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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了也没亲上。
林亭先前那个见死不救的狠毒形象太深入人心,导演看他们靠在一起半天没动静,心里有点没底,生怕这小祖宗又在弄什么幺蛾子意图谋杀亲夫。于是叫了几个胆大的工作人员过去问问情况,林亭本来就在犹豫,一看到他们,如释重负一甩手,高兴地说:“麻烦帮忙扶一下。”
顾啸川眼睁睁看他走到人群里,真要吐血了。他护短惯了,舍不得怪自家小孩儿,扫了导演一眼,怪他没眼力劲。导演悚然一惊,后背有点凉凉的,斗胆腹诽boss,您自己搞不定对象,也别玩儿迁怒啊。
工作人员把他扶到一边休息,林亭没跟过去,看到关月带着颜予在一旁钓鱼,兴致勃勃地跟过去玩。本身长得就显小,跟人家闹起来智商至多五岁的样子,动不动就笑,看着没心没肺的。
顾啸川遥遥看着他,神情迷恋的不行,爱情上头的样子太扎眼,衬得陆朝愈发忧心忡忡。
当初那件事的细节他不清楚,但他隐约知道这两个人吵过架,顾啸川还为了找他闹出过不小的动静。这场闹剧的余波旷日持久,虽说顾啸川平常也不怎么亲民和善,但事后足有半年,他脸色都阴沉得吓人。
陆朝本来没太在意——哪对情侣不吵架?他跟颜予鸡毛蒜皮的事就没断过,也没耽误事后恩恩爱爱。
不过老板这个样子看着实在闹心。后来忍不住关心了一下顾啸川,说是和好了,但看起来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不过一对情侣有一种相处模式,没准这就是人家的舒适状态。
平常看不出来,遇到事才发现不对劲。冲刚才来看,说仇人……有点过了,但绝不是恋人该有的样子。
他一颔首,问快要看成望夫石的顾啸川:“你们俩怎么回事?”
顾啸川心不在焉:“什么怎么回事?”
陆朝含蓄地说:“你们家这小孩儿,脾气有点大吧,平常也这样?”
顾啸川奇怪地说:“大么?我觉得挺好,再说脾气大也是我惯的,有问题?”
陆朝转头走人,就多嘴问这一句。顾啸川在他背后笑笑,他当然知道他和林亭的恋爱模式不对劲,从非洲回来以后,他数次约见过林亭的心理医生。
忽冷忽热,患得患失,喜怒无常,习惯性逃避,病态占有欲,甚至还会故意暴露自己的恶劣一面。
这些情况医生都提前告知过他。
聊天最后,医生还开玩笑似的说:“顾先生,如果你是我的雇主,我大概不会建议你有依恋障碍的人交往,这种障碍可能改善,但无法彻底改变,而且说不上什么时候就会被触发,跟这样的人在一起,你一生都会很辛苦。”他顿了顿:“所以,请顾先生谨慎考虑,现在后悔,不会对彼此造成什么伤害。”
顾啸川没有立刻开口,在思考要怎么回答才显得更正式一点。
医生叹了口气,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记录了一份遗嘱的照片。顾啸川扫到签名人那一栏,心头剧烈一震。
医生说:“这份遗嘱是林亭在遇到顾先生的前一年立的。”
顾啸川有点艰难地开了口:“是他大三那年。”
医生叹了一口气:“不错,我跟林亭的律师还算熟,他告诉我,其实这不是第一份,他十二岁,就是他父亲离开的那年,他也立过一次,不过他那时还未成年,立下的遗嘱不具备法律效力。律师拒绝了他,并辗转通知了我。刚经历剧变的患者有轻生的念头也属常见,如我之前所说,我为他提供了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他看起来恢复的很好,直到他大三那年,他又一次找到了律师,重新拟定了一份遗嘱。”
顾啸川轻轻碰了那张薄薄的纸,几乎能透过利落的字迹,看到林亭面无表情地坐在桌前写字的样子。遗嘱的内容很简单,除了给那个曾想要收养他的远房舅爷留下一笔钱之外,其余的物资他都委托捐赠。除此之外,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医生说:“他立遗嘱的时候,距离林老先生过世已经快十年了。林亭隐藏的很好,如果不是他的律师私下里跟我聊天提起,我也没有发现他一直抱着这样的念头。”他看向顾啸川:“顾先生,或许你已经看出来了,林亭目前对你们的关系并不如何上心,你留在他身边,或是离开,他的心态都不会有太大改变。这是他自我保护的手段,但是,你陪伴他的时间越久,对他的关心越多,他对您的依恋就会越深,等到他彻底投入这段感情的时候,如果您再后悔,对他而言会是毁灭性的打击。”
身在崖底的人感觉不到疼,被人救到一半放了手,才会摔得遍体鳞伤。
顾啸川起身跟医生握手:“我知道的,谢谢您。”
除了刚才的小插曲,林亭几乎没有表现出心理医生说的情况,他们现在就像一切没有发生前的状态,熟络,亲密,但透着一丝客气,隔着一层纱一般。
顾啸川不怕林亭跟他发脾气,就怕他缩在自己的小壳里不出来。心急的时候也想过逼一逼他,顾啸川有的是办法,但到底舍不得。
他对林亭招手:“亭亭。”
林亭耳朵一动,装作没听见,故意跑到一边帮关月把刚抓上来的鱼装进袋子里。坑爹的节目组不提供午饭,现在回去做饭又赶不及下午的行程,这顿他们只能靠水吃水,自力更生。
关月小声提醒说:“哎,顾总叫你。”
林亭躲不开,只好慢吞吞挪到顾啸川面前:“什么事?”
