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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伟涛嘿然一笑,倒了杯红酒,又往里头添了些雪碧,摇匀了,给苏娜递过去,挑眉道:
“能了么?,姐姐要给兄弟介绍个什么?样儿的对象。”
此时大家都有些喝高了,不怀好意地起哄。
苏娜抿了口红酒,媚眼如丝:“兄弟想要什么?样儿的。”
周伟涛故意觑向苏娜丰满的胸部,坏笑:“就像姐姐这么?大,哈哈,年纪。”
我听见这种开玩笑的话,有点不舒服。
虽然我不喜欢苏娜这种白莲花的女人,但?如此过火的玩笑,还是当着孩子的面儿开,实在太讨厌了。
谁知,苏娜并没有在意,笑道:“可惜姐姐结婚了,咋办呀。”
周伟涛一拍桌子:“姐姐今晚上离婚,兄弟明儿就娶你。”
这一句话说出,所有人都笑了。
起着哄让苏娜赶紧离婚,好成全了周伟涛。
这帮人里,我和周伟涛还算关系好些。
这小子和我家顾嘉学一样,都不咋爱学习,当年他爹送他出国念高中,念到一半死活不念了,给打再多生?活费都不念,非要当厨子,差点没把他爹气死。
他爹当然不干,以断绝父子关系和生?活费为要挟,强迫周伟涛念书。好么,之后周伟涛就放浪形骸了,天天翘课不说,还学着吸起了大.麻。
远隔万里重洋,老周够不到跟前管教,又怕儿子惹下什么?事,在国外那可不像国内好找关系,最后没办法,把儿子又给弄回来。几经沟通后,算是妥协,说老子可以安排你?在酒店当学徒,但?只能是假期,大学还是得好好给老子念完。
大学胡混着毕业后,周伟涛对厨子的执念也渐渐没了,又不愿回他爸的工厂里下车间锻炼。
没办法,老周只能花了点钱,把他弄到顾嘉学单位里的机关,让他历练历练。
别说,跟了几任领导,周伟涛果然涨了不少?见识,从三级单位一步步爬到了现在的一级单位,也渐渐学会怎样当一个管理者,说话做事也不那么冲动,还会给人下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人缘极好。
我偷偷踢了下周伟涛的腿,给他夹了块牛肉,笑道:“多吃点吧,这么?多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
周伟涛晓得我的脾气秉性,知道我不爱听这些臊人的话,便动筷吃肉,岔开话题,和跟前的同事聊王者荣耀去了。
“其实我觉得,老周还是找像黎离这样的老婆比较好。”
苏娜看着我,满眼的羡慕,轻抚着我的手,笑道:“看人家,坐在那儿静悄悄的,那么有气质,多好啊。我没啥文化,一看书就瞌睡,特别崇拜你?们这种能看进书的人,你?咋能考上Z大啊,太厉害了。”
恭维的话谁不爱听?
我有个劣根性,一旦某人对我好一分,那么我就会对她好十分。比如,我心里这段时间很讨厌某个阳奉阴违的女生,可能她帮我买了杯饮料,我就糊涂了,加倍对她好,给她买各种吃的用的。
我妈说我这样在朋友跟前经常是吃亏的,根本攒不住钱。
大概是吧,看,我现在就对苏大白莲有点点好感了。
“也没有。”
我脸红了,笑道:“我大三时候也是头脑发热,就想考Z大。其实并不难考的,只要是考试,就有应对它的方式方法,制定计划,最好能找到本专业的学长,多多收集信息,会大有裨益。我记得学校当时开的专业课书只有三?本,但?事实上,我总共看了四十几本本专业书,还不包括导师论文,也是下了很大的功夫。至于公共课,也是特别要紧的,尤其英语,我考了86,这个占了点小便宜,因为当时还在准备考GRE,词汇量比较大,所以考得比较高。”
我正说着,顾嘉学忽然用手肘戳了下我,笑道:“别说这些了,她又听不懂。你?要不问问她怎么坐月子、带孩子,再或者就是什么?衣服的款式、口红啥的,你?们女人不都爱聊这些么?。”
我有点不高兴,怎么感觉自己老公向着别的女人似的。
不过细想想,我确实有点多嘴了,苏娜她学历不怎么高,我跟她说这个,确实有点炫耀的意思在里头,怕是会让她不舒服。
谁知道,苏娜挥了挥手,让顾嘉学别说话。
她把女儿抱在腿上,往我跟前凑了几分,笑道:“我就佩服你?们这些学习好的,我可想你给我们童童当干妈了,也是个榜样,让她向你?好好学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高帽子谁不喜欢戴?我当然愿意了。
高兴之余,我带着苏娜和童童参观了我家里的书房、客房还有主卧。
苏娜赞叹我家的古典装修,惊叹我的书房藏书量之大。
男的们在外面喝酒,我和她在卧室里聊天,聊女人的私房话。
两个女人熟悉起来,或许只是几分钟的事情。
童童年纪小,抱着iPad躺在床上看动画片,我和苏娜坐在床边聊。
她哽咽着说丈夫和那个小姐的的事,我叹息着说文荨的事。
苏娜回头瞅了眼童童,凑到我耳边,小声让我好好把顾嘉学看好了,尤其是钱,男人手里要是没钱,即便有出轨的心,也没出轨的力。
这大概是过来人的肺腑之言吧,我有点同情她,并在心里自责自己的小心眼,怎么哪个女人的醋都要吃,怎么见人就怀疑。
正聊着,顾嘉学拧开门,笑着叫我和苏娜出去喝东西,别躲着不见人。
出去后,一股子酒臭气迎面扑来,我发现除了指定开车的人没喝酒,其余的基本都喝高了,脸红脖子粗的,有个叫王波的男人这会儿斜躺在我家沙发上,怀里搂着我的琵琶,胡乱弹,大约是琴弦弄疼他的手指了,他将?指头放在口里吮吸了会儿,接着弹。
而其余的坐在一旁起哄,打趣王波,让他来一首《十面埋伏》。
王波见我出来了,嘿嘿笑着将?琵琶举起来,说:“听我顾哥说,嫂子会弹这玩意儿,弹一个听听呗。”
我有点洁癖,有点类似《红楼梦》里妙玉的癖性。
我用过的东西,别人碰不得,尤其是这种油腻的男人,这把琵琶我不打算要了,可也不想当作二手的处理了,宁愿砸碎扔了,眼不见心不烦。
我礼貌性地笑了笑,说有点困了,想去睡。
谁料,顾嘉学从王波手里接过琵琶,塞到我怀里,把我按在椅子上,让我弹琴。
我心里恼,可是顾着他的面子,便忍着恶心,对这些男人笑道:“好久没练了,再说现在有了身子,弹不了《十面》那样激烈的曲子,我弹一小段《彝族舞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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