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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未触碰一地死状看似十分凄惨的魔族人,长恨澄莹的剑芒破开剑鞘撕裂空气,坚定地守在两人身侧。

不?知不觉间,四周空间被乳白色雾气充盈弥散,就连近在咫尺的魔族人尸首也几乎隐在一片大雾之后,窥见不?得全貌。

分明并未向前行多久,可再回首之时,遥遥负手而立于镇口的玄色身影却已完全望不?见。

奚景舟挽了个剑花,劈手挥出一道剑气划破浓雾,

乳白雾气短暂地受剑芒所迫微微退开,下一瞬便又如云雾流动般重新聚拢回了原状。

整个阴四镇仿佛一座无人鬼城,无人声,无鸟鸣,无犬吠,静得仿佛天地间除却两人几不?可闻的脚步声,便是四周雾色氤氲的水汽微弱蒸腾摩挲之声。

只是这雾气虽能冲破修为的辅助遮蔽视线,其中却并无能够令人麻痹致幻的毒气。

正犹疑间,温萝却敏锐地察觉到四周似乎传来一阵凌乱虚浮的脚步声。

四周除去先前遍地横陈的尸首,分明并无旁人——除非来人修为远高于她,否则以她的神识至少也能感受到一二。

温萝心头一跳,下一瞬,便有一爪冲破雾气直取她心口。

长恨有灵,剑身一晃陡然上前,几乎瞬间,一阵刺耳的刮擦声便钻入她耳畔。

温萝灵巧仰身一闪,轻巧避开那一掌,一手立刻执起半空中的剑柄,剑影千重瞬间便自四面八方密集轰杀而出,四周本该动弹不?得的尸首眨眼间便被淹没在剑雨当中。

怔愣只是片刻,奚景舟忙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侧,面色沉凝,一手青玄宗剑法舞得有模有样。

这些受人操控的魔族尸首动作虽狠厉,却不可避免的迟钝沉重,

虽说看起来格外唬人,可温萝和奚景舟这十年来闭门苦修,一时间倒也不?算狼狈,竟还分得出几分心神思忖起来。

虽然这么说多少有些辱没了日后藏月门嫡系弟子的一手看家本领——傀儡术,可温萝心头依旧生起几分不?合时宜的怪异熟悉感。

这些行尸走肉一般的身体,简直像是低配版的藏月门傀儡。

——没有神志,没有意识,没有灵活的身体,拥有的只有受控之时头脑之中攻击的本能,和略显笨拙的不?怕痛的躯体。

一个名字瞬间浮现在她脑海之中。

月星洲。

藏月门开山祖师爷。

传闻中,月星洲创立宗门之前只是一介寂寂无名?的散修,机缘巧合之下得了机缘,身负能够豢养十只傀儡的强大血脉,并在一番钻研之下,以一己之力横扫云州林立的大小仙门,

将他们收归的收归,覆灭的覆灭,颇有几分秦王扫六合的架势,手段雷厉风行,实力深不可测,最终一统云州坐稳了镇守此处的仙门门主之位。

可这个念头甫一生起便被她瞬间毫不?犹豫地掐灭了。

先前柏己说的很明白,犯下此案的并非人族,而是魔族中人。

月星洲虽说狠厉不?输魔族,可却是个货真价实的人族修士。

况且……如果真的是他,这些“傀儡”的威力想必便不仅仅局限于此。

思虑间,奚景舟似是也习惯了眼前颇有些骇人的一幕,出手愈发?行云流水,不?过片刻便将四周看似凶恶难缠的“傀儡”杀了个七七.八八。

见他有意斩尽杀绝,温萝连忙一手握住他手臂,摇头道:“不?行。”

此番受挫,想必“傀儡”的主人必然会将残兵召回再做打?算,他们只需要放出一两条漏网之鱼,便可顺藤摸瓜,找到幕后之人的所在。

届时,先前失去踪迹的修士的消息或许也会迎刃而解。

奚景舟垂下眼,瞬息便领会了她未开口之意,错手收剑,

目光在她停留在他袖间的圆润指尖上流连片刻,他低声道:“师姐,待会你在我身后走。”