顾啸震拍拍身边的石头:“坐。”
林亭犹豫,不大想坐。有人拿了水来给顾啸川,顾啸川还没完全恢复,拧了一下,没拧动。林亭接过来时被他一拉,只好坐到他旁边,拧开了盖子递给他,有点嫌弃地说:“挺大一个人了,老装柔弱。”
顾啸川顺着他的说:“嗯,男朋友在身边,拧不开盖子是正常操作。”
周围没人,林亭也懒得装不熟,系着鞋带问:“叫我什么事?”
顾啸川看他摆弄了半天,不知道想弄什么花样,弯腰替他系了个蝴蝶结。
两个人离得太近,林亭能看到顾啸川眼角细细的纹路,不显老,笑起来自带成熟男人才有的魅力感。林亭从没告诉过别人,但私下里觉得顾啸川是长在自己审美点上的,不然也不能跟人家发展恋爱关系,不过他认真去看顾啸川的时候太少,心里害羞,停留了两三秒,就飞快把目光移开了。
就这么点时间还被察觉到了,顾啸川也转过来,他们的姿势太暧昧了,眼神看起来更是像是要吻他,林亭赶紧坐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天太热,心跳得有点快,感觉他想靠过来,又把那个矿泉水瓶放到两人中间。
顾啸川说:“没事,就是想叫你陪我坐会儿。”嗓子还是不舒服,说了会儿话,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林亭眨了眨眼,不知道该不该信:“真这么难受?”
顾啸川说:“心疼我了?”他不知从哪变出一根棒棒糖,在林亭面前一晃:“再给你一次机会,要不要用复活卡选我?”
林亭赶紧抢过来藏进口袋里,回头被雁过拔毛的节目组看到,再给他没收了。他拿了人家的东西也不心虚气短,长腿一抬,作势要走人:“我要去帮忙干活了,不然中午没饭吃。”
顾啸川一把拉住他:“小没良心的,拿了我的糖,一句好听话都不愿意说。”他抓林亭的手,碰到一点硬痂似的东西,摊开了一看,掌心里深深浅浅好几道印子,都是指甲掐出来的,最深的已经破皮见血,大概从他进山洞时就开始掐了。
林亭看了看,露出一点困惑的表情:“我都没注意。”
顾啸川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小朋友压抑自己成习惯了,疼都不在意。但他一看就心疼得厉害,忍住了没流露出来,攥了攥林亭的手,又松开了,若无其事道:“指甲长了,晚上给你剪剪。”
林亭有点不自然,“哦”了一声,忽然说:“你想吃烤鱼么?我做烤鱼挺好吃的。”
顾啸川起身道:“你做什么我都喜欢,走,一起去。”
他们用树枝做了简单的鱼杆,钓了几尾细鳞鱼,还有若干小龙虾。顾啸川不让林亭动手,他就去半山腰一处农家乐借火炭。中午也是在那里吃的,林亭歇了一上午,总算捞到表现的机会,手起刀落把鱼和虾收拾了。
别的组看他这个大厨架势,厚着脸皮把鱼送过来求搭伙。顾啸川一开始拦住不让,凭什么呀,林亭都没给他做过几回饭,当家做主的气势才摆出来,转头一看,家里那个拆台货已经帮人家干起来了,只好认命过去帮忙。
折腾了快一个小时才开饭,幸而味道真的不错,蒋若瑾本来眉头都皱好了,一口下去愣是找不到挤兑的词儿。
颜予不住口地夸:“你这个手艺,当艺人可惜了,应该去当厨子。”
林亭笑眯眯地说:“那不行,我这么好看,当厨子才可惜。”喜提一众损友的“厚脸皮”攻击。
关键时候只有顾啸川捧场,他剥了一块虾肉出来,一边投喂一边表扬:“没错,你最好看,来,张嘴。”
吃饱喝足就要开始下午的录制。这个古镇历史悠久,本身风景就不错,还有不少非遗项目,不过因为宣传不到位,旅游业一直发展不起来,节目组安排了四个非遗技艺供嘉宾体验,林亭和顾啸川这组抽到社火脸谱。林亭学过一点画画,这方面上手很快,顾啸川喜欢看他专注的样子,一下午的时间,偶尔打打下手,大半都在看他。
副导觉得互动太少,剪出来不好看,刚想提醒几句,就被A组导演用眼色制止了。
玩起来有玩起来的好,这种于无声处深情的安静也有安静的好。别的不说,看顾啸川的爱意都快从眼睛里溢出来的样子,不瞎都知道为什么。其他几个组肯定没有这么正大光明搞基的画面,A组导演觉得这种素材剪辑出来没准更爆。
体验课程到傍晚结束,节目组将嘉宾们的作品收集起来进行现场拍卖,拍卖所得一半捐赠给小镇上那些坚持传习非遗项目的老艺人,一半留作嘉宾们的闯关奖金。
收工的时候太晚,自发跟组的粉丝都剩的不多,围观的村名基本是来看热闹的,身上没带多少钱。节目组大概故意选了这么个时候,堪堪把嘉宾们的单项拍卖所得压在了三千以下。不过三千也不少了,毕竟这几天大家生活水准都被压在百元以下,四舍五入现在算是脱贫了。
买走林亭作品的是个年轻男生,林亭有点舍不得,现学现卖地教人家拿回家怎么保养。人都走出老远还在看。顾啸川问他:“在看什么?”
