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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钟辞取过床头小隔里的一个青玉圆瓶,在夜七以为审视已经结束,紧绷的身体刚刚放松了一些的时候,冷不防又被那柔若无骨的手指又一次挑起了脸颊。他身形微动,引得身上镣铐相连的锁链在地上碰撞,发出了一丝细弱的响动。
感受到一抹清凉在额角晕开,夜七竭力克制着想去看她此时是何表情的冲动,垂目怔怔,由她慢慢地把药膏抹在自己脸颊的鞭痕上。
比较之下,那里几乎感觉不到痛,他是个行于黑夜的刺客,本就不该将面目示人,也无所谓会不会留下疤痕。
可现在那道鞭痕却被人仔细呵护,动作轻柔,不放过任何一点波及,好像在修复一个精美的瓷器上一道并不起眼的裂痕。
周身的痛苦变淡了,独独被关照的触感占据了他大部分的经络,体内因那粒丹丸而涌动的温热暖流也被清凉替代。
药膏的清苦气味混杂着钟辞指梢腕间的苦檀雪松香,彼此交融,让他不能有半分的忽略,只有收紧下颌,深深地垂目,仿佛面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圣明,他不敢冒犯,连呼吸也如再次沉溺,胸口隐隐窒痛起来。
“身后的伤,可还需要我再帮你上一遍药?”钟辞靠近了,认真地询问。
夜七喉间紧得不像话,原本就充血的眼睛更红了几分似的,在钟辞带着药味的手触碰到他的衣领时,慌忙避了一避,语调怪异,“不用,我已经涂过了。”
“是么。”钟辞斜倚在榻上看着他,“背后,你自己不方便的吧。”
“不会。”夜七赶忙道。
“你不必害怕。”钟辞眉目温和,声音也是极缓的,听起来没有任何恶意,却总让人觉得与从前不同。
也许是心中有愧,此次相见,他对现在的钟辞总带着些隐约的恐惧,藏也藏不住。
“只要你乖乖听话,本宫会对你好的。”钟辞唇角含笑,“金银珠宝,荣华富贵,只要你想要,本宫绝不小气。”
夜七没说话,那些本就不是他想要的,自然不会使他动摇,而自他闯进皇城的那一刻开始,他所下定的决心,不需要钟辞提点,也早已坚如磐石。
“但前提是,你要忠于本宫。”钟辞不紧不慢,一字字地说:“无论何时,绝不背叛,否则天涯海角,本宫定要拖你同下黄泉,共入炼狱,宁我永不超生,也绝不叫你独活逍遥一日。”
她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只有把这唯一的赌注压在这个处处奇怪的刺客身上,赌他们曾经相识,至少彼此有过一些她未曾察觉的联系,而他此来目的不明,却仿佛对她没有任何恶意。
纵使一切都是她多想,这只是一个圈套,她也别无选择。
夜七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抬头,被血色浸染过的眸光灼灼,声音低哑道:“无论何时,我绝不背叛,若有悖誓,甘下黄泉,入炼狱,粉身碎骨,永世不得超生。”
他语气间仿佛吐露一个放在心尖的诺言,让钟辞禁不住要蹙眉,维持着她强撑多年的淡然,没有再回应什么。
看着眼前跪姿渐渐有了摇晃颤抖之态的人,想到他这些日子所受的折磨,料想他也该撑不住了,钟辞不再盘问什么,将人放过,轻声道:“西北角的暖阁里有被褥,你暂时就住在那里,好好养养这一身刑伤,我已让人备了羹汤,去吃点东西,早些睡吧,平日没有我的命令,就不要出来了,免得被人看见。”
夜七颔首,低声应是,模样却让钟辞恍惚了一下。
他撑着膝骨起身,踉跄刚走出两步,就被身后的钟辞叫住:“等等。”
夜七不敢回头,听到钟辞的语气跟刚才有些不一样,这次是真真正正地带着一些怀疑和探寻,“我还没问过,你叫什么名字?”
呼吸慌乱了一瞬,他尚未整理好杂乱的思绪,不知该怎么在这个刚刚建立起一点契约意味的合作中对她坦然,怕她翻脸,却又再说不出一句谎言。
“罢了。”无措之际,是钟辞自己泄了气,按了按胀痛的额头,声音里似笑的语调又寻了回来,“你不愿意说,我便还唤你一声哑巴,如何?”
“……是。”夜七顺从了这个台阶。
钟辞却撩眼看过去,因为不悦,故意道:“真是稀奇,哑巴也会说话吗?”
“……”
夜七喉间一咽,听出她的不满,垂首不再言语,将禁言看做了自己的惩罚。
钟辞视线从他身上移开,放下床帐,“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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