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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啊,你说,这山中的月是不是很美?”
我站在窗前,抬眼看去,月色如霜,皎白迷离,现已绿肥春空,那夭夭灼灼的漫天飞花早已寻不着踪迹,明月回廊间偶尔只闻零星虫鸣。
转眼间,夏天居然真的要来了。
吉祥窝在她的小榻上,眼皮都没掀一下,道:“是吖是吖……好美……小姐……你还不睡啊……”
我瞥她一眼,见她已缩成虾子状,便笑着摇了摇头,道:“你这习惯真是要不得,冬天怕冷时缩成颗虾米还能保暖,现在都已着单衣了,你还这么蜷着不觉得热?”
吉祥已半入眠,断断续续地嘟哝道:“……嗯……虾子好啊……山风那么凉怎么会热……小姐你以为这是洛阳啊……还有……小姐你的睡姿不是更奇怪么……”
我失笑道:“你这睡懵头了就胡说八道,我的睡姿怎么奇怪了。”
吉祥翻了个身,把头埋进被子里,声音已几不可闻:“小姐你睡觉……最爱抱被子了……抱着被子……任谁也扯不开……”
开字音还没完,便已没了声音,换来的是平缓的呼吸声。
我愣了愣,看着已经熟睡的吉祥,“真是好生能吃又能睡,上辈子就是一直猪崽子。”
又转眼看了眼那月色,实在是美极,朦胧幽远,心念瞬间转了好几回,终于还是决定出去散散步,听风赏月,总比夜不能寐好。
……
洛阳城郊白马寺,柳垂摇,玉生烟,彩蝶逐影花草间。
贾常玉年年都要来白马寺祈福布施两次,起初,我嫌他女气,他摸着才七岁的我的头道,这种事家里总要有人做的,你娘去得早,那就只有爹来了。拜得神多自有神庇佑,卿儿,爹这辈子没什么盼头了,只盼你平平安安,能开心无忧地活着便够了。多做点善事,也算为你积些福。
那时,贾常玉还很年轻,却笑得云淡风轻,仿佛这世间最后只有我能进得了他的心。
从此,我便年年都跟着他到白马寺去,或是念经祈福,或是搭个小竹棚给那些乞丐分派馒头稀粥。
元康六年年春。
白马寺门前,我从轿子下来后,便对贾常玉道:“爹,这次我可不帮忙啦,免得到时候又把粥啊馒头啊什么的给你弄没了,到时候又得挨你念……”
去年我不小心把整整一大锅粥都弄翻了,贾常玉在我耳边整整念了三个月,又是姑娘家怎么这种不仔细,又是以后嫁出去夫家会责怪。念到我耳子起茧,回了他一句,这洛阳城除了司马祈有谁敢娶我,你放心啦,女儿一定嫁不出去的,所以这个问题你不需要担心!
过后,贾常玉倒真的没有再拿此事念过我了。
以前想不明白,便很欣然地觉得他不啰嗦自己就很高兴,现在才知道,原来他是把这句话装心里去了。
贾常玉听了我的话,很是无奈地摆了摆手,道:“去吧去吧,今日十五,人很多,别乱跑乱窜冲撞了别人,知道么!”
我点点头,边道好边转身走。
吉祥前段时间患了风寒,我便没有带她出来,免得着了风更严重,所以现在是一个人逍遥得紧。
今日果然是十五,来白马寺求神拜佛的人特别多,寺内香火鼎盛,那手腕儿粗的大香价格不菲,却寻常可见。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香烛,和那些前面跪了一地的锦袍女子们,我摇了摇头,都是些官家夫人,求神拜佛有用么,自己的丈夫不还是一个个往家里取?求了子又如何,你生得出,别人缘何生不出?
愚钝至极。
我摇摇头,找了个空的软垫子跪了下来,我对普通的那种求神拜佛没兴趣,唯独有些喜爱求签。
一支签,几行诗,即使每次只能问一个事,但是能把我茫茫未知的前路点开一些也总是好的。
愚昧也好,无知也罢,现代来的又如何,只要我愿意相信了,便是真的了。
手中签筒子刷刷地摇着,慢慢,便有一支跌了出来。
我抽出来一看,脸就是一垮,上签。
别说我不知足,当你从来没有得到过一样东西的时候,便会对它特别地渴望,有种道不明的执着,例如当时的我对上上签,又例如现在我认为的司马祈对我,抑或是马文才对祝英台。
起身换了签文,便转头出了大殿。
沿途无数个道士模样的人上前问是否需要解签,我都摇头拒绝了。
我不需要解签,求签出来看得半醒不清最好,凡事弄太清楚不是我的习惯。
前殿人实在多,我远远看到前门支起的小竹棚,知道是贾常玉已经开始布施,便刻意绕开,免得妨碍了他们。
白马寺我年年来,每次踏进这里时都有种当年依旧的感觉,这里经年不变,仿佛一草一木都是静止的,春一直是那个春,冬依旧是那个冬。
白马寺不小,除却前殿和后院有香客外,其他地方人其实也不多,很是清幽。前几年,我闲逛的时候居然发现偏院处种了荼靡花,每次我来的时候都能碰上荼靡花开,火红的一片,煞是好看。
是否燃到极处的生命都是最绚烂的呢?
我站在一树荼靡花下,觉得人生如梦,梦里面的我不知自己应该何去何从。“施主,解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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