林亭哪好意思说,摇头道:“没什么,走吧。”
扣除捐赠的部分,他们手里还有一千来块。四组成员聚集后,决定放松一把,去古镇一家名气颇高的酒吧喝酒。酒吧临近柳溪河畔,视野绝佳。现在不是旅游旺季,里面客人也少,整体环境十分清幽。他们径自上了二楼,坐在靠窗的桌前就开始点单。
明天还有拍摄任务,大家不敢喝度数太高的,要了两桶黑啤,还有点吃的,一边闲聊下午的经历一边看风景。陈飞和蒋若瑾是飞行嘉宾,大家都着意照顾他们,多给他们表现的机会,蒋若瑾当仁不让,抛过来的梗能接住不算,人工造梗起来比关月周晓白他们都不差。
陈飞表现的就逊色的多,林亭注意到他频频看表,心里就有数了,估摸着他在等人或是等电话。
冷不丁听关月问:“林亭怎么不喝?”
林亭面前的啤酒杯满满当当,只少了一两口。他跟关月不熟,有点拘谨道:“我酒量不好,怕喝多了丢人。”
颜予比他酒量还差,这会儿已经有点醉意了,一只手撑着脸,眨着眼睛看他:“没见你喝醉过呀,醉了是什么样?”
林亭还在琢磨怎么回答,顾啸川已经答话了:“他不喝主要是为了我着想,毕竟晚上我们睡一起。”
这句话一出,跟镜组都在暗暗沸腾了,boss太上道了!居然当着摄像头放出这么直接还透着黄色的暧昧发言,工作人员已经能想象到这一幕播出去观众有多澎湃,可惜合同规定卧室不能安置摄像头,不然一定能拍到让收视率爆炸的画面。
不过拍不到也有拍不到的办法,总导演暗暗比了个手势,表示明早看他的。
林亭听不得这样的鸡言鸡语,赶紧说:“别听他胡扯,我喝多了酒闹腾,还凶人。”
正说着话,店主上来给他们送烧烤,当地人口味重,烧烤辣的不行,辣到一定程度,林亭也顾不得喝多了会撒酒疯这个事了,端起来喝了大半杯。头一晕就有点刹不住,有一口没一口的喝到九点多,眼前开始冒星星。
他揉揉自己的脸,语气冷静地说:“我去下洗手间。”
颜予看着他迈正步走出去,感慨说:“走这么稳,林亭的酒量不挺好的嘛。”
顾啸川的目光追着他出了门,心说得看着,上回喝多了跟别人玩自闭,这次没准就开屏了,擦了擦手,说:“我也去。”
林亭刚走到洗手间,就听见陈飞的声音,这才想起来这小孩好像一早就没人影了。
陈飞正在打电话,他的情绪似乎有点崩溃,声音完全压不住。林亭没有偷听的意思,但哀求的话一句接一句往耳朵里钻,想听不见都难。
林亭晕乎乎地想:“不能进,不然多尴尬。”
他退了两步,想要离开,转头撞到顾啸川怀里。顾啸川抱着他,点了下他的脑门:“不是要上洗手间,怎么不进去?”
林亭连忙把他推到旁边的无障碍卫生间。他力气用得太狠,一下子没刹住,趴在人家肩膀上稳了稳,才用气音说:“里面……有人在打电话。”
微黄的灯光落在他眼底,映的他的眼睛格外清澈。声音有一种过分自制的正经,但那一板一眼里的语气里,又透着一股醉后特有的沙沙的味道。
顾啸川低头看他,一瞬间看到两人初见时的情景。林亭站在一株枝叶繁盛的古树下,阳光从枝杈里透出,他站在阳光里,是更耀眼的光亮。
林亭眼睛有点不舒服,醉后感官迟钝,下手没有轻重,揉了两下,眼角都揉红了。
顾啸川揽着他的手紧了紧,目光随之幽深起来,脑海里全是从前的画面,没一刻消停。
林亭对自己撩人的功力一无所知,闭目休息片刻,站稳后就走到旁边解决个人问题。顾啸川长舒了一口气,扯了扯衣领,觉得这里有点热。
出去时也像在做贼,好巧不巧,正赶上陈飞打完电话,眼睛红通通的出来了。他看见顾啸川跟林亭在一起,怔了一下,挤出一个笑容:“林哥,顾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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