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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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吗，幽冥教的教主失踪了，不见了！自那日和云离宗的那乐清瑶比试后就消失不见了，听在场的人说，是乐清瑶剑里的一团黑雾把人弄走的，这事，邪乎啊！”

“可不是吗？唉，我说，你听说过灵器吗？云离宗、天云斩、灵秀阁和幽冥教，能在那么多门派中独占一鳌，和那灵器有很大的关系。尤其是云离宗，那里面有很多的灵器，所以他才排在四大派之首啊！”

“不过我觉得有灵器也不算是好事吧，好东西多了，容易招人惦记，你看看那灵秀阁吧，就因为有那什么《化骨经》的秘籍存在，可以让人化骨成仙，不老不死。就为了那本秘籍，那杜老阁主的儿子都弄丢了，说是在玉林山半山腰那儿遇的害，至今下落不明，总是遭人暗算，生死未卜啊！”

杜韵文抬头看了看坐在堂前闲聊的伙计，摇了摇头，继续手里的事情，核算着手里的账簿。其中一个伙计注意到了她的眼神，对她说道：“小杜老板，听说前些日子是您给那乐清瑶治的伤，传闻说那乐清瑶姿色过人，又武力超群，您看那传言是真是假？”

“哪个传闻？是说她姿色过人？还是——武力超群？都是江湖传闻罢了，何必要辩个真假。”说着杜韵文不免想起了那日为乐清瑶治疗伤口的场景，想起了她皱着眉说她的药甚苦的神情，竟觉得有些可爱在里头，那么严肃虚弱的样子，开口竟是向她抱怨药太苦了，要她掺一些甜水进去？

“唉，小杜老板，我们就是一些糙汉，怕是一辈子都不可能会见着传说中的那些美好人物，您就跟我知会一声呗，我保证不往外说。”

“阿大，厨房的差事你可是办好了？我要你砍的柴你具都砍完了吗？”杜韵文说话不紧不慢的，温润如玉，总让人觉得她是个脾气好的人，可在她手底下做事的都知道，要是没做好她吩咐的事，得楼规伺候。

那位叫阿大的男子面露虚色，悻悻低下头说道：“还差五十石。”

“五十石！你莫不是还没开始砍？”发出惊叫的是阿大身边的刚才和他说话的阿诺。

杜韵文继续誊写手里的账目，一会要送去百晓楼主楼那里，她低下头悠悠说道：“百晓楼有规矩，各司其职，若有违规，一人二十大板。过时没有完成任务的，十大板，我申时来查。”

阿大看了看外面，艳阳高照，还是午时，还有很长的时候，赶紧跑到后院去了，跑的时候还不忘讨好老板：“我会加把劲砍的！小杜老板放心吧！”

杜韵文笑笑，对着还站在原地的阿诺说道：“午时已到，阿诺，去给那人送饭吧。”

前一段日子在安禄山捡回来一个被人打断了腿的男子，杜韵文将他带回了百晓楼的分局，养在里面的一个隔间里。

发烧烧了整整一个晚上，第二天醒来，对她各种言谢，虽然他的腿因为某种原因不能医治，瘸了，可他还是很感激杜韵文。

杜韵文问他叫什么名字，家住何方，她好派人将他送回家中修养。

那人犹豫了一阵，挣扎着从床上滚到地上来，瘸着一条腿跪着，狠狠把头磕在地上，说道：“杜老板是好人，可以容在下，在这里多留些时日吗？我家，我家遭了变故，双亲俱都不在了，求你，能收留我一段日子吗？”

听他说的，杜韵文也猜到几分，对他的身份也知道的差不多了，如果现在把他赶出去，外面到处是要杀他领赏的捕快和杀手。

她微乎其微的叹了口气，说道：“要想在外面见人，你这张脸就不能让人看见，外面都是悬赏令，你的脸，全邺洲城的人都认识。”

他抽出一把藏在腰间的匕首，眼神里闪过一抹决裂：“那我便毁了这容貌！”

杜韵文连忙抓住他的手，说道：“不必，我能通过药物给你改相，不过接下来的日子里，你不再是康王府的世子刘衍，而是昨天已经辞退回家省亲的人，阿童。我还没有把他记到人事簿里面，不会有人怀疑你的身份。”

刘衍丢掉手里的匕首，重重磕下头，说道：“大恩大德，刘某永生难忘，待我报了这血海深仇，定当回来，重谢杜老板！”

杜韵文叹：“何必呢？康王府大难，对你而言也不尽是坏事啊。”

说完便转身离去。

转眼间二十多天就这么过去了，乐清瑶好得很快，都能下地走路了，此时坐在房间的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喝着。

“乐清瑶，我看你这几天好得那么快，看来那大夫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乐悦手里端着一盘梨子，朝里面走，放下梨子后也坐一边。

乐清瑶也很奇怪她们口中的那个杜大夫究竟是什么人，一般人的五脏六腑都给人震碎了，还中了蛊毒，能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内把人治好，确实不是寻常人。

还没等她发话，田凉就拿了一张纸走进来，对着两人说道：“我们这次欠了百晓楼一个大人情啊，那天给清瑶师妹你治伤的是百晓楼新开的药店的老板，杜韵文，外面的人都叫她小杜老板。店老板每次送上来的药膳，里面都是像千年人参、燕窝、何首乌和鹿茸之类的昂贵补药，且都是百晓楼的杜韵文指定给师妹你送过来的，还嘱咐店老板说是普通的汤药，不收钱，要不是我看见厨房那里有人鬼鬼祟祟的和老板说着什么话，我们恐怕还蒙在鼓里。”

“千年人参！我去，百晓楼要不要这么有钱！那杜韵文不会是那天给你治了伤后瞧着你好看，看上你了吧！”乐悦惊的嘴里能塞进一个梨子那么大，看着纸上写的药目账单，惊得连下巴都收不住。

“不，怕是百晓楼有事想要云离宗替她做，清瑶师妹是云离宗下一个宗主的候选，江湖上到处有人这么传，估计百晓楼想借此和云离宗挨上交情。”“那还能怎么办啊，不就是逼我们去百晓楼找人嘛，明摆着的，要么呈了这人情，要么还钱。人参耶，还是万年的，几千两银子是有的，这万年人参都是整个整个的往乐清瑶嘴里塞的，我们就算把乐清瑶卖给百晓楼也还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