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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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留在新加坡，而我传统，是一定要回国的，分手也是水到渠成，谁都没有挽留。回国的那天，她送我去的机场。到家的那个晚上遇到你，我承认，如果那晚没有遇到你，我也许还会联系她，最终会有一方迁就，然后谈婚论嫁，终老一生。”“那晚，见到我是什么感觉？”

“心疼。”他顿了顿，“和小孩子摔倒在地上，明明很疼，却没有哭，让你心疼的感觉是一样的。白天清灵开玩笑说要将你介绍给我，我开玩笑说好，清灵说算了，我这个好朋友还没有走出来，然后她说了你的事，一整个晚上，因为我也刚和郭琪分手，就算在新加坡彼此已经说清楚，对于你的难过，我多少还是感同身受的。”

“如果你自己没有分手，你还能感同身受吗？”

“感同身受应该只是一部分，更多的应该是心疼。”他并没有说他是如何在后来爱上她，为何下定决心要娶她，是不是始终都是心疼多过爱，只是她问什么答什么。

她又不愿像热恋中的女孩子一样缠在他的脖子上，娇滴滴地问他一句：那你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呢，是不是非常爱我？

原来如果没有她，他该是与那个叫郭琪的女孩子谈婚论嫁的，虽说爱情里没有先来后到，他们始终是同居过的，而她倒像个插足的第三者，丝毫不自知。在她的观念里，她是算不上他最初的妻子的。

不介意是不可能的，自从知道他有过女伴，她就在介意，无关乎她对他的感情，只是感觉他们本来就有些理不清的感情里，又加入了一些不可捉摸的因素，让她害怕，并且没有信心。

她将客厅朝南的窗子打开来，将屋子里的烟散了去，转过身和他说：“上楼早点睡吧，前几天我听宋朗说，你最近公司的案子也挺多的。”

他知道今晚和她这样坦诚，应该又是很长一段时间又靠近不了她了，她真正冷落起他来，都是无可挑剔的，礼貌而温顺。预料到了结果，他还是想和她一股脑儿全说清楚，在她站在楼梯上问他“面好了吗”，他就知道，她是趁着在明天来临之前，给他一个主动解释清楚的机会，而不是等她问。

所以他毫不保留地告诉她，他和郭琪之间的全部，真实客观得像是一个专业主义做到极致的新闻从业者。

静欢早上早早醒来，餐桌上有面包，保温盒里还有一杯豆浆，别墅里并没有顾清邺的身影，看来宋朗说得没错，公司里确实事情多。她咬着面包锁了门，院子里他昨晚骑回来的脚踏车斜靠在她那辆旧的脚踏车旁，多多少少有些新欢旧爱的意思。

她买了早餐送去医院，却看到爸妈正在聊天说是吃过早餐了，洛妈妈迟钝了些，语速极慢：“清邺，一大早，就送了，早餐来。”静欢抿着嘴点点头，问妈妈：“好不好吃？”洛妈妈笑：“你们买的，都，好吃。”

她在床边坐下来，将买来的早餐，分给同一病房的其他病人家属，他们一边道谢，一边夸赞：“女儿贴心，女婿人也孝顺，真是好福气。”

静欢低头笑笑，问洛有庆：“他什么时候来的？”

“早上五点多就送了早餐，换我下去转了一圈，到七点说公司最近事情多，开车时，又还是拐回了别墅的方向，说今天匆忙出来了，家里什么都没有，怕你又不吃早饭。”洛有庆跟她讲着顾清邺一早上的活动。

“哦。”

“清邺眼睛下面一圈黑眼圈，是不是工作上的事情太多了，你若是帮不上忙，就多体贴他，连早饭都要他操心，时间久了，人也会疲劳的。你妈妈，我一个人照顾得了。”爸爸到底是爸爸，老两人身体的事似乎都没有女儿的婚姻幸福来得重要。

她差点就哭出来：“爸，我都记住了，你别操心。”

因为妈妈不喜欢穿医院的病号服，静欢下楼去买时，顺便拨了顾清邺的电话，听得出他正在忙，却又惊喜，问她：“起床了，在家里吗？”

“哦，来医院了，你今天起得好早。”她身旁走过去一个应该是背着妻子往CT室方向去的男子，忽然觉得温暖，她的父母到这样的年纪都一直温柔相待，周围也是这样温暖的人。

他问她：“中午要不要我过去？”

“不要了，你忙吧，我这边顾着就行了，你中午有时间就在办公室睡上一觉，昨晚估计都没睡上四个小时。”她叮嘱他，经过昨夜他的坦白，她能这样，已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