师弟有意孝敬她,她自然没必要拒绝,

温萝抬眸对上他关切的视线,微微颔首:“小心些。”

温萝所料不?错,两人收了攻势之后不出片刻,仍在原地摇摇晃晃的“傀儡”便自顾自迈着缓慢虚浮的步子,向同一个方向移动了起来。

两人远远缀在后面,小心地跟了上去。

一片浓雾之下,周遭景致看不?真切,

不?知行了多久,“傀儡”本就摇摆缓慢的步子再一次慢了下来,一座深邃阴冷的洞窟拨散雾色伫立在不远处。

两人隐在一旁的嶙峋巨石之后观望了片刻,亲眼见着所剩无几的“傀儡”晃晃悠悠先后进入了洞窟。

奚景舟眉头紧皱,低头看她:“师姐,恐怕这里就是那魔族人栖居之处,里头想必极为凶险。不?如我先入内查探,若是出了事……你便回程去寻那个人。”

分明比公羽若还要小上几岁,可自从奚景舟自那圆滚滚的小胖子蜕变为身姿挺拔如松的清隽青年之后,他便对她极为照顾,半点也不?记恨原本公羽若从前恶劣的行径,待她仿佛自己的亲妹妹一般忍让包容。

写?满少年初长成时气吞山河、庇佑亲近之人的愿望与气势。

温萝淡笑:“景舟,这种关头我如何能让你只身犯险?”

四周原本森然雾气在她唇畔这抹浅浅弧度的映衬下,竟褪去了几分森寒阴郁,多了几分仙境的错觉。

日光穿不透这厚重如云般的浓雾,可她面上却依旧泛着莹润的光泽,仿佛比天边骄阳还要耀目几分,此刻定定地望着他,凤眸微挑,却仿佛直勾进了他毫不设防的心房。

奚景舟微微一怔,一时心中欣喜如潮,可却又有着令他难以忽视的酸涩如一张细密的网般,将他整颗心都拢进去,缓缓地收紧,细细地磨。

他不?是看不?出,师姐对那人的不?同。

以她的性子,那人当日一句轻佻的自我介绍,便足以勾动她心下的怒气,教她拔剑相向都不为过。

可她没有。

不?仅如此,她还仿佛习以为常了一般淡然处之,只又轻又软地睨了他一眼。

况且……她也从未解释,那一日他推门所见,究竟是如何的来龙去脉。

自然得仿佛更加亲密深刻的事情,他们早已共同经历过。

然而,令他咬牙却又无可奈何的是,她倾心的那一人的确足够优秀,优秀到连他夜半失眠之时怀揣着恶意地翻来覆去,也找不出半分错处与疏漏。

那人容貌俊美无俦,身姿劲瘦挺拔,气度狂恣而不?失骄矜,实力虽未真正见识过,可凭借他的神识半点也试探不出深浅,

仿佛一粒石子投入一片汪洋之中般隐匿无波、渺小无踪,通身行走间不加收敛便如流水般外溢的淡淡威压,更是令他深信不?疑。

想必他比起师尊来,也不?遑多让。

而那人对待师姐的态度,虽说有时言语略显轻浮戏谑,可行为举止之间却极尽守礼照顾,

那双暗红的眼眸也在他时常不?经意的观察下定定地注视着她,目光似是蕴着一汪清泉,清澈而带着几不?可察的温柔。

少年青涩的心事本是酸涩却美好的,可他不?知不觉心悦之人本就如天边皎月一般不可近亵,而他的所谓对手,却又实在出色得如岳般让他透不过气来。

一颗心几番沉浮之间,仅余一片自惭形秽的怅惘与涩然。

他知道,师姐向来只将他看作疼爱的弟弟。

只要师姐能够喜乐无忧,他就做她一生的师弟又何妨?

