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故人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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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澈的眸子直勾勾看着许小娘，问：“你为何不自己去说？”许小娘莫名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她轻咳一声，回道：“小姐，我人微言轻，去了也是没用的。”

孟初春笑着摇了摇头：“许小娘，你想利用我对付柳青青就直说，何必装白莲花呢？你以为我真不知道你心里那些小算盘吗？”

许小娘脸色铁青，贝齿紧紧咬着丹唇，自从来了孟府之后，她渐渐学会了隐藏自己，没想到今日会被孟初春戳破。

“既然咱们的目标一致，我自然是会帮你的，你只要盯紧了柳青青就好。”孟初春思忖片刻，继续问道，“对了，柳青青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许小娘立刻站直了身子，恭敬地回道：“夫人经常给娘家送银子，我偷偷打探过，每一次都有好几千两。”

打发走许小娘，孟初春开始细细琢磨起来，孟家有钱也不会让柳青青这么给啊！

再说了，倘若柳青青私自拿这么多银子，孟明德不会知道吗？

无论怎么想都觉得奇怪，看来要找阿舅好好商量了。

孟初春望着屋内一片狼藉，想着收拾肯定要花不少时间，倒不如带着“葱油饼”去看看刘一鸣，顺便找阿舅商量接下来的事情怎么办？

出了孟府之后，孟初春雇了一辆马车去了刺史府，因着刘南恒早早打过招呼，下人直接领着她去了刘一鸣的屋子。

刚刚进门，刺鼻的汤药味迎面而来，孟初春皱眉，望着地板上跪了一溜的下人，床榻边满是褐色污渍，耳旁传来一阵咆哮声：“我的腿已经不能走了，吃这些汤药有什么用？滚，全部给我滚。”

下人们慌忙退了出去。

孟初春慢慢走了过来，柔声道：“一鸣，你怎么了？”

刘一鸣一抬头，当见到来人是孟初春时，他忙转过身子，哽咽道：“初春，我如今已是个废人了，你还是快点走吧！我不想让你见到我这副窝囊的样子。”

孟初春默默整理地面的碎片，用干布拭去污渍，随后才搬了一个圆凳坐在床榻旁：“对不起。”

她的声音充满了愧疚，隐隐中还带着一丝哭腔。

刘一鸣一回头，只见孟初春早已是泪流满面，看得他十分心疼。

“对不起，对不起。”孟初春呜咽道，“这一切都是我害的。刘一鸣，我不是不想来看你，是不敢。”

她哭得涨红了脸，鼻涕眼泪混在一起，如同孩童一般，模样着实不好看，但是却无比真诚。

堆积的怨气在此刻瞬间消散了，自从醒过来之后，刘一鸣就没见着孟初春，他不怨任何人，只是想是见见她就好，可惜一直没等到，心中愈发焦躁，更是对着下人发脾气。

他修长的指腹替她拭去眼泪，随后柔声安慰道：“初春，我从未怪过你，你能来看我就好了。”

“可是你的腿？”孟初春哭成了一个泪人，“还有机会好吗？”

刘一鸣淡淡道：“父亲已经替我寻遍周边的名医，甚至去宫里请来了太医，但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命由天定，我能够醒过来已经是好事了，你不用担心了。”

哭了许久，孟初春才止住哭声，她猛然间想起一人：“我有法子了，鬼医爷爷医术冠绝天下，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真得吗？”刘一鸣眸子一亮，渐渐燃气了一丝希望。

孟初春随意抹了一下脸上的泪水：“你等着，我这就去想联络鬼医爷爷。”

鬼医来无影去无踪，当年他教了孟初春一段时日的医术，离开之前留了一个京城医馆的地址，让她有事就往那里送信。

孟初春替刘一鸣掖了掖被角：“你好好养着，我这就去找他。”

刘一鸣微微好颔首，目送她离开。

刘夫人听说儿子不吃药，她领着人匆匆忙忙赶了过来，无意间听到两人之间的对话，心下有了主意。

她慢慢走了进去，轻声道：“儿啊！我看那孟家大小姐是个不错的，要不然咱们就娶她吧！”

刘一鸣冷冷道：“不。”

“为何？”刘夫人想不透，儿子分明是喜欢孟初春的，为何不愿意娶她？

刘一鸣眸光黯淡下来，他喃喃道：“她有心上人了，若我双腿健全倒是会争上一争，不过如今我已经是个废人了。既然没办法给她幸福，那就更不能祸害她。”

原来如此，这几日儿子精神一直萎靡不振，还整日里骂人，孟初春来了一次，儿子就好了许多，刘夫人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一定要让儿子娶到孟初春。

刘夫人亲自喂刘一鸣喝了汤药，看儿子安稳入睡之后，她立刻去找刘南恒商量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