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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轿子忽然“砰”得?一声落了下来。
“怎么不走了?快点走啊!”岑杙额头沁出?冷汗。她们还没有脱险,呆在?这里无异于送死。
“大?人,您这差事可真不好?当,弟兄们可是要跑断腿了!总得?歇歇脚吧!”岑杙急了,“歇什么脚?大?人我给你们十?倍的钱,是让你们歇脚的吗?马上走!”
李靖梣听到她如此说,愣了一愣。
“大?人您要这样说,那这差事弟兄们真干不了!总不能为了那点钱,把弟兄们的命都搭上!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你们想敲竹杠是不是?”
岑杙咬牙暗恨,上下左右地翻摸口袋,不知道在?找什么。李靖梣从外衫中捏出?一枚白玉团佩给她,岑杙接过就丢了出?去,“拿着,够你们几个的赌钱了。马上走!”
轿外半天没有动静,过了一会儿,有捡拾东西的声音响起。轿子重?新被晃晃悠悠地抬了起来。李靖梣用一种复杂的眼光盯了她半晌,忽然用力拍起了轿厢,“停轿!”轿子又缓缓地落了下来,“你走吧!”岑杙诧异地看着她。
李靖梣并没有与?她对视,她的声音是极冷静和冰凉的,“再不去救,也许会终身遗憾。”
岑杙听见那四个字下意识地一抖,随即想到了什么,心中不安愈炙,尝试补救道:“我……我刚才可能说错话了。我心里想的一直都是你。”
“我知道。”她没再给岑杙解释的机会,“你现在?留下来也无济于事,快去吧,再晚就真的来不及了。”
“那你呢?”
“已经到山下了,我可以?找个地方藏起来,等待救兵。”
岑杙攥着拳头,闭目想了很久,复睁开眼,灵台前所未有之清明,“你说得?对,我不能让自己终身遗憾!”说罢,用力吻了下她的额头,然后像离弦的箭一样一头顶出?了轿帘。
李靖梣惨淡地勾了下嘴角,日积月累的悲酸猝不及防漫过了眼角,几乎难以?收势。但她并无多余时间凭吊这意料之中的结果?。她的危机还未解除,眼下只有靠她自己了。
掀开轿帘准备观察一下地形,以?便做出?下一步的判断。
就在?此时,她听见了连续好?几声熟悉的,很长的疾呼。从轿子前侧向炮弹一样弹了出?去,震得?她胸口隐隐作?痛。
模糊的视线中,那个原本以?为已经回山的身影,正沿着与?她意料之中截然相反的方向发?足狂奔。边跑边高举双手在?空中挥舞。
“喂——停下来!喂——!!!停下来!!!”
而就在?她狂奔的尽头,一辆马车正沿着山脚下的大?路,飞速行驶。所过之处,扬起漫天的尘土。
岑杙追了大?概有一里路,嗓子都快喊哑了,那马车始终未停下来。
“该死的,跑不动了!”
她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眼前一阵雪花似的白,不得?不停下来扶着膝盖,稍作?休息。
汗水顺着鼻翼一滴滴地滚落下来,砸在?车辙碾过的黄土地上,凝成了一个个模糊的小圆点。她的脸上半是体力耗尽的绝望,半是希望落空的苦笑。
天知道方才在?轿子里听见车轱辘声时,她的心情有多么激动。但是现在?,她回头望望还停留在?原地的轿子,不愿把失望带回去,却?又不得?不折返。李靖梣还没有脱险,她不能离开轿子太远!
正当她拖着灌铅的两条腿,一步一步地往回走时,那车轱辘声却?停了下来,猛然调了个头,往她们所在?的方向飞驰而来。
岑杙突然高兴地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脸上的水也不知是汗还是泪,渗进?了嘴里,味道又咸又涩,却?是她平生尝过的最苦尽甘来的滋味。
四名轿夫和马车几乎在?同?一时刻到达岑杙的跟前,双方掀帘对视,均是吃了一惊。
原来那马车里坐得?不是别人,正是西北周撼山家的夫人。
而那一前一后骑马跟来的却?是她的一对儿女,周晓川和周小山。由?于这姐弟俩长得?太过相似,又都穿着男装,岑杙一时没有分辨出?来谁是谁。只能从二人的举动判断,紧跟着马车寸步不离的那个应该是周晓川。而那个慢悠悠拖在?后面老远,最后干脆停在?半道上心不在?焉看风景的少年应该是周小山了。
周夫人见到岑杙,立即褰帘从车上跳下来。周晓川随即下马紧随其后。
“岑大?人,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弄得?如此狼狈?”
