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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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傍晚,太阳刚刚落下山头，月亮的光辉照亮在屋顶上，月色皎洁。钟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那一连串单调而响亮的钟声似乎要穿过那些墙壁,而那些将钟声渗透并传入地下的树木就像一根根很大的管风琴管。那种低语以及那隐隐约约的歌唱又传来了。

路易斯从阳台跳下去,他已经不想再从大门出去,这样他会省很多事。

可是一个脏兮兮的流浪汉拦住了他，那个流浪汉醉醺醺的嘴里模糊不清的嘟囔着，骂骂咧咧的。

路易斯想要绕过他，可是他突然发出怒吼声，“你这个魔鬼，就是你，是你杀死了温达！！你是撒旦的帮手，你怎么不去死！你的样子！！！是你，你是个恶魔！天哪！我可怜的温达我心爱的温达！！”他嘴巴里叫着还想上来撕扯路易斯,路易斯的动作很快，没能让他抓住。

他认定这是一个喝醉了被女人抛弃了的流浪汉，不想与他多做纠缠。

可是那个流浪汉又缠上来,好像认定了路易斯,这次他的声音突然有变得低沉神神秘秘的，“我知道,你不是人类……”

路易斯心里一惊,他的脸在夜光照耀下惨白无比。

那个流浪汉继续说“你和你的同伴杀死了我的温达，哦,”流浪汉突然提高声音，“你还不知道温达是谁吧，嘿嘿……”

路易斯皱眉，抿唇,一句话也不说。

那流浪汉也不在乎，“嘿嘿，他就是被你同伴带回去的那个妓女，你知道吗，她是我的情人们，我们本来会很幸福的，可是你！你这个魔鬼竟然把她杀害了！”说到这里他突然又激动起来想要击打路易斯。

路易斯躲开，冷冷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对不起我赶时间。”

“不要在装模作样了，你这个恶魔，还我的温达！”流浪汉拿起手中的棍棒开始击打路易斯，路易斯狼狈躲藏，这一刻他动了杀机，但是看着那张脏兮兮的脸上布满了绝望，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两个女人死亡的瞪大的双眼，突然就无法动手。

流浪汉看着路易斯只是躲避没有反抗更加苍狂。

周围人也渐渐围了过来，路易斯非常不耐烦，便用力推开他大步向前飞快的躲进了夜色中。

这天夜里，路易斯很焦躁，脑海里总是回荡那个充满诅咒的喊声，还有那两双绝望的眼睛，狰狞的表情。路易斯发狂的吮吸着那些动物的血好像在发泄着某种仇恨。

他感觉自己好像处在中世纪街道的黑暗寂静中，盲目地顺着那一个个突转的弯道向前，在那些高高的狭窄房屋之间寻求着慰藉。那些房子挤满了这条小弄堂，在冷冷的星光下像连接起来似的，好像随时都会倒塌成一堆。整个城市的孤寂好像都汇聚到他的身上来了。

凌晨的时候，路易斯和莱斯特在门口相遇了。

莱斯特一脸欲言又止，路易斯则直接略过他进门去了。

莱斯特眼神一暗，也跟着要进门，可是那个流浪汉又冲进来，莱斯特动作敏捷的扇了过去。

流浪汉嘶吼着，“你这个恶魔！”他话刚出口，莱斯特就掐住了他的脖子。

流浪汉大声叫起来却突然被吸声，路易斯听到声音也走了出来，那个流浪汉已经双眼外翻眼看就要不行了，表情既狰狞又恐怖，嘴巴里发出叽叽咕咕的声音。路易斯突然心生怜悯，就对莱斯特说：“莱斯特，你放了他吧……”

莱斯特的表情是一贯的漫不经心，但是他眼里却绽放出光彩。路易斯终于愿意和他讲话了，虽然是在这样的状态下，但他还是心花怒放。

他放开了流浪汉，“路易斯，你还是这样善良。”这一次他的语气不是嘲讽而是感慨。

路易斯有些诧异莱斯特这样的温和，“你放了他吧，我们进去。”

流浪汉还在猛烈的咳嗽脸红脖子粗的，听到这话非常高兴，手忙脚乱的爬起来要跑，但是莱斯特又抓住了他。

“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胡说了，求求你了”

“你闭嘴！”莱斯特厌恶的看着他，“快滚！”然后扔下他和路易斯进去了，但是他却忽略了流浪汉眼里恶毒的光芒。

“路易斯，你终于愿意和我说话了，我那天不是故意的，上帝哪，我到底在说什么”他有些凌乱，“你原谅我了吗？”

路易斯沉默，听着他的话，过了好久才点头。

莱斯特觉察到路易斯的态度有些软化，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他嘴角上扬，轻快地说：“路易斯，你累不累？”他的眼神深若黑潭，深情如海。

路易斯有些慌乱，眼睛躲避着莱斯特的注视，他装作若无事情的移开目光，“太阳快出来了。”

莱斯特呵呵笑起来，双手握住他的肩膀，两人间那种冰凉的气氛一扫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