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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寒霄不禁问道,声音带上了几分温柔:“是赏月亮,还是赏乐曲?”那亮子上的小姐站了起来,水袖轻舞道:“一线月光一句词,贺新禧,百年到白头。”
他只觉最?后这一句,她唱的异常婉转悠扬,自己的心亦随之微微颤抖。
这小姑娘总是笑眯眯的模样,看起来万事都不挂心。
原来她也想与自己白头偕老。他望着那灯影中的影偶,忽然很想跳下去,就他的小娇妻搂在怀里。
只听他院中值夜的雷小青,终于忍不住提高声音提醒道:“大将军,这婚期就要到了,没几天了,您可别在此时破戒,与阿婉姑娘说开话了啊。那前头可就白忍了?”
曲寒霄止住了步子,站在墙头道:“不曾说话,只是我听戏自言自语两句罢了。”
林阿婉脸红扑扑的,她也没想道自己今日借着影偶会说出那样的话。正好雷小青发话了,她手中一动,那影偶小姐打了个哈欠道:“郎君夏夜流萤正好,且早日歇息了吧。”
曲寒霄见亮子晃动起来,那袅娜的小姐款步下场。
雪白的亮子上重新出现了阿婉的朦胧的倩影。随即烛光一盏盏逐渐熄灭,那倩影亦消失不见了。
他立了半响,只觉那窈窕倩影印在心尖。他唇边的微笑久久不散。
夏风清凉,他暂且忘了那些烦扰,心中只想着她,转身跃下墙头,晚上的剑他也不练了。
林阿婉得了大将军的许诺,心里开心,做了一夜美梦。梦到她在台上演影偶,他在台下望着她,眼神清澈动人:“阿婉,唱得好。”
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她都含着笑?。
她第二天就去找爷爷。林富贵听她说了,直说她胡闹。
但她眉眼一弯只拉着他的胳膊摇一摇道:“爷爷,这大概是最后一遭了。大将军都许了我?了。等宾客散了,我?们单独在小院里给?他演。我?师兄弟们也说愿意登台。”
林富贵皱着眉头,心里十分无奈:“好好的花烛夜,你给?我?好好盖上盖头坐在屋里,不要自己乱走乱动。你本来就不能演一辈子影戏,迟早得穿回女装嫁人。你收收心。”
林阿还在抱着他的胳膊摇:“爷爷,我?等大将军回来,揭了盖头再唱。你也在席面上好好吃酒,别吃得太醉,拿不起影偶杆子就行。”
林富贵看着撒娇的孙女,叹了口气:“你这是一定要唱?”
林阿婉眼睛亮亮的:“我?们关起门来,就自己赏一出戏么。我?嫁人之后大概也不能再唱了,那这就是最后一出了。爷爷,您让我?认认真真收个尾么。而且我?是唱影戏才跟大将军结缘。月老让影戏给我?们俩牵了红线,新婚夜,我?自己唱影戏祈福,最?吉利不过了呢。”
林富贵见她已经先斩后奏,把事儿都定下来才跟自己说,也是拿这孙女没法?子。她这句“最?吉利”,也让林富贵心里一动。
看相的一直说阿婉命硬,自家才从小让她扮男装。将来她得找个贵人才能家宅安稳。没想到他说的话,句句都应验了。
孙女现在忽然突发奇想,起了这念头,虽则胡闹,但本身他们跟大将军结亲,就挺胡闹的,似乎也不多这一桩了。
林富贵皱眉道:“你没唱了几次红事宴。就算只唱给你夫婿一个人听,那也是正经登台演戏。你可得好好练,不要到时候唱劈了词儿。”
林阿婉十分开心:“爷爷对我?最?好啦。林班主放心,我?一定会技惊四座,喔,没有四座,观众只有一个人。一定让大将军开心地合不拢嘴,记一辈子。”
这下她更忙了,每日除了准备嫁妆,还要为了婚礼当天的演出做准备。只是紧锣密鼓的时候,她心里还是觉得没有小锁头,这得胜班的戏不算齐活儿。
正好曲寒霄派士兵们终于扫清了道路,说要下山谷去将那疾风兽捉回来。而努戈奸细这些天东躲西藏,都被抓了回来,就跑了山青一个人。
她得了消息,就又去劝小锁头。小锁头这次放她进了屋,那权梓健趴在窗口道:“林阿婉,这小子答应了,你可不要食言,记得放我出去。”
林阿婉看着小锁头的模样,却大吃一惊。他瘦了许多,两只眼睛深深凹了进去,虽然更加英俊,可他的努戈人特征也更加明显了。
当初捡到小锁头的时候,他们就猜他可能有努戈血统。但边城本就两方杂处,许多混血,便没有当回事儿。哪里知道从小锁头的身世上,牵出了这么多麻烦。
林阿婉将食盒里的饭一一摆在桌子上,轻声道:“小锁头,你瘦啦。你上次还不肯吃我?的饭。别人的饭,你吃得惯么?”
“你要嫁人了,我?以后还能吃你的饭吗?”小锁头一双眼睛透着幽深的光。一时她又觉得眼前的师弟变得陌生了。
她凝视着他,道:“我?嫁人了,也是你师姐。你想吃就来吃啊。”她抬头看着这屋子:“但你得先当客人呀,不要像现在这样被关着。”
小锁头望着她,忽然走近她,亦深深地看着她:“阿婉,曲寒霄是我杀父仇人,你就非要嫁给?他吗?不能换个人吗?”