岑杙有些诧异和疑惑,不过眼下也别无选择,便站起来道:“一言难尽。我们在?山上遭到了劫匪,幸遇夫人。不知夫人和令千金公子欲往何处?”
周夫人脸上有一丝尴尬和不自然,极快地闪过去了,笑道:“我们来栖霞山拜会了一位故人。回程途中,听到有人疾呼,还以?为是错觉,亏得?晓川耳力好?。”
岑杙暗忖,故人?栖霞山脚下只有一条大?路,她们所来的方向明明是后山,后山有多座山峰,虽偶有村落,但和这位边疆大?吏的夫人似乎沾不着边。
“既是遇到了劫匪,那就请岑大?人上车来吧,我们虽然没带多少人手,但要保岑大?人平安还是义?不容辞的。”周夫人一向是热心肠,对岑杙的印象一直很好?,加上上次被李靖樨射伤,多少是受周家的连累,心中颇觉亏欠,毫不犹豫地做了这个决定。
“周夫人且等一等。”
岑杙不忙答应,回到轿旁掀帘入轿,和轿中人对视,瞧见她眼角下挂着两行很淡的水迹。心中一酸,微笑道:“怎么了?怕我丢下你就跑了?”李靖梣扭开脸拿袖子抹去,岑杙一只手勾起她的膝盖,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凑她耳边道““外面是周夫人,我把你放在?她的车上,应该会安全了。”李靖梣下意识地搂住她的脖颈,被抱了出?来。咬着她的小半截衣领,不肯松口。
岑杙自然地摩挲着她的耳鬓,像在?传达着某种安慰。来到周夫人跟前,“周夫人,殿下的安危就拜托您了,请您一定要护送她回城。将来如有驱策,晚辈必万死不辞。”
周夫人目瞪口呆地立在?原地,一时竟没有回过?来。
不仅是因为她和李靖梣一起出?现,还因为她们此刻亲密如胶的关系。
那个偎依在?岑杙怀里柔弱可怜的人,是那位雷厉风行,即将掌天下权的皇太女吗?她们可绝不像传说中的那样,是单纯的政敌。
周夫人即便再愚钝,此刻也看懂了。万万没想到原来是这样。她原以?为岑杙和她那未过门的儿媳才是……周夫人一时说不上来高兴还是不高兴,只觉得?这京城中的流言当真是荒谬绝伦,而真相却?一直隐藏在?这些扑朔迷离的谎言中,虽然结果?令人大?吃一惊,但是却?比任何谎言更加真实和妥帖。
难怪,会有流言说岑杙对康德公主颇为照顾。如今想来,只怕照顾是真,却?是因为皇太女的缘故。
比周夫人更加震惊的还有周晓川。她是知道岑杙的女子身份的,她和皇太女看起来绝对不像单纯的姐妹情。她们之间的默契,绝非一朝一夕所能养成。
周家母女谁都没想到,她们临时做得?一个决定会成为李靖梣得?救的关键。
周夫人突然低头看见了李靖梣的腿,大?惊失色,“这,殿下受伤了?这究竟发?生了何事?”
“八成是遇刺。”周晓川嗅觉一贯的敏锐。
周夫人心里咯噔一下,立即唤车夫,“周英,快把殿下和岑大?人扶上车去!咱们快快回城!”又扭头大?喊,“小山呢?他怎么还在?后面,快喊他过来,老是拖后腿!”
岑杙松了口气,心中稍定,忙把李靖梣抱上车。
就在?此时,周晓川将手按在?了剑柄上,警惕地扫了眼四周。
“周英,快扶母亲上车,你们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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