眶，抹在手背上，冷得彻骨。

医生们影影绰绰的白大褂向?他走过来，有人在说着什么，他努力去听却还是听不清。有人握住他的手，声音很焦急，似乎在安慰或者唤醒他，但他完全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你们在说什么？……植物人……药物过量……希望不大……

在说什么？

沈翼天茫然地看着面前一张张喋喋不休的面孔，然后把目光转向钟辉扬的方向。

钟辉扬脑袋枕在雪白的枕头上，闭着眼睛，头发略微凌乱，鼻尖到嘴唇线条流畅，唇上似乎还留着刚才亲吻的一点红肿……完全没有反应。

医生推动病床，直接往外走做进一步诊断。

沈翼天麻木地迈着步子跟在后面，目光一直死死罩在钟辉扬的身上，脑中一片混沌不清。

医生要将钟辉扬推进手术室洗胃。

沈翼天也跟着要迈进手术室，门直接在他鼻尖前面“砰”一声关上。他站住，盯着门看了一会儿，随即忽然飞身而起，一脚踹过去，手术室大门应声发出巨响，直接被踹开了。

里面的人惊愕地乱跑，纷纷扰扰的白影和?冰冷的银色灯光。钟辉扬躺在病床上，依旧那么安详平静，睫毛在无影灯下根根分明，身体被裹在条纹病号服里，安安静静的躺着。

沈翼天一步步朝钟辉扬走过去，越来越急迫越来越疯狂，眼神终于有了焦距。

身旁的医生护士一个个冲上来阻挡他，沈翼天觉得?烦躁，下意识地用内力将他们逼开，有人直接被挥出几米远，倒在地上呻丨吟。医生们一看形势不对，急忙大喊：“镇静剂！”有护士忙拿了镇静剂过来，医生和?男女护士一拥而上，试图抓住沈翼天。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阻止我？他就在那里，只要我过去，他还会对我笑?，不是吗？

为什么全世界都在阻止我，都要分开我们？

沈翼天意识混乱，前世今生混在一起，只觉得?整个世界都与他为敌。他扫到那些医生冲过来的样子，目光流露出一丝狠辣，随手用了用惯的招式，打在一名医生身上。那医生痛呼一声，直接撞上了几米外的墙。

其他医生见状，都吓得?后退几步，沈翼天继续朝钟辉扬走过去，医生们在一旁震惊地看着他的动作。

这个人，仿佛只看得?见那一个人一样。仿佛他的灵魂就附着在那个人身上一样。

沈翼天走到床边，低下头，手掌温柔地揉揉钟辉扬的头发，在他耳边柔声道：“钟辉扬，起来了，吃酒酿圆子了。”

他等着，手指抚摸着他的头发，专注地盯着他的脸。

钟辉扬，醒来了。我在这里，谁也不会分开我们，无论生老?病死，我不允许任何东西分开我们。

钟辉扬连睫毛都没动一动，面容在无影灯的冷光照射下纯净得?令人想哭。

沈翼天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注意身后的动静。一名医生举着麻醉针冲过来，大无畏地插丨进沈翼天的上臂，迅速将大剂量镇静剂注射进去。

沈翼天望着钟辉扬的目光渐渐涣散，慢慢倒在钟辉扬身上。

医生们松了口气，将沈翼天弄出去，急忙布置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