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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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就剩了三人，忍受不了这样的低气压，又不愿意挑起话题，静欢索性开了电视看娱乐节目，在茶几上找了个橙子徒手剥了起来。顾清邺到厨房找了把水果刀，拿过橙子，用刀一辦一辦切好才递给她。

顾清邺和顾清池也不时瞄一眼电视，后来不知谁先说起公司的事，清池已经全面接手顾翔林的公司，与顾清邺的公司业务有交叉之处，似乎都在争光华这个案子。

“哥，到我家的公司卖命也比给宋朗卖命强吧，你这几天不眠不休地不就为了光华那个案子么，宋朗不会得到的，虽然光华率先向你们开出条件，只要我们问出光华的条件，双倍给出，光华不是傻子。”

“哦，我会帮他的。”顾清邺不咸不淡地边说边坐到静欢身边，“据我所知，翔池真正的短板是技术。”

静欢摁了遥控器，不耐烦地说了一句：“你们两个还真有意思。”拉开门下了楼，离吃饭还有一两个小时，静欢找了家超市逛了起来。想着给清灵的宝宝买个玩具，不期然地遇到白溪，刚想掉头走人，却被白溪喊住：“静欢。”

静欢回过头来冲她微笑：“小溪，你怎么在这里？”

“伯父过生日，我上午才知道，来挑个礼物，清池也不告诉我，他现在公司忙了，很少搭理我，越来越可恶。”

“爸爸什么也不缺，况且清池带了礼物来了就好了，你不用再破费了，待会儿早点上去吃饭就好了，妈妈亲自下厨做的。”静欢尽量将话说得长一点，希望听起来能稍微亲切一点。

白溪好像也看出静欢的故意讨好，迅速应承：“这样啊，那待会儿，我和你一块儿上去，是随便逛还是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下，都好些日子没有见了。”

静欢说：“去卖冰激凌的地方要两支冰激凌就能有凳子坐了。”其实见了这样尴尬，倒不如不见。

毕业后除却那次白溪主动找她，两人并没有再单独在一起过。两个人在高脚转椅上坐下来，聊了一些以前的事，后来不知怎么，静欢问白溪：“都订婚一年了，为什么还没有和清池结婚？”

“结婚很好么，你和顾清邺过得很幸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白溪很会挖苦人。

“你说得不错，我过得不好。”静欢在高脚转椅上微微晃动，“可是，我和顾清邺过得不好，不是因为婚姻造成的，我和他之间问题在结婚之前就存在了。”

“对清池来说，现在这样就是最好的，我从十五岁开始喜欢清池，现在二十六岁还是喜欢，我了解他的个性，清池和顾清邺不一样，顾清邺能包容你的，就一定会包容你，但是清池不会，清池会将不满宣泄出来，他不会包容，并且不懂得道歉，我想一直保持现在这样的关系，等我们必须要婚姻给其他人交代的时候，再结不迟。”

“顾清邺对你很好，好得都让我嫉妒，我曾经试过他，但是很显然你们之间并没有因此产生实质性的矛盾。对你而言，顾清邺比顾清池要适合得多。”

“你试探他什么？”

“你看你连什么事都不知道，他真的够好了。”

“我是好是坏，还是由静欢自己判断比较好。”静欢感觉整个身子都被人从后面搂抱住，听声音就知道是他，他低头问她：“下来这么久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

她知道他是做给白溪看，也就不再逗留：“我们上去吧。”

跟清池回来的那日相比，围在桌子边的人不过多了纪遇一人。两家人已经几年没有这样齐整地聚在一起过，三个小辈都是成双成对。

静欢又陷入了一种诡异的羡慕中，自始至终，这张桌子上，只有纪遇和清灵是没有变过，从大学时期的交往，后来的结婚，到有了宝宝。

顾妈妈关心静欢要不要孩子的事，在桌子上还不时给静欢夹菜：“小欢瘦了好多，得好好补补身子，早点要个孩子，以后要不我给你煲汤送过去？”

静欢连忙推辞：“没事，要喝我就自己煲，从这边送过去太远了。”

“妈，我们还不着急要孩子，静欢也还小。”顾清邺最终还是救了场，“况且，妈妈着急的时候没有，说不定哪天忽然就有了。”

一桌子的人都被逗笑了，静欢红着脸低头吃饭，他握着她的手伸进他的裤袋，她侧头看他，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并且这个姿势也有些暧昧。他握住她的手腕，往里去了一点，她才摸到一个绒盒，低声问他：“什么？”

他低声回答：“耳钉，刚刚下楼找你，在一家店橱窗里看到，觉得很漂亮，就买了。”

“我平时也不戴这些，今天是爸爸过生日，又不是我过生日。”

“我想买就买了，你不愿意戴就搁在家里。”这几天他忙得忘记买剃须刀，却给她买了耳钉，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触动的。两个人又若无其事的吃饭，他还将她的手握在手心。在许多人的时候，他好像特别喜欢这样，她抽不出来，也就任他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