他总会以他的方式,在她身侧,护她周全。

温萝并不知就这瞬息之间,奚景舟心下竟百转千回生出如此多的念头,

正欲拉着他起身,却听洞内骤然送出一道清晰娇柔的女声。

“既然来了,二位仙师又何必推辞,不?如一同入内作客,好让小女子款待二位舟车劳顿之乏。”

顿了顿,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刮擦之声响起,仿佛人的指甲碾磨上一旁石壁一般教人牙酸。

待这阵难耐的声音消散而去,她接着道:“我的心肝宝贝们,还不?好生替我将外面两位贵客请进来?”

心肝宝贝们?

回想起先前所见那些身体僵硬、面容可怖的“傀儡”,温萝强忍心下反胃,按剑沉眉。

不?多时,只听一阵熟悉的凌乱脚步声自洞内响起,阵阵回声仿佛爬虫般攀爬上两人耳廓。

奚景舟抬手拂过她肩头,将她推至身后,袖摆微震,横身拦在她身前,

一袭雪白道袍包裹的手臂肌肉紧紧绷着,戒备地望着前方。

意料之中,却又在意料之外的,此番显出身型的并非是先前二人所见的那批魔族人。

来者放目望去越有数十人,身着款式颜色不同的外衫,可统一的是,每人手中都执着一柄长剑,皆微微低垂着头。

透过凌乱发丝,隐约可见肌肤之上并无尸斑,肤色也并非尸首那般青白,看上去似乎只是失了神志,

可以神识细细扫过去,却可轻而易举地发觉,这几人周身并无生机气息,显然是洞内的女人以特殊的手法处理了他们的尸身,保持着身体不?腐。

温萝只觉头皮发麻,心下悚然。

原来这吃人一般的镇子之中,凡是来此查探的修士皆被方才那女魔族设计引来,以秘法毁去灵识神魂,炼成了行尸走肉一般的傀儡。

不?过,看如今的情势,女魔族似乎并未想直接要了她与奚景舟的性命,仍打?着将两人炼成傀儡的心思。

温萝心如电转。

若是她有办法接近施术者本人身侧,直接将她抹杀便可结束这一切闹剧。

如今她已有70%女主值,即使她身负的元婴巅峰修为并不?足以一击必杀,她也可以兑换技能确保万无一失。

思及此,温萝便假意脱力弃了剑。

只听“叮”一声,长恨坠地与石壁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她装作勉力顽强抵抗了几招,随即便挣扎扭动着,被身侧越涌越多的傀儡制住了双臂反剪于身后。

听见她的动静,奚景舟挥剑之余回首望来,

见她受制,下意识便不再顾及傀儡身体完整与否,手中剑芒大作,剑意森寒。

随即,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动作略微一顿,皱眉重新回过身抵挡了几招,

不?消片刻,便如法炮制地被身侧傀儡擒住。

两人自始至终并未开口言语,却极为默契地一前一后地被身后傀儡推搡着,深一脚浅一脚地入了洞窟。

浓雾并未随着他们的脚步一同飘散进洞,反而流动着如结界一般团团围在了洞口,

最后一抹光线也瞬间黯淡了几分,整个洞窟之内昏暗得有如天色微完全暗下的黄昏。

洞窟外观并不大,真正深入却仿佛走不到尽头,

黏腻潮湿的气息混杂着淡淡的令人无法描述的怪异味道窜入鼻腔,温萝隐忍地蹙了蹙眉,却见眼前景致突然亮起。

比起先前仅能容两三人并排的石道,这一间石室要宽敞不?少。

四周山壁高耸直插云霄,顶部镂空逸入艰难穿透浓雾的光线,洞窟之内四周立着四个天然石柱,中间环绕着一张半人高的石台,石台之上以暗红干涸的不?知名绘料涂画出了一串古朴神秘的纹路。

看起来极其类似一种古朴祭祀仪式的祭台。

凝神在那串意义不?明的符号之上扫视一圈,温萝移开视线,看向石台旁绰约而立的曼妙身影。

这是一个极美的女人。

细眉弯月,面若含春,红唇朱砂,薄纱蔽体,柔媚婀娜,

尽管在如此简陋不?算明亮的石窟之中,依旧难掩一身细腻莹白的肌肤,薄纱之中曲线若隐若现,引人遐思。

望见她,美人明显面上神色微滞,眼神如刀般上下将她打量了一番,一双弯月眉狠狠蹙起,直令人情不?自禁地想要替她抚去眉间的印痕。

温萝本当她是因两人青玄宗弟子的身份而略有些忌惮,却没想到下一瞬,她比起面庞也不?遑多让的美妙声音响起,却无端显出几分气急败坏。

“你身上竟然有那个人的气息。看你打?扮,应当是仙门弟子,怎么竟然……你们是什么关系?!”

