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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他没这个资格。
也没义务。
脚步刚踏进局里,就说正在召开紧急会议,立即把他推进了会议室。
他还没来得及问,吴勇告诉他:“骆烬那边有变。”
海边的风很大,大到点了好几次都没点燃火。
“操!”男人粗着嗓子骂了一句。
骆烬擦燃自己的打火机,递到男人面前,男人看了眼,咬着烟俯身吸燃。
“谢了。”男人答的随意。
骆烬关上打火机,装进胸前口袋里。
“提前改时间是谁的注意?”骆烬的声音被海风卷走,化作相同温度的冷。
男人笑了笑:“这不是最近形势不好,图个心安么?好让骆总也别再损了,你说是不是。”
一语双关的暗讽,骆烬看着眼前的海平线,没应。
男人侧看了眼骆烬的脸,看不出来什么名堂,也不消停,继续说:“反正骆总的本事大我们都知道,听说这批交易早在一周前就准备好了,不过是提前一天,也不碍事。”
这次,索性连问都不问了。
骆烬面无表情的转身,手掐上男人的喉咙,力气很大,直逼着男人倒在车前盖上,后脑勺狠狠砸出一声响。
骆烬凌厉的嗓音盖过风声:“庄光荣,你别找死。”
男人笑着举起双手:“不敢不敢,我哪敢在骆总面前卖弄啊。”
骆烬松开手,眼底的狠意让人不禁背脊一寒。
但怕归怕,要钱不要命要命不要钱的生活过惯了,胆子很快就回来了。
庄光荣是前两年来到芒市的老道毒贩,他有脑子,有手腕,来芒市的第一天就备了一番厚礼给骆烬以表诚意。
诚意够足,骆烬给了他在芒市的一席之地。
庄光荣的能力不差,人脉建的深,哪怕人还没来,芒市就已经有了他的眼睛,到了芒市之后很快就壮大了自己的地位,更在短短一年内就和骆烬成了合作的关系。
芒市的生意,骆烬的蛋糕,庄光荣拐着弯都能分到半点甜头。
这个人,足够狡猾。
本定在明天的交易,就在他的自作主张下换了时间。
正好那个时候骆烬在海上,不方便联系,庄光荣就更有说法来换时间,以他的分量和圆滑的嘴皮,说换时间是骆烬的意思并不算是件难事。
庄光荣把掉落在胸膛前的半截烟蒂弾掉,抖了抖,站直:“我也是为了大家考虑嘛,骆总,您要是再生气,等这次顺利结束后,你以后说左我肯定不二话不往右。”
骆烬不再看他,转身接起电话。
风刮得电话里的话也一截一截的,骆烬拉开车门坐进主驾驶。
庄光荣衔着笑,透过挡风窗看骆烬,而后也坐进副驾驶,点燃一根烟,状似无聊的将视线投向窗外。
“现在在哪?”骆烬问电话那边。
庄光荣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听力上,但也没能听清楚电话那边的回复。
骆烬的指腹贴在手机音量键上,摁到最低。
“现在在路上。”电话那边是阿辉。
骆烬停了两秒,能听到那边呼哧的引擎声。
阿辉明白过来意思,答:“都在路上。”
骆烬看着头顶镜子里的庄光荣,又问:“还有多久到?”
阿辉估了一个时间:“最快十五分钟。”
骆烬:“其他人要多久?”
阿辉看着前方的那辆车,答:“也是一样。”
电话挂了。
庄光荣扭回头:“是阿辉?”
骆烬点燃一根烟。
庄光荣挑眉:“他们要多久到?”
随即又立即交代了自己这边的信息:“我的人大概二十分钟之内就到了,这不是想和骆总确定一下吗。”
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庄光荣又说:“平日里阿辉不是跟在骆总身边最久最近么,今天这么大的日子怎么不在。”
如果说刚才庄光荣还有所收敛,那就是没有直接说破对骆烬的怀疑,但是这三言两语的不经意提及,离怀疑也差不了多少了。
骆烬不受人挑衅,更不容谁在自己面前卖弄聪明,庄光荣舞到现在,他的耐心已经用到了极致。
庄光荣还打算开口,头上突然抵上一道冰冷坚硬的器物。
他有点意外:“不是吧?骆总?您这我就可不懂了啊?”
“连我都不懂了,那些买卖方,手底下那些兄弟应该会更糊涂吧?”
庄光荣也知道骆烬不会在这个关节上杀了自己,于是双手拿下骆烬的枪口:“我的话骆总不喜欢听,我闭嘴就是了。”
十五分钟后,阿辉和庄光荣手底下的那批人同时到。
庄光荣嘿了声,对骆烬说:“真巧啊。”
庄光荣下车之后没有对自己的手下人打招呼,反倒是先朝阿辉招了下手:“阿辉,好久不见啊。”
阿辉看了眼车内的骆烬,朝庄光荣点了下头。
交易地点定在了晚上十二点半,那个时候正好有一艘从泰国抵达的客船。
骆烬下了车换阿辉开车,庄光荣带人在后尾随。
车子开出不到五分钟,电话响了。
骆烬看了眼号码,没接。
视线落在后视镜里的车影,电话响到快要结束时,才接通。
“骆总,我忘了和你说临时换了碰头的地方,麻烦你掉个头跟我走。”庄光荣很有把握的停下了车,摇下车窗伸手出来招了两下,然后掉头。
骆烬没开口,阿辉的车还在往前开,注意到庄光荣的车子在掉头,看向骆烬,等他的表态。
庄光荣也没着急,嘴角扬起,拿着手机的手臂往后一伸,跨过座椅间的缝隙直到后座上,示意了一个眼神,旁边的人会意,手上的拳头没留一丝情面的落下。
电话那边传来一声女人的闷哼。
骆烬内心一紧,挂了电话。
“三分钟后掉头。”
庄光荣也不急,扫了眼后座上的女人,颇为满意的笑着,嘴上却是装腔作势的斥责话:“下手怎么这么重,还不跟弥姐道声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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