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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南一中的午休时间是从中午的12点到下午14:30分。
许愿在饭堂这么一耽搁,差不多一点半才回到宿舍。
其实学生宿舍中午也有门禁,中午一点之前锁门不让进,但因为今天是开学第一天,就连巡宿老师都没有。
许愿回到宿舍时,舍友们都还在聊天,孙语菲独自坐在床上看书。
见是她回来了,谢依依从阳台探了个头出来:“愿愿你去校医室了吗?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嗯……”许愿含糊不清地应了她一句,把书包撂在桌子上,爬上床。
沿南一中的宿舍原本也是公立学校那种八人一间的上下铺,近几年成立了个校友会,里面不少响当当的人物,合资将学校翻新了一遍,连着宿舍一起改成了六人一间的上床下桌。
许愿提前一天把住宿需要的东西搬了过来,只剩下蚊帐还没挂好。
反正她现在也没什么睡意,干脆一边听舍友聊天一边挂蚊帐。
“……我觉得新来那个男的挺帅的啊,就是看上去不太爱搭理人。”
“是挺帅的,但我还是觉得一班那个李哲源帅,他打篮球可好了。”
“我们这不是还没看过池叙打篮球吗,等十一月的班赛开始了不就知道是他帅还是李哲源帅?”
“欸不是,谢依依你干嘛这么围护池叙,一见钟情啦?”
“我……我没有!自己班的人当然要围护!”
下面传来一阵不怀好意的起哄声。
下一秒,许愿刚挂好的蚊帐被掀开,露出谢依依羞红了的脸,横着脖子让她跟自己同声共气。
“愿愿你评评理!”谢依依气呼呼地说:“我不就说了句比李哲源帅吗?这跟一见钟情有什么关系!”
“有一说一,你的确是偏心了。”许愿故意逗她:“人家李哲源可是我们年级的级草。”
“级草又怎么样。”过了好一会儿,谢依依才面红耳赤地嘀咕:“级草也是可以换人的嘛……”
又是一阵哄笑。
笑闹中,许愿不经意望向了对床。
孙语菲仿佛有所感应似的,同时回过头来。
她在欢笑声一片的宿舍中,显得尤为格格不入。
几乎是在眼神触碰到的瞬间,两人又格外心有灵犀地将眼神移开。
她接着看书,许愿接着整理床榻。
第一天没人管,宿舍一直聊天聊到下午上学。
中途的时候孙语菲倒是躺下去,戴上眼罩试图睡觉,却被她们吵的睡不着,不得不起来接着看书。
不过这个宿舍向来是没人理会她的感受的。
两点一到,宿舍楼下的铁门开了,孙语菲就离开了宿舍。
门还没关紧,谢依依就嘲讽道:“我看她是和我们呼吸同一片空气都嫌脏。”
她刚说完,立刻就有舍友笑她:“依依你小声点,人家还没走远的。”
谢依依冷哼了声:“听见就听见了呗。”
许愿从床上爬下来,听到她们的对话,没说什么,只问她:“依依你收拾好没?去教室吧。”
谢依依诧异道:“那么早?平时不是二十分才去吗?”
“困了。”许愿适时地打了个哈欠:“去教室里睡会儿课桌。”
两人出门时还早,路上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
她们中途去了一趟小卖部买饮料,到教室的时候刚好两点十分。
教室里除了孙语菲以外还有几个女生,两个在聊天,剩下的在做题。
她们前脚踏进教室,后脚孙语菲就拿着课本出去了。
谢依依做了个呕吐的表情,而后坐在池叙的位子上想同许愿聊天。
许愿是真困,但挨不住谢依依兴致勃勃,干脆趴在池叙的桌子上闭目养神。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回谢依依话,后来不知不觉睡着了。
直到被人拍醒,许愿脑袋还扎在臂弯里,动都不动,嗓音闷闷的:“这节是历史课,让我再睡会儿。”
那人又拍了拍她:“许愿?”
许愿睡得整个人都是蒙的,只觉得这声音听上去好像不是谢依依,但实在起不来,嘟嘟囔囔地发脾气:“哎呀我睡多会都不行吗,我一个中午都没睡,真的要困死了。”
“那你回自己桌子上睡。”那人似乎是被气笑了,这回直接扯了下她的手臂:“别睡我桌。”
“你有完没完?”
一而再再而三被人打扰,就算睡得再熟也该醒了。
许愿睡意朦胧地撑起身子,打算看看到底是谁那么大胆敢扰她清梦。
结果这一睁眼,瞬间把她给吓清醒了。
谢依依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池叙。
他面无表情地站在她身侧,看着也是一副没睡醒心情不太好的模样。
“……不好意思。”许愿悻悻挪开了自己的手臂:“我刚刚跟谢依依在这里聊天来着。”
他‘嗯’了声,没说别的什么,径直坐下。
历史老师是个大学毕业没几年的新老师,典型沉浸在知识海洋中的人,上课自己一个人也能讲的非常快乐。
许愿的历史一直是她的强项,一般历史课她都上的比较随意,就算睡着了历史老师也不会叫她起来。
按理说她这节课就是用来补觉的,可现在却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她被池叙这一下子给整懵了。
与上午在饭堂相遇时截然不同,他这次同许愿说话时带着极度的不耐烦,甚至有点儿不太想搭理她的感觉。
许愿不确定他真的只是起床气犯了,还是因为她睡了他的桌子生气了,还是两个原因都有。
再三思量,许愿从抽屉里拿出一本便签,在上面写了句‘你在生我的气吗?’,叠得四四方方往后一扔。
她满心焦灼得等待池叙给她回标签。
奈何许愿等了大半节课都没等到。
她又不太敢回头看,只能强迫自己专心听课。
挺直着背一动不敢动,看上去很认真,实际上许愿着急得手心都在冒汗。这人到底想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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