愣了一愣,片刻温萝才反应过来,她口中的“那个人”,指的应当是柏己。

她心下一挑眉。

面前美人姿色即使放在化形后五官皆上佳的魔族人中也当是上等,身材更是柏己口口声声喜欢的“波涛起伏”,该不会是柏己的某个红颜知己前女友吧?

回想起她对魔族人出手的狠辣不留情面,以及方才柏己讳莫如深一眼勘破的默契,她心下愈发?笃定。

怎么看怎么像是因爱生恨的狗血剧本。

碍于她并未接收这个时间节点的背景资料,温萝也并不能确认柏己先前并无交往对象。

毕竟,若是认真计较他的年岁,恐怕如今已有上千高寿了。

有过前任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温萝心下领会得极快,奚景舟却听得一脸莫名?,不?由得看向沉默不?语的温萝。

“师姐,那个人……是谁?”

此刻还不?是让奚景舟得知柏己身份的时候,温萝抿唇冲他摇了摇头,转头望向美目喷火的美人,装傻充愣转移话题。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先前那些失踪的修士便是被你扣留在此处的吧?你究竟想做什么?”

美人倒也并未纠缠先前那个话题不?放,或许是当他们二人再无反击之力,不?久之后便要成为比死还不?如的废人,脾气很好地跟着她转移了话题。

“小姑娘,方才你不?是已经见识过了么?又何必多此一问呢?”

见她总算不?再纠缠柏己与她之间的关系,温萝心下微舒了口气,

即使受制身居下风,面上也并未显出惧色狼狈,淡淡道:

“你是用什么法子将他们变成由你驱使的行尸走肉的?”

美人掩面娇笑一声,饶有兴味地转过眸子看她:

“你倒是有趣,旁人来此,多半早已吓得屁滚尿流,跪地求饶,你却竟然在好奇这种事。

也罢,既然你与那人有几分渊源,我抓了你便是挫了他的锐气,日后甚至能利用你与他作对为敌。一想到能在他面上看到纠结痛苦之色,我心中便十分欢喜。

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我告诉你也无妨。”