林阿婉还以为他想通了,没想到还是老一套。得胜班的大家伙儿也都来劝过他,他只梗着脖子不说话。
“小锁头,你那师父就毫无虚言么?你说出他是谁,叫他跟大将军当面对质如何??”
小锁头脸上闪过失望之色:“你不是来关心我?,你是来为你的未婚夫做说客的。关我到死,我?也不会说。”
他的眼睛更深:“你叫曲寒霄不要再假惺惺不给?我?动大刑了。山青抓到我,百般折磨我也没说。我?倒想看看龙虎大将军如何?拷打良民。”
林阿婉生气了:“小锁头,你骂你未来姐夫,你没饭吃了。”说着她就开始将桌子上的饭菜都收进食盒。
一边收一边道:“这是你最?爱吃的虾仁炒鸡蛋,这虾是刚从明银山清泉里钓出来的,又鲜又甜,我?还跟那王府大厨学了新做法?。说也白说,反正你是吃不着了。”
她又将一个紫砂小砂锅放了回去:“这红枣炖党参鸡,炖了一个上午,雷小青路过闻见都香得不行,想喝一口都没舍得让他尝。”
她说的趴在窗口的权梓健,口水都流下来。他道:“姑娘,一会儿让我?尝尝吧。”
林阿婉瞥了他一眼:“端回去喂阿苗。”
她又端起了一碗嫩嫩的火腿玉米羹,小锁头终于忍不住拦住了她,耷拉下了头道:“阿婉,阿苗不能吃这么咸的。”
林阿婉还是将汤放回了食盒中:“我?兑点儿水再喂。”
小锁头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腕,只觉她肌肤细腻温软,他的脸不由一红,立刻松开了手?。
他道:“阿婉。我?师父的事儿,我?真不能说。曲寒霄若放了我?,我?会查清楚再来找他,这你总行了吧。”
林阿婉望着他,白皙的脸上浮现起一阵悲伤:“关着你,也是为了保护你。山青还没抓回来。努戈人要逼问你要东西,不会放过你。”
小锁头望着她清澈的眼睛,忽然道:“阿婉,放我走吧。”
林阿婉心中一震,她看出了他的决心。虽不情愿,但她明白了,得胜班的小锁头,大概是永远找不回来了。
“我?想在我的婚礼上做出影戏给大将军。小锁头,也许这是我在得胜班唱的最?后一出戏了。少了你我?心里觉得不圆满,你愿意来么?”
却见小锁头深黑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痛楚,他深深地看着她:“你没唱过几回红事戏,你不要生旦兼唱了,只管唱旦角吧。我?来帮你。”
林阿婉望着他,这才是小锁头会跟她说的话。可是小锁头只会昂着头神气地说:“少了我?,你还能干啥。”不会露出这般难过的样子。
她轻轻点了点头,忽然下定了决心。
她提着食盒离开的时候,权梓健跟在她身后道:“喂,我?已经劝服了他了,你赶紧把我?也放出去。”
林阿婉头也不回地轻声道:“你不吃我?的喜糕了?我?这婚宴请了三?镇的名?厨来,还加了许多我?新研究出来的好菜,你不吃了么?”
权梓健立时道:“我?也能上桌子么?那好,等我?吃了婚宴再走。你们是不是排流水席啊?那我每天都来。”
林阿婉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你们京里流水席待客,是让人每天都去吃一顿么?”
权梓健切了一声道:“曲寒霄那么有钱,小爷我吃两顿又不会吃穷他。林阿婉你还不是他媳妇,别现在就替他省钱。”
林阿婉道:“小权子,我?回去就告诉门上守卫,看到你就别让你混进来。金山银山都禁不起你吃呢。”
权梓健怒了:“我?又不是猪。不对,那得是猪八戒才吃得了金山银山。林阿婉你好小气!”
林阿婉出门之后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小锁头一直站在房檐下,眼睛黑黑地看着她与权梓健斗口。
这些天他人瘦了,但好像抽条了,长得更高了,也许再过几日他会跟大将军一样高大。
我?们都长大了,走上了不同的路。
大家知道小锁头肯帮忙都很高兴。盲师兄梁广收道:“那要排演,就让他住回我?们这儿来吧。”
林阿婉点头:“我?跟大将军提一提。要不成,我?们就将影箱子给?他送进去,先让他自己练着。”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都知道小锁头跟努戈奸细有牵扯,但是总觉得没多大事儿,只要查清楚就放他回来了。如今看来小锁头牵扯的事儿还挺大的。
林富贵想了想叮嘱道:“阿婉,你师弟从小实心眼儿,你多照看他一点儿。”
入夜了,林阿婉在房中等着大将军,却听到墙头上传来了雷小青的声音:“大将军啊,您说婚礼之后,您就要把索前安那小子放了么?”
林阿婉一怔,她不由站了起来,正想推门出去,又听到了大将军熟悉的声音:“嗯。”
雷小青照本宣科地大声道:“啊,算那小子走运!这下阿婉姑娘就不要天天担心了。”
大将军也是,不能与阿婉直接交谈,让人传话不就成了。还要让他站在墙头,专门说给?这院里的小姑娘听。
林阿婉不由眼睛一弯,心里虽然高兴,但是也有些担忧。她隔着窗子也提高声音问道:“雷小青,放了他,不怕他跟努戈人勾结么?”
雷小青精神一振道:“就怕他不勾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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