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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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吃一惊，心跳加快。她拿出一只白玉孔雀牡丹垂珠簪子，这般握在手中，更觉得出手温热，这是暖玉所雕。她只比划了一下，就又放了回去，将妆奁合上。

她本打算去书房问问大将军，环顾四周，看着这些珠光宝气的陈设，和这紫檀木雕四季平安的妆奁，她又不敢动了。

她皮影人偶也不擦洗规整了，只坐在那儿，亲自看着这些宝贝。

曲寒霄午间等她送饭，却不见她的人影。他当下站了起来，问雷小青：“东西都送进去了？”

雷小青忙点头道：“是，我跑了一趟山下。所有的东西，都是将军府的左管家亲自挑选的。他说都是时兴得用的，贵客定然满意。”

曲寒霄皱眉，左立彬常年掌管商号，是个妥当人，不该出纰漏。

又听雷小青道：“左管家说他抽不开身，但如今将军府有女客，不比平常时候。闫嬷嬷要带着几个妈妈过来，还问说要不要采买丫头？”

雷小青以为曲寒霄会一口拒绝，却见他略一思索，并没有反驳。

曲寒霄皱眉道：“既如此，她为什么连午饭都不做了？”

雷小青想了想道：“可能是嫌东西少？确实没多少，我让左管家多搞几个箱子，他就说我不懂。大将军，明明是他太小气。”

曲寒霄站了起来，大踏步地朝后院走去。

他一推林阿婉的门，却听林阿婉瞬时奔了过来，拉住了他的手臂道：“大将军，您可回来了。这些东西，想来是送错了地方。大将军，我可没动啊，都好好的。”

她看着曲寒霄的面色有些沉，又改口道：“我只摸了摸。大将军，我就怕走开了，丢了它们了。您可回来了。”她长长地出了口气。

曲寒霄却只回头对雷小青道：“你没交待给她？”

雷小青惊讶地道：“屋里换被褥床单家什，添置东西，我都是添了就行，没跟阿婉姑娘说过啊。”

林阿婉一听，心不由微微跳了起来。却听曲寒霄道：“这都是你的。若丢了就丢了，再添新的。”

林阿婉愣在当场。

曲寒霄听她不说话，拧眉道：“不喜欢就换了。”

林阿婉终于反应过来了，她伸手就捂住了妆奁盖子，道：“不不……不要换。好漂亮啊。这是给我的？”

曲寒霄听着她语气中的不可置信，脸上的阴云散了。他轻声道：“笨。”

林阿婉红了脸道：“可是，这太贵重了……”

雷小青在一边说：“不要在意，这是管家比照府里用度准备的。没多少钱。”

林阿婉将信将疑地又打开了妆奁盒子，看着那满满当当的金银首饰珠玉玛瑙，这，真的没多少钱么？

曲寒霄皱眉道：“午饭还没做。”

林阿婉晕晕乎乎地站了起来，原来是些做工十分精巧的仿品吧。那也很值钱了，每一样拿出去，至少能卖三两银子吧？

她开心地笑道：“多谢大将军。您等着，午饭给您做红面擦擦。”

雷小青道：“红面啊，那么粗能给大将军吃吗？”

林阿婉笑了道：“红面是粗了些，要搅上些白面，我昨天在厨房看到了一个细眼儿的擦子。我和面，一会儿擦面，都快得很。您等着啊。”

雷小青咽了咽口水道：“我去帮你的忙。”“你会和面么？”林阿婉问他。雷小青立刻拍胸膛道：“会啊！我还做过火头军呢。”

两人有说有笑地就出门去，却觉身后多了个人。没想到是大将军跟了上来。

“饿了。”

林阿婉红了脸道：“对不住，我疏忽了呢。我们一会儿去厨房，叫他们将现成的糕点送一些，给您先垫点儿肚子？”

曲寒霄却皱着眉头，只跟在他们身后。大将军驾临厨房，后厨的人都唬的跳了起来。他们手忙脚乱地打扫，搬了把椅子，让大将军坐。

曲寒霄却只冷着脸站在林阿婉的身后，闻着厨房里的油香肉香，只觉更饿了，气息也就更冷了。

雷小青一抖，他揉面揉得更快了。林阿婉用那红面擦子，开始擦面，也加快了速度。

曲寒霄听着红面入滚水的声音，忽觉心情十分平静。万物的声响在耳边都异常清晰起来。

却听有人吃惊地道：“霄哥儿，你怎么在这儿？这不是你该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