她这一番话毫不掩饰对柏己的不?喜,以及重创他的畅快得意,

恶毒前任的形象不?由得更根深蒂固了几分。

温萝凝神听下去。

据美人所言,由于魔君传承之时那血腥残酷的仪式,苍梧之中流传着一种小众却拥有着极其狂热信徒的教派。

他们相信历代舍身献祭的魔君并不会随着元丹的消逝而陨落,他们的神魂会化作神明,永生永世地守护着苍梧的子民,不?受外物侵扰残害。

原本这是称得上美好浪漫的寄托。

然而,好景不长,柏己血洗青玄宗之后,人魔两族关系每况愈下,教派之主又是个激进之人,看不?惯孱弱的人族整日跳脚谩骂,便借着教派的名?义随意编纂了教条,

宣称但?凡向龙神献祭了生魂,便可以获得龙神的力量,成为龙神于世间的化身,代替他守护魔族百姓。

这起初只是魔族向人族伸出罪恶爪牙的由头,然而好巧不?巧的是,专职替魔族贵族处决不敬之人的“刽子手”恰巧也是教派的信徒,

在这献祭生魂的充满哄骗意味的教条颁布之后,他恰巧处决了几名?犯上的魔族人,又好巧不?巧的不?久之后便突破了境界。

这一系列的巧合在旁人眼中看来,简直就是他因?向龙神献祭了同族之人的生魂,而获得了龙神的力量。

自此,生魂的定义便无形之中被重新定义。

当魔族人当真开始同族之间的杀戮,吞噬元丹之后晋升修为并非难事,而这无形之间却仿佛在反过来印证教条的正确性。

虽说并非所有人都看不?穿其中欲盖弥彰,循环自证的猫腻,可贪婪之人常有,不?仅人族,魔族也不?例外,

尤其是那些常年游走五洲,在人堆里打?过滚,耳濡目染学来了不?少城府门道的魔族人。

这献祭生魂的教条仿佛给?他们开启了一道血腥的口子,贪欲自其中挣扎而出,一发?而不?可收拾。

柏己继任魔君之位之时,正值这股不正妖风刮得最盛的关头,他便干脆下令将整个教派彻底抹杀处决,以铁血手腕向整个苍梧证实龙神的传说纯属子虚乌有,再有作乱之人,必将杀之。

他的暴君之名?,也便是自此时开始生出了萌芽的苗头,几年之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五洲大陆,逐渐深入人心。

面前的美人则是教派之主的女儿,名?为乐夜。

早在柏己下令动手之前,她便被心下已有所感的父亲警惕地秘密送出了苍梧。

方逃离魔界不?久,乐夜便听闻了父亲与其信徒惨烈的死讯,自此彻底记恨上了暴虐嗜杀,连同族中人也毫不留情的柏己。

至于操控尸身为自己所用,则是乐夜无意之中发现的小惊喜。

乐夜原型是一种类似寄生类蛊物的虫族,某次“献祭生魂”的仪式结束后,她闲来无事把玩发丝时不小心随手揪断了一根,当下便不虞得失去了一天的好心情。

光看她化形之后的模样便知,乐夜是个极其注重外貌的魔族人,每一根头发?丝都经过精心打?理保养护理,

如今即使只是不小心被薅下来一根,她也心痛得无可复加,简直像是毁了容一般痛苦。

当下她便眼不见为净,将手中断发随手丢在了一旁。

却没成想,她这一丢,恰巧将断发丢进了被她随意扔在一旁的尸身唇畔,无声无息地化为一缕青烟钻入了其口中。

后来的事情,便已能够预料。

有幸受她断发宠幸的尸身吸收了她体内的魔气,重新如活人一般直立而行,且听话得指哪打哪,让往东不?敢往西。

虽说乐夜实力并不弱,可若是有千军万马做帮手,那自然更好,

她甚至打起了组成“傀儡大军”回苍梧覆灭苍冥殿的主意,立马不再心疼自己几根头发?,马不停蹄地开始四处“捕猎”。

某日,乐夜游历至阴四镇,随手杀光了整个镇上仅剩不多的人口,

眼见着都是些老弱妇孺,战斗力不?高,实在是舍不?得她一头黑亮垂顺的头发。

所谓无巧不成书,正遗憾间,她便遇上了那一批屠戮裕南村的魔族人,见她落单且姿容昳丽如火,起了色心,开口便是下流的调笑,正撞上她枪口。

于是,她不仅吞了他们的内丹,还将他们炼制成了听话的傀儡,无事便踢两脚发?泄心中愤懑,

不?论她如何动手段折磨,他们依旧得傻愣愣地爬起来接上被她一脚踢断的胳膊腿,重新回到她身边讨打。

没过几日,正欲带着她的“傀儡大军”向下一处进发?,乐夜却遥遥感应到一批散修御剑飞掠而来。

隐在一旁偷听了许久,她才了然,这些人族是为了追杀她这批手下而来,当场便灵机一动,做了个局,顺利地再次壮大了一把手底下的人手。

就此,她便干脆安心驻扎在阴四镇,守株待兔一般来一批杀一批,直到等来了温萝。

说到这里,她一双美目盈盈在温萝和奚景舟身上来回逡巡,难掩欣喜道:

“有了你们,我手下便有了两名青玄宗弟子,何其威风!

你俩一旦失踪,想必青玄宗定会再派来些人手,到时我便领着你们一同去找柏己,报那险些灭门之仇,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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