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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是时,水榭之处觥筹交错,这些文人墨客围着流水诗酒唱酬。正所谓山无水不秀,景无水不灵,今夜是荀承渊打通府中水道,引南阳水入园林,而宴请南阳文士的一场酒席。一为招揽才华横溢的士人,二为这所造园林,求些名诗佳作,用以传览给后世之人。
荀承渊在南阳礼贤下士、广招门客,来他府上拜访的士人不计其数,更有名儒赞曰:“明智而忠信,宽厚而爱人,尊贤而重士。”
仆人随主,自然对四方来客都是和颜悦色、颇为礼遇。
哪怕是李长宴这么个穷道士,也都摆出了恭敬客气的姿态。这不由得让李长宴再度感叹,荀谢两家的差别。
门房领着的他在末席坐下,致歉道:“今夜来客众多,我家大人恐怕一时难以顾及...道师,还望道师见谅。”
李长宴拱手:“岂会。”
前方座无虚席,人头攒动,李长宴入席之后并未引起任何注意。他扬目望去,百折不饶的流水蜿蜒得不见尽头,诸多席位之中,全然寻不到这园林的主人在何处。
总归是不能在人宴请宾客的时候借粮,于是他就耐着性子,等这场流水宴结束。
“哎呀,这是....道士?”旁边的席位坐的是个醉醺醺的老儒,他将儒衣穿得松松垮垮的,挨到李长宴身侧,笑眯眯地道,“穷道士啊穷道士,你也是来蹭吃蹭喝的?哎呀,那这面相不好啊不好啊,忒凶,不讨喜。”
李长宴的脸是冷的,却窘迫地红了耳廓,他解释道:“老人家,您误会了.....”
然而这抱着酒壶,穷吃海喝的老儒生,指着案几的菜食,打断了他:“年轻人面皮薄,我明白我明白,你看这道‘紫心薯糕’啊,顶好的,是顶顶好的呀。”
李长宴瞧了一眼,很是朴素的模样,并没有瞧出什么‘顶好’的地方,但是架不住这老儒生鼎力夸赞,就咬了一口。
甜,甘而不腻的清甜。
见他又咬了一口,这老儒哈哈大笑一声,仰头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酒进去,目不对焦的对着李长宴后头的树影子,口齿不清的道:“你怎么……黑了?哈哈哈无妨,本也不是什么好面相,黑了也好……紫心薯糕哈哈哈,穷奢极欲啊穷奢极欲。”
穷奢极欲……?
李长宴瞧着案几朴素菜食,又瞧了眼这雅致简约的园林,脑海中所浮现的却是颍川谢氏府邸之外,以紫丝编织的山河屏障,金线勾勒的山河画卷绵延夹道四十里,精妙绝伦。
那时他被这屏风所惊艳,也曾好奇是作何用处,过路颍川百姓摆手表示不值一提,问就是谢氏女主体弱多病,四十里紫丝金线的屏障是为了挡风的。
这么一对比,荀承渊这小小的流水宴,似乎也谈不上如何穷奢极欲。
应当是察觉到李长宴的不以为意,老儒半醒半醉的嗤笑一声,又抱着酒坛子大吃大喝起来。
李长宴一路而来,委实艰辛,何况来至南阳也不曾吃过什么东西果腹,看着身旁的老儒大快朵颐,难免也勾动了他的食欲。
于是也拿着个糕点,细嚼慢咽。他是个道士打扮,却比席间饮酒作乐的文人更为优雅,老儒眯着眼盯着他半响,嬉笑道:“这样蹭吃蹭喝,是要吃亏的嘞!”
李长宴拧起了眉头,再度解释道:“老人家,贫道当真不是来此蹭吃蹭喝的。”
但是很显然,这个老儒似笑非笑地从上至下地扫过一眼后,对他这番话有一万个不信。
不过在李长宴拧起眉头之后,他也不再说活了。
两人各吃各的东西,倒也相安无事,但未过多时,前头的席位却开始骚动起来,只见席前流水涌动,一尊琼觞乘着一叶扁舟,顺势而来,越到后头水势就越加轻缓,似乎随时都将停下。
曲水流觞最早源于西周年间,在上流放置酒杯,任由酒杯顺流而下,停在谁人面前,谁人就要一饮而尽,寓意为祈福免灾。
而经由古之兰亭集会后,士人附庸风雅,更为喜欢用这曲水流觞,吟诗作对,彰显才华。
也就是说,现在这就被停在谁面前,谁就要舞弄一番文墨。
一时之间,李长宴眼中那越来越近的酒杯,让他将眉头拧得全然无法松懈。
很不幸,他不擅长吟诗作对。
但幸运的是,酒杯没有停在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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