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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慕嗯了声，唇角仍旧若无其事地勾着，眸色平静，“你可以走了。”
又赶他。
“好好，”祁安君撇了下嘴，一边整理着衣领，一边向楼梯口走，“话我可传到了啊，老姐，你也很久没回去看看了。”
脚步声渐渐消失，祁安君走了。
梁管家适时地上前一步，开口道：“大小姐，欢欢小姐，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
倪欢穿的是祁慕的衣服，新买的衣服多少还是小了点儿，穿着总有不舒服的地方。
梁管家已经去厨房端早餐了。
小姑娘仍旧捧着茶杯，闷不吭声地喝着茶，藏在睫毛底下的眼睛不知道在发什么愣。
祁慕屈起食指敲了小呆子的脑袋，叹息，“再喝就不用吃饭了。”
小姑娘唔了声，不疼。回过神来寻着声音看过去，发现祁慕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
“不喝了。”
倪欢放下杯子，仰起脸来眼睛润润地望着祁慕，努努唇，“你现在就要走吗？”
小姑娘的嗓音还是很低，但哑得已经没有刚刚那么重了。
她抬头时，头发跟着倾斜的角度向后滑落，鸦色的发丝间无意中露出了一点儿小巧的耳朵。
粉粉白白的。
祁慕眸光微动，话里是慵懒随意的口吻，“这么想我走吗？”
说话时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耳朵尖儿。
意料之内地看到了小姑娘脸颊上浮出了层红晕，浅浅的。她肤色偏冷白些，反而更容易看出来。
“没有的。”倪欢从沙发上站起来，认错似的垂着脑袋，刻意装得乖巧。
私底下又忍不住用眼角偷偷摸摸地瞧她。
祁慕轻笑了声，不逗她了。
“走吧，去餐厅。”
今天的祁小姐似乎格外温柔。
二楼的餐厅里，梁管家已经把早餐摆好了。
早餐并不繁琐，倪欢只比祁慕多了一碗银耳雪梨汤，润嗓子的。
祁小姐昨晚嘱咐过梁管家。
小姑娘的坐姿从容，椅子只坐了不到一半，脊背挺直，里里外外透着股毛茸茸翘起的发梢也遮不住的优雅秀气。
这种姿态在上流社会中的富人圈里很常见，都是从小培养出来的。
祁慕注意到了这一点。
倪欢抬起脸，长睫轻眨，疑惑地轻轻唤了一声。
“姐姐？”
祁慕应了一声，垂眸搅了搅碗里的粥，舌尖不经意地扫过上颚。她弯起唇，似笑非笑地看着小姑娘，“你确定要叫我姐姐？”
语气里饱含着意味深长。
倪欢顿了顿，手指捏紧了勺柄，垂下眼帘，低低地嗯了声。
她一见到祁慕的时候就想这么叫了，不知道理由，只是因为心脏深处的悸动在催促她。
默了一息，倪欢抬眼看着她，眼眸微亮，小声询问：“不能叫吗？”
“能啊，怎么不能。”祁慕懒洋洋地眯了下眼。
她目光迎上小姑娘的眼睛，最终落在了那两瓣莹润的唇上，看着就很软。
毫不掩饰的视线。
倪欢的唇瓣下意识地抿起，眼神傻了。
这个反应有点儿好玩。
祁慕唇角上扬的弧度高了高，漆黑的眼眸玩味的看着倪欢，“我怕我忍不住想欺负你。”
她故意压低了些声线，带着撩拨的意味，预想中红彤彤的脸颊却没有出现。
餐桌对面的小姑娘神情茫然，歪了歪脸，很老实地问她：
“你不是一直在欺负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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