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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亭的浓影罩住宋知濯拔高一丈的身躯,他们参差错落出的这一丈的距离,使明珠不得不抬头仰望着他,某种意义上,她觉得这是真正的“仰望”,一位在?下?者对权势的仰望。

直观她两个水汪汪的杏眼,宋知濯硬在?那?宦海纷争里的心登时软作一潭。千般无奈万种苦楚无法言说,静默中,他的指端勾开她一缕被风搭在?腮上的鬓发?,专注的睇住她,“你也体谅体谅,又不单是她们关着,连周晚棠的丫鬟们也一并关着呢。童釉瞳脸上的伤都还没?痊愈,将她们放出来?,没?得又生是非。你放心,我已经知会了总管房里,还在?外头买几个丫头来?你先使着。”

她的脸像未见阳光的花儿,失落地垂下?,“……好吧,倒也用不着买丫鬟,屋里还有侍双和侍婵呢,青莲姐姐也帮着忙活,横竖等她们回来?就是。再有,我想去看看童釉瞳,问候问候她的伤,事?发?这些日子,我还没?去探望过她呢,你、你常在?那?边,回来?也不跟我说说她好不好……。”

她语迹缭乱,竟不知哪句才是真正想问的,又像都是细碎犹丛脞的铺垫,为了她最终没?有问出来?的话儿。

紧“吱”着的蝉鸣,一浪高过一浪,铺天而来?。宋知濯一壁将她搂过,在?她头顶轻笑,“天老大热的,你就好好儿在?屋里歇着,不必要为这事?儿烦心。”一霎拥抱后?,他拿过她手中的官帽,罩在?头顶,随之一片阴霾中,他有些随意地说起,“晚饭你自个儿先吃,我到千凤居去用,回来?睡。”

他像拍岸的浪头,汹涌退去,弥留一地碎沙。

寂静由他的衣摆下?掠来?,耳边的蝉鸣渐远,只?有头顶的一片骄阳将明珠晒得有些发?昏。

此刻,她脑子里明明想的,是自个儿太贪心了,这没?什么,童釉瞳受伤了,她更需要他的关心;他多时还是在?自己身边的,不过是挤迫出那?一点?儿时间去瞧她,也是应该的;他每日步履不歇,亦是分身乏术,也十分为难……,种种情理之论中,心却背道而驰的,跌得粉碎。

漫长的一个下?午,明珠坐在?卧房的圆案前,乜盯着槛窗前的桂树,在?叶罅错落的光影间,她看到了童釉瞳的眼,是两颗稀世绿宝石,嵌在?柳绿花红的春天。渐渐地,她金屑碎银的心底,居然生起一丝庆幸,庆幸她那?足以让天下?男人动心的脸被屠伤一笔,或许这一笔,可以令人止步……

旋即清风旋来?,树荫摇曳,她一错眼便?看见妆案上铜雕蔓叶的镜中——自己冷漠的眼,像一根寒光流溢的针,戳破了她这一丝可怖的庆幸。

破碎的镜面重新又凝起,凝成一张娇艳欲滴的面庞。童釉瞳提着一支貂毛工细笔,由一个小?小?的白釉瓷罐内蘸起胭脂,偏着一边脸,在?腮侧几笔细描,描出一牙红月,对立的另一面腮侧,是一抹猩红的弯痕。

她不在?意似的,对着镜里另一轮柳芳绿的身影俏丽一笑,“玉翡姐,我画得好不好?”

镜中出现一张喜气?洋洋的脸,“好,画一个斜红妆,哪里还瞧得出是伤呀?”她将她搀起,挥袖唤上来?两个手捧锦衣的婢女,“快将衣裳换了吧,太阳都快落山了,想必爷也该回来?用饭了。今儿你听?我的,无论如何要将爷留下?来?,别天一黑,就又叫那?狐媚子勾了去!”

终于罩上一件三多纹茶云雾绡长褙后?,童釉瞳旋过身来?,歪了下?巴,“我才不留,我又不会做那?狐媚的样?子。况且知濯哥哥常来?我这里用饭,明珠一定不高兴,知濯哥哥还要回去哄她,我就别给他添烦了。”

“嗯……,”玉翡蹙眉微思,嗔笑起来?,“你说的对,男人家?最烦个争风吃醋的,她闹她的,反而显得跟你一块儿舒心些。”

两个丫鬟慢退出屋,童釉瞳的笑眼瞥见一瞬,摇着一面凤冠蝶恋花的纨扇,自坐到案上,“玉翡姐,初桃呢?平日里都是她伺候我更衣的,今儿怎么不见她?”

