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无量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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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霾散尽后出现在几人面前的，是五条悟在响应先前自己所说过的话般制造出的二次巨坑。

已经奄奄一息的暗山光叶这辈子看到的最后一幕，就是白发少年居高临下俯视他的纳罕神色。

“哦呀，经历了这种级别的攻击还存活着吗？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是了不起。”

围绕着阴阳头青年的一圈红色光晕在渐渐淡去，那是来自曾经的王权者对他的庇护。哪怕以自己为圆心的四周已经被轰出几米深的巨坑，阴阳头青年也依旧有气息尚存。

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

在挨了“黑闪”一击后，赤色的诅咒们就已经纷纷消散，在露出一个莫名的笑容后，最后的炼狱舍成员作为诅咒也同样消散于空气之中。

“……竟然不是人类吗？我还以为是术师呢。”

“那是当然——我看得出来啊，这一点，鹤丸不是也已经猜到了吗？”五条悟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框出的拇指与食指比出一个放大的手势，“而且这种腐臭的腥味，真的很明显吧？”

白发少年用撒娇的语气委屈道：“难道在鹤的眼里，我就是那么冷酷无情的人吗？”

鹤丸在内心小声吐槽：嗯嗯，是的，就是这样呢——是看似很自来熟但戒备心意外重的小鬼。

七海建人语气淡淡地总结：“肆意诅咒他人的家伙，变成诅咒本身也并不意外。”

“但是啊……”鹤丸仰头看向暧昧不明的月色，又看向已经失踪的赤色幽灵们原本环绕、或者说是朝圣的地方，“那里的腐臭味，还没有消失哦？”

那也是刚才鹤丸力量暴走后让他产生不适的根源之一，那种即使还没有未成型也依旧能影响到身为刀剑付丧神的恶意，哪怕是层层粗糙的结界也无法阻拦。

白发少年嗯了一声以表肯定：“不用猜也知道，暗山想要复活的对象就只有伽具都玄示，但在术式正生成的现在，我们是强闯不进去的——这，大概也是由于刚才那家伙支付了某种代价。”

“真是乱来啊，身为权外者却使用诅咒师的方法制造同伴，甚至用阴阳道的手段复活别人。”

虽然暗山光叶已被祓除，但是复活的仪式却没有中止，某种程度上来说五条悟刚才的举动甚至催化了这怪异术式的启动。

鹤丸国永用手肘捣了捣正津津有味观察的五条悟：“我说悟君，你是可以直接打破结界的吧？”

“也不急这么一会儿啦。”白发少年理直气壮地说，“反正我也很好奇，传说中的第三王权者、能够将日本岛炸出如此大一个巨坑的前辈，究竟是怎样的角色呢？”

他在内心遗憾地补充：不过，这位曾经也可以算是一方王者的人物，大概是不会有自己的意识出现了。

——毕竟，这只是暗网上来自已经几乎没落的阴阳师世家的一份不靠谱术法。

说到底，除了穷途末路如暗山光叶这样的人，又会有多少人会真正诅咒自己所爱之人，以这种方式将其留在自己身边呢？

终于等到从结界中孵化出作物的他们，眼睁睁看着巨硕的火焰人破开一间酒吧的顶部，屹立于高楼之间。

显然没有作为人类意识的“伽具都玄示”就这样静静待机，仿佛一座没有打开启动按钮的赤色高达，然而掌握着钥匙的人已经因为五条悟的一时兴起成佛去了。

白发少年打了个响指，看起来十分兴奋地比划着眼睛处仿佛两个巨型光洞的高达——或者说是凹凸曼也完全没有违和感。

“说起来，现在我没试验成功的招式已经不多了，要是还不会使用那个也说不过去——对吧七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