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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烟徐徐上升,江藐深吸口气,烟头的火光便更亮了些,带着细微的烟草燃烧的声音。
他倚靠在床上,回头看向窗外的夜色,眼中毫无倦意。
栖迟将旱地罗刹封入赤色血莲并将其吸收进体内的样子历历在目,他脸上的那抹嗜血笑意让江藐觉得陌生,却又似曾相识。
江藐弹了下积攒的烟灰,将烟头掐灭,只觉得此行清理大楼的任务怕是要越发艰难了。
墙上的时钟差一点就指向凌晨四点,今夜可真是静极了。江藐戴上耳机,重新躺回床上,心中默默掐着秒,等着楼下上吊的那位大姐准时开始唱戏。
5、4、3、2、1……嗯?四下仍是一片寂静。
江藐疑惑地将耳机取下。
难道大姐终于意识到自己扰民了?怎么可能,上吊自杀的鬼会在死亡时间不断重复自己的整起死亡过程,一点儿细节都不会落下。像是唱戏这么标志性的行为,更不会改变了。
念及此处,江藐再度起身披了件外套,一把打开房门。
“晚上好,江sir。”
江藐一抬头,正对上了一张苍白美艳的脸,正是阿皎。他手里秉着一支摇曳的蜡烛,红衣松垮夸地披在身上,露出了半个肩头。
“啊,好。”江藐看向开了一条缝隙的对门,冲阿皎点头道,“你这是刚从栖迟那边出来?”
阿皎淡淡一笑:“是,前阵子才从镇上收了幅古字画回来,带来与迟郎一同观赏。顺便……”
他拉了下红衣遮住白皙的肩膀,面带羞涩道:“请迟郎帮我检查检查这身子。”
“阿皎。”栖迟拉开门,皱眉唤了声,“别闹。”
阿皎闻言得逞般地又笑了下,回头眨眨眼:“怎么,迟郎该不会是怕江sir觉得你我是在……?”
“我!”栖迟有些慌神。
江藐难得看见栖迟这副样子,逗弄之心瞬间大起。他双手环臂往墙上一靠,一副看戏不嫌事儿大的样子,佯装感慨道:“啧,这会儿都四点半了吧……恩,迟郎可真棒啊!”
“咳。”栖迟清了下喉咙,看向阿皎叹道,“你就不解释下?”
阿皎笑嘻嘻地将一缕碎发挽向脑后:“迟郎自己跟江sir解释吧,我先告辞了。”
“等下。”江藐忙出声道,“阿皎,住13楼的那位姐姐这几天还唱戏么?”
阿皎闻言,思索片刻:“唔,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几天没听她唱了。”
江藐点了下头:“知道了,我下去看看吧。”
他说完,转身朝电梯间走去。
“等等。”栖迟沉声道,“我跟你一起。”
……
电梯“叮——”地一声缓缓打开了。
江藐面前是一条漆黑幽深的走廊,他皱眉按亮了手机的电筒,忍不住抱怨道:“这楼怎么总在停电?”
栖迟跟在其身后低笑了下:“总该有些鬼楼的气氛不是。”
江藐无奈地摇摇头,朝着深处的房间走去。他立于屋外,将手轻轻贴在了门上。
“果然不在了。”江藐轻叹口气,随即一把将房门推开来。
屋子的正中|央摆着一只小木板凳,边上整齐摆放着一双蓝色的绣花鞋。
江藐微微抬头,只见从木凳上方的吊扇间垂下了一条粗麻绳。房间内的窗户没关严,风从缝隙中钻了进来带着丝丝寒意,麻绳随风轻轻地一晃一晃……
“大姐不在,这里的怨气倒是更强了。”江藐有些头疼地抓了抓头发。
“江藐。”身后传来栖迟低沉的嗓音,“过来看这个。”
江藐回头,就见栖迟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一份报纸,他好奇地凑上前去,只见报纸上有一则新闻写到,晔城戏曲团近期将要重排大戏《霜花劫》。
与此同时,从屋中突然传来一阵“刺刺拉拉”的电流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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