此话儿如丢下?枚火星,立时将玉翡的怒气?点?起,紧跟着坐到案上,“你快别提她,我早和你说过,这丫头颇是有些心术不正,不过仗着自个儿有几分姿色,便?妄想着攀了高枝儿去!这些时爷常来?,我见她怕是起了什么歪心思,成日家?打?扮得比旁人都要出挑些,捡着个端茶送水的功夫就在?爷跟前儿晃。前儿爷问她叫什么名儿,她便?赖在?爷身侧讲了会儿话,要不是我使了眼色,她还不走呢!今儿另有人来?报我,说她早起活儿也不做,就坐在?镜前描妆画黛的,我便?拿了柳条打?了她几鞭子,现让她在?廊角跪着呢。”

“啊?”童釉瞳兜着个下?巴,旋即将嘴一撇,“你还是不要罚她了吧,一会儿知濯哥哥回来?见着了,还当我是多容不下?人的人呢。况且若是知濯哥哥瞧上了她,也没?什么,何必要跟她过不去?你快去叫她起来?吧。”

玉翡本是不愿意,可两个眼珠子一转,又欣然应承下?来?。直到日倾崦嵫后?,方?晓得她意欲何为。

所谓风轻云淡的“几鞭子”,原来?俱抽在?了这个初桃一张玉瓷粉面上,横七竖八的狰狞鞭痕瞧得玉翡心里直冷笑:哼,看你这副尊荣还怎么勾引主子!

金馔玉鲙的案侧,初桃低垂着脸替宋知濯盛汤。顺着她发?颤的手往上,宋知濯便?瞧见她满脸的鞭痕,心有明镜却未置一言,只?含笑望着右首的童釉瞳,温柔一笑,“这两天天气?愈发?热,伤口还痒吗?”

“有些发?痒,”童釉瞳停箸笑望他,“但太医说痒就是里头在?长肉了,叫不许挠。”

“那?你听?太医的话儿。”

“嗯!”童釉瞳忙将头点?一点?,将他的每一句关心都收入心底。

半晌不见她再动筷子,宋知濯亦停下?来?,对上她腮边两轮月牙,轻叹一气?,“你不吃饭,尽瞧我做什么?单瞧我就能填饱肚子了?”

她又将下?巴颏细碎地捣起,稍一顿,羞红了脸,“知濯哥哥好看嘛,比我爹爹还好看。”

他堂阔宇深的眼中,跳闪过一丝冷色,又很快褪去,由连枝莲纹的瓷盘内夹了一片鱼肉送入她碗中,将象牙箸敲一敲她的碗口,“先吃饭。”

红窗碧玉,粉墙别馆,夜风一到,又是归时。宋知濯的衣摆掠过门扉,落入辽阔金院,才出得轻墙,明安便?由院门处跟上。月色初上的夜下?,走出几步,便?听?见隐约的啜泣,像一缕幽凉的细风。

止步后?,宋知濯的眼便?落在?了一丛蔷薇茂叶后?,一缕冷峭的笑在?他唇上绽起,他慢跺过去,只?见西楼月下?,泪粉偷匀,笑又似寒冰消融后?,露出的潺潺春水,“你在?这里哭什么?”

突兀一声将初桃惊一瞬,泪眼眨一眨,方?瞧清面前的人,慌忙垂下?头,珠连一线,“爷怎么还没?走?我、我……。”她孱弱的肩在?宋知濯高伟的身躯面前,像一对脆弱的蝶翼,轻易就能捏得粉碎。

宋知濯的嗓音里滑过耐人寻味的轻柔,“被人欺负了?被人欺负了躲到这里来?哭,还真是个小?丫头。”尔后?他将手朝后?递出,瞥明安一眼,“灯笼给我,我自回去,你去请个大夫来?,给初桃瞧瞧伤。”

接过这神秘莫测的一眼,明安将灯笼交出,半哈着腰在?初桃面前奉上一个刻意讨好的笑,“初桃姑娘,请吧。”

初桃也笑了,泪珠坠在?她红艳艳的腮上,旖旎而纯净,像一颗才由水中打?捞起的一颗烂樱桃。她跟着明安错步而去,潸潸回望,以一个春莺落得归宿那?样?圆喜的眼望着宋知濯渐远的背影,活将一个弱柳扶风的身姿拧成了一根藤条,

而另一头,月亮往宋知濯身上披上一层寒羽,周遭黑暗里,仿佛有无数只?张牙舞爪的手企图扼住他的喉咙。但他气?定神闲的,迈出脚步踩碎了他们的指骨,一步、一步,走向宦海风云内,撞击权力的另一座核心。

作者有话要说:明早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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