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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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萨回到霍格沃茨的时候西弗勒斯竟然已经坐在壁炉前的沙发上了，他似乎正抱着一本《霉菌大全》心不在焉的翻看着。

听见壁炉里的响动，他动作迅速的抬眼瞄了一下，见是艾萨出来了才悄悄松了口气保持着面无表情的状态扔下书走上去：“梅尔先生，可不可以向您可怜的友人解释一下这一晚上您究竟去办什么伟大的事情了么？看在这个傻瓜呆坐在沙发上替您担忧了至少两个小时的份儿上。”

精灵心里想：我才是最可怜的那个好吗，莫名其妙的承担了双份儿债务，分分钟想死回中土大陆有没有！心情不好的少年语气也不是那么和缓：“你不也是一消失就是一下午吗。再说了，我之前明明告诉过你去向，连校长也知道，有什么可担心的。”

确实担心了好几个小时的西弗勒斯立刻就炸了，他转身甩手回了寝室，还把门摔得山响。艾萨气鼓鼓的瞪了一眼门板，吹吹额头散下来的刘海闭上眼睛自言自语道：“什么嘛，奇怪的家伙，喜怒无常，阴晴不定！”

“我真是太惊讶了，你竟然能连用数个从句对我进行详细描述！”因为变声期到来而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艾萨猛的睁开眼睛抹开因为汗水而糊了满脸的发丝——生发魔药的效果还没有消退，长头发就是这么麻烦。他躺在沙发上仰头看向上方垂下阴影的黑发少年，扯了扯嘴角好像快要哭出来：“哦，你不生气了。”

西弗勒斯弯腰凑近他：“你的情绪不太对，回来之前发生了什么？”他微微有些长的发丝垂在艾萨眼睛上面，有些痒痒的。艾萨看了一会儿他的眼睛，长长出了口气叹道：“没事儿，就是有点烦。对不起，西弗勒斯，我不应该冲你发脾气。”

他翻身从沙发上坐起来，仍旧一副没骨头的样子靠在靠背上看着好友道：“你不是说晚上有事，办的怎么样了？”西弗勒斯看了他几分钟，最终大发慈悲放过了眼下表情狼狈的半精灵：“还好，不表态，不赞扬，不承诺。其实也没什么意思，来来回回无非就是抱怨麻瓜血统的巫师挤占了他们的生存空间，一股子乡下偏远小农民小家子气的腐臭味道。真不知道那么多人是怎么吃饱撑着了，哭喊着要白给某人打工。”

艾萨冷笑了一声，直觉和经验都告诉他那个所谓的LORD并不是什么好打发的货色，半精灵完全不愿意把时间花费在一个堕落的灵魂身上。而西弗勒斯因为有了斯莱特林先生的教导也就不再把“次一档”的存在放在心上——反正迟早都是要被超越的家伙，没必要太把他当回事。两位在麻瓜社会生活了许久的少年都没有给自己找个主人伺候的奇怪爱好，在听说这个号称骑士团的社会组织连最基本的工资及社会保障都无法赋予后，顿时就对其不再抱有任何期待——就好比你收到了一家蹩脚皮包公司的OFFER，但凡大脑功能基本健全的人都会将其当作废纸揉成一团直接扔进垃圾桶。

于是他们按照原定计划敲响了那扇假装自己是装饰品的门，去找斯莱特林先生一起度过耶稣基督诞生日……对曾被教廷追成狗的巫师们而言，这真的非常讽刺。

斯莱特林先生非常欢迎这两位访客，不但允许他们进屋，而且还就“巫师为什么要过圣诞节”这一课题进行了简单说明：“行了吧，我们过圣诞节完全是因为这一天所有的教职人员都会停下步伐祈祷唱诵，再疯狂的猎巫者也要回去教堂过节，所以得到喘息与修养的巫师们顺便也要放松放松，就是这样。”他用咒语在墙壁上固定了几个大大的绿底银边蝴蝶结，上面是槲寄生扎的花环，下面是金色的铃铛。斯莱特林先生大概是真的不喜欢红色，所以哪怕是一年一度的圣诞节仍旧让自己的屋子充满各种绿。

艾萨把晚餐时从学院餐桌上顺来的圣诞蛋糕以及焰火布丁放在收拾干净的桌子上权当装饰，这样做只不过是想让屋子里显得更有生气罢了——斯莱特林先生已经永远不必再进食，而他们也早就吃饱。他摆好以后美滋滋的后退几步欣赏了一番，最终非常遗憾的摇头叹息道：“如果在家里，或许我可以自己试着用其它水果来做这个布丁，说实话，霍格沃茨的南瓜虽然很好，但实在是已经吃腻了。”对美好甜食的追求与向往才是让精灵对未来充满希望的动力源泉。

听他这样说，斯莱特林先生转身扔了个精致小盒子过来的同时加了一句：“礼堂正下方，赫奇帕奇休息室旁的走廊上有一幅画着水果和盘子的景物装饰画，挠一挠那只蠢兮兮的梨子就可以找到学校厨房。不过，”他突然笑得不怀好意起来：“我想对于你来说那里会是个惊喜。”

艾萨可不知道那些惊喜是什么，他伸手接过老院长扔来的盒子，外面银绿色的包装纸充满了斯莱特林风格。小孩子收到礼物就要开开心心的拆开和好朋友分享，秉持着这样的念头，艾萨两三下就将包装纸铺平，打开乌木小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块被切割打磨过的圆形橄榄石，通透的碧绿色看上去和艾萨的瞳色十分接近。

斯莱特林先生转过身将另一个稍大些的包裹递给西弗勒斯，转头看见精灵正拿着橄榄石遮在眼睛前面四处看，立刻手痒痒的用变形术将手上的一根蜡烛变成纸团狠狠砸过去：“你脑子里只有玩具吗